天淵之地某處。 距離朱偉穆去烈焰之地一別已有四十天,逮手團隊諸位成員牛魔王,狼一群,鶴兩行,鷹白首,豬無情各個神色焦慮。 鷹白首朝著大夥擔心道:“啾啾,朱兄弟該不會真遇到什麼危險回不來了吧。這麼多天了,毫無音訊!” “大鳥,哼哼,閉上你那烏鴉嘴,你怎知朱兄弟回不來?啊?!說不定正牽著十頭八頭的天牛在回來的路上呢。” 豬無情臉色難看,立馬反駁道。 “行了,都少說兩句,鷹弟也是擔心朱弟,豬兄大可不必急頭白臉的懟他。” 鶴兩行站出來,伸出雙翅做出停一停的手勢。 “鶴兄,你瞧瞧他那話是好話歹話,我就是不愛聽。哼哼。” “啾啾,你不愛聽用你那長耳朵堵住,我擔心朱兄弟還有錯啦,啾啾!” “我就是不愛聽,你快閉嘴。哼哼!” “你堵豬耳朵,啾啾啾!” “你閉嘴!” “你先閉嘴…” 鶴兩行一看這架勢,沒勸住咋還吵吵的更厲害了,剛要阻止,就聽見一聲狼嚎,聲音蒼遼直入肺腑。 狼一群見豬無情和鷹白首都住了嘴,這才乾咳一聲說道:“與其原地等待,不如兵分兩路,一路在此繼續捕獵,一路前去烈焰之地找尋朱兄弟。牛大哥,你看怎樣?” “哞哞,那我帶隊去烈焰之地吧,狼兄帶隊繼續捕獵。” 眾兄弟都點頭贊同。 狼一群應聲道:“就按牛老哥的安排。” 隨後他們進行了分組,烈焰之地路途遙遠且地域太大,所以視力好的鶴兩行和戰力不錯的豬無情跟隨牛魔王。 鷹白首視力也不錯,但為了防止和豬無情路上矛盾,加上捕獵也需要視力好的提前設伏準備,所以和狼一群留下狩獵。 走之前,他們將捕獲到的兩頭天牛和八隻野鹿的獸籠清理乾凈並進行了加固,又把蓄養十幾隻飛雁野兔烹製成了熟食帶上作為乾糧。 當然,兵器和能作戰的工具也都擦得鋥亮作為防備。 三天後,牛老哥帶隊向東出發。 狼一群和鷹白首站在浮島的高處揮手告別,目送著他們三個消失在天盡頭後,狼逮手一聲狼嚎,算是一路平安的祝福。 即便在天邊消失不見,他倆依舊看著,從天光漸亮到金光散漫天淵之地才踱步下了高臺回到住所,一向熱鬧非凡的獵捕住所此時變得清冷異常。 “白首,走,咱們去看看陷阱今天有沒有收獲去!” “啾啾,嗯!” 這地方以往都是最歡樂,最安逸的地方,現在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烈焰之地。 朱偉穆和帝爺聊了很多,好像一對忘年交終於打開心扉。 聊天之中,朱偉穆了解到一些帝爺在現實世界的一些身份信息,原來這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爺爺。 早年受父輩影響,老早就入伍從軍,在邊疆地區一呆就是十二年,與父母,與妻子都聚少離多。 後來巡防時發生意外,雙腿就此留下隱患,慢慢的行動不便就轉業回家了。 他的一腔熱血和青春全部貢獻給了邊防事業,朱偉穆欽佩帝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朱偉穆為其感慨,“那定然是相當難熬的日子。” 可帝爺卻很淡然的說道他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在邊疆的那些年,即便風餐露宿是常有的事,但值。 最後帝爺說:“人不能隻圖吃穿錢財和前途而忘了自己是乾什麼的,那才叫活的一塌糊塗,我這輩子雖然吃了很多苦,活的也簡單,但活得明白。” 朱偉穆感觸頗多,自己已到而立之年,一直都是普普通通。曾經的夢想,理想早已被現實擊潰,算是隨波逐流了這些年,真就沒有帝爺那般灑脫的活著。 每天在繁華的都市忙忙碌碌,加班加點的趕項目,被老板罵,但都默默忍受,謹小慎微。 “這個城市很美好,但不屬於我。”朱偉穆老是有這樣一種錯覺,但他依舊很拚。 睡眠和身體都有問題也毫不在意,結果還是逃不過裁員,精神狀態變差,房貸和日常開銷成了壓在身上的大山。 “這都是為了什麼?” 朱偉穆目前麵對的,是人類共同麵對的哲學問題,每個人都可能給出屬於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基於自己的人生和遭遇。 “或許是自己給自己附加了太多的物質期望,讓自己成了物質的附庸,而不是作為存粹的人在活著吧。”朱偉穆望著平靜的潭水,呆呆的思考著。 突然,似乎一個心結通了。 在瘋人院的一幕幕,如同泉水般在朱偉穆的腦袋裡湧現! 那平頭男子,楚石醫生,如同爺爺般嗬護自己的一號,對空叨叨的六號病友,那宿舍,院子,黃杏樹…所有的那個世界的影像重影般在眼前浮現。 然後,重影快閃一般的景象消失,腦中隻剩下一人,他看到了16號。 那是另外一個自己,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在那院子裡苦苦等待,苦苦掙紮著,嘴裡還在述說著:“小舒為什麼把我送到這裡?” “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人來看我?難道被家人拋棄了,被世界遺忘了!” 最後,這個人好像透過無限時空看到了自己,他開始笑,似乎找到答案一樣大笑。他笑得的如此燦爛,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很明媚。 隻是…他的身影在光裡變得透明起來,他的眼神不再迷茫,沒有痛苦,很是滿足。 那道光,最終沒了任何阻礙,鋪滿了整個屋子,照在一麵墻上。 朱偉穆意識到那是一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墻麵,上麵鋪著些曾經的老照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和小學老師的合影,隻是那語文老師很嚴肅,理著那個年代最流行的短發。 有家人的照片,和小舒的合影,抱著團子的合影,還有爺爺的照片,如此的慈祥,看到他就像看到光一樣溫暖。 有高中同學,一群好朋友的合影,大學舍友的合影,墻上掛著的時鐘,很多還來不及看到,這麵墻的景象消失了。 全部都消失了,眼前隻剩下這潭水,清澈見底的水,水麵猶如鏡麵一樣,倒影著自己那張臉:眼神呆滯,似乎還有點點淚光,一臉的嚴肅。 朱偉穆恍如隔世般清醒起來,撓撓頭,“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變成那個樣子,瘋子?” 他嘴裡嘟囔著,順手抓住那把闊刀站了起來,這刀似乎輕了不少,不知是不是錯覺。 看著眼前的一切,石壁上還有無數凝冰尚未融化,植被還在瘋漲,這裡儼然是熱帶氣候才有的景象,可惜沒看到一個活物,不然逮一個打打牙祭也好。 “算了,該回去了!” ‘回去’的聲音回蕩在洞內,久久才平息。 朱偉穆將一個類似椰子的果殼灌滿凝冰融水,然後用衣服的一絲布袋裹住放於腰間,又從洞壁上拿下來數塊深淵凝冰,一切就緒。 四法翼打開,朱偉穆回望差點嚇一跳,這法翼怎麼變得這麼大,上麵還有看不懂的密文般的東西。 “莫非這四翼還能一直成長不成?” 心中隻是略微一頓,便輕巧的騰空而起。 走了,我的福地,叫做刀山的地方,以後或許還會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