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1切從心開始(1 / 1)

烈焰之地穿行的第十七天。   經過第一次烈焰煉體後,朱偉穆在後麵每次都提前準備好兩塊凝冰,腹部和口中各一塊,慢慢的也就挺了過來。   在每次煉體過後,他都會抓緊穿越火海,現在剩最後一次煉體,預計隨時可能開始。   朱偉穆搖了搖水袋,僅剩一層的水量,而前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火海,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慮。   食物尚且夠七八日,而這水恐怕難撐過三天。   “三天,必須穿越火海,不然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他觀察了右胳膊下火靈的顏色,此時呈現血紅色,已經開始激發了。   朱偉穆停止飛行,取出一小塊凝冰含在口中,感受身體的溫度陡然升高,身上的衣物除了腹部及遮蔽些關鍵部位,基本不剩下什麼。   肌膚開始變得通紅,徐徐的白煙在表層升騰,凝冰明顯融化速度加快起來。   “最後一搏,來吧!”   朱偉穆心中有著近乎癲狂的吶喊,每次淬體雖生不如死,他都挺了過來,這次他依舊很有信心。   體內的血脈,神力近乎沸騰起來,神力沿著經脈無續的左沖右突,隱約間朱偉穆感覺到層層阻礙,神力每次沖擊這裡都會變得方向錯亂,然後外溢進入五臟六腑,形成針刺般的痛感。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似乎比前麵幾次要久很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煎熬實在受不了,朱偉穆變得狂躁異常,在空中翻騰催打自己。掛在腰間的大刀隨著發出咣啷咣啷的聲響。   闊刀當啷之聲提醒了他,隻見朱偉穆猛地將腰間的闊口大刀拔出,肌肉記憶般揮出兩刀,順勢喊出:“破峰八刀第一式:迎麵大劈破峰刀!”   “唰!唰!”   刀光充滿著暴虐氣息在空中劃出兩道亮白的刀光,體內的神力也隨之找到了外泄的口子,隨著這一劈一砍傾瀉而出,刀光斜劈入巖漿大陸,斬出兩道交叉火線,又緩慢愈合。   “破峰八刀第二式:掉手橫揮使攔腰!”   “呼!”   刀劈之後,順帶扭動腰身,大刀在身後打旋刮起一道狂風後直奔身前橫劈。   刀風凜冽,斬斷一切來犯之敵!   神力再次傾斜而出,直接沖破經脈的層層阻礙,沿著刀柄蔓延至闊刀全身,此刻,人與刀完全融為一體。   朱偉穆頓感一種暢快之感從胸腔流經雙臂,隨著大刀劈出!   “第三式:順風勢成掃秋葉!”   大刀左右翻飛,勢如破竹,刀氣劃破長空!體內的神力開始成小河匯江之勢再次沖破阻礙,奔湧而出,刀氣逼人……   破峰八刀揮完,朱偉穆體內暴虐和高溫的體感竟然奇跡般的降了下來,並未匯入頭部,形成後續難熬的局麵。   隨之而來的是體內神力巨大空缺的空虛感,似乎剛才已把神力抽乾,暢快之感尚未消失。   稍微查看,自身經脈已有數條法脈形成!   來不及高興,神力不足的情況馬上體現在法翼上,天地法翼逐漸變得稀薄,唯有高階法翼在極小的神力下還維持飛行狀態。   如果神力耗盡,恐怕隻能消耗體能的方式,撐不了太久。朱偉穆隨即進入狂吸神力模式。   半日後……   等再次睜眼,朱偉穆頓感身體充著使不完的勁,神力的轉換效率有了很大提升。   欣喜之餘,他看向下方的巖漿,將口中的凝冰取出,又把腹部的凝冰緩緩解開,心中遲疑經九次鍛體,是否具備避火的能力。   失去了凝冰的作用,高溫和熱浪撲麵而來,炙熱的氣流沖入鼻腔,火辣辣的燙體感溫度開始攀升,似乎一切並沒有變化,仍然難熬。   “莫非忽略了什麼重要環節?為什麼沒有避火效果?”   朱偉穆抬起右臂觀瞧火靈,卻發現顏色正在逐漸變淺,最後亮黃色徹底消失,成了白玉色。   緊接著體內有絲絲清流循環,從臂膀注入心田後擴散到全身,外麵的灼熱立消,心中的遲疑就是煙消雲散。   他把剩餘的凝冰裝好放回包袱,緩緩降落到火海的表麵,直至雙腳緊挨滾燙熔巖。   體內涼意不減,而表皮卻火紅火紅的,與巖漿色澤無差別。   “神奇,毫無熱感!”   朱偉穆發出贊嘆,包袱中的冰凝卻因為溫度過高自行融化起來,冰水滴落到巖漿表麵化為白煙,發出‘噗噗’的聲音。   “如此,火海高溫對我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了,如今還是趕快逃出為好,缺水會是未來要麵臨的巨大考驗!”   思定後,朱偉穆騰空而起,沿著來時的方位繼續前行。   又三日。   越往前飛心中越感覺不大對勁,烈焰之地穿行前後差不多用了二十天,依然看不到邊界線,飛行的方位也變得模糊起來。   四周沒什麼參照物,前後左右幾乎長的一模一樣,一時間自己已經毫無征兆的陷入困境。   前路未知,回頭路飛的再快也許十幾日,水現在已經見底,支撐不了多久,回頭路也是死路一條。   “要一條路走到黑嗎?”   朱偉穆搖了搖水袋,一陣苦笑,自己把自己送到了絕路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想也沒想過鬼打墻被困住的問題。   他考慮過神力不足的問題,水源問題,食物問題,唯獨忘了火海和沙漠一般,容易失去方向!   這幾日他節省著用水,才省出來水袋見底的水量,這是他沖出火海所有的水量,更是活下去的希望。   口乾舌燥,被困的氣餒,朱偉穆精神有些恍惚……   大雨滂沱的小路泥濘不堪,一個弱小的背影,撐著與身軀極不相稱的雨傘艱難前行。每走十幾步,他都要換手提那個綠色沉重的行李箱。   他看到中學時代的自己,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周末,是返校的日子。   行李箱中是換季用的被子和一周的吃食,所以異常沉重。   碰巧趕上大雨天,泥濘的路走起來更顯艱難,他累的滿頭大汗,一手撐傘,背著書包,另一隻手拎著行李箱。   他有些動搖,要不要折返回家,等到明天天好些再回校…但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求學的路很苦,這點罪都受不了?堅持下去,自己能行!   天上陰雲疾布,雨似乎小了點,猶豫不決的他決定再往前走走,現在還能堅持。   這樣隻顧低頭走路,近五公裡的泥路咬著牙也就走完了,當雙腳踏上堅實的硬化路麵時,一種輕鬆愉悅感油然而生。   那稚嫩的麵龐上除了滾落的豆大汗珠,還有滿臉的笑意。   四目相對,年少的自己似乎透過無限時空給與了自己一股力量,曾經的堅持,勇氣,以及做到後的喜悅朱偉穆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骨子裡重新充滿鬥誌,一切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