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斷發出攝人心魄的嘶吼聲,另外三匹受到驚嚇不斷跳立想要掙脫馬韁。隻見老虎立起身體用前掌抱住朱偉穆的馬脖子很快把馬撲倒撕咬起來。 朱偉穆提刀在前,高三寸緊隨其後彎弓搭箭,幾人嗷嗷叫著倒像猛虎下山一般,主打一個人未至而聲先達,嚇走猛虎。 鬧出的動靜確實有效果,猛虎鬆開口起身怔了怔,看到山腰沖下人來立即夾著尾巴跳到溪流對岸,幾步一回頭的消失在山林中。 高三寸和莫自愁緊跟著調到河對岸提防,還想著如果老虎沒跑遠讓它吃上一箭。 隻是猛虎沒有這麼乾,山林中就見樹影搖曳,草叢拂動,已不知去向。 巴勒趕緊去安撫受驚嚇的馬匹,朱偉穆則拿出藥膏為受傷的馬治療傷口,好在下山的聲勢不小,老虎沒有咬到馬的要害部位,僅僅在腹部,前腿和脖頸處有幾處咬痕。 處理完這些事情,幾人對這頭猛虎的意見一致,要用它的虎頭領賞! 莫自愁從馬背上卸下圍獵的工具和陷阱,準備在巢穴的畢竟之路上設下陷阱圈套,等虎入甕。 傍晚輕風拂麵,炎熱的高溫慢慢消散,林間百鳥歸林,聒噪一天的蟬就此禁喏,但凡發出一點聲響,結局都會響當悲慘。 一條體長超過三米,黑色斑紋遍布全身的猛虎從山林中緩緩走了出來,它十分謹慎的環顧著四周,沿著山脊走向洞口。 巴勒爬到臨洞的枝葉茂密的大樹上,背負弓箭,手拿發射網,此刻屏住了呼吸。 莫自愁趴在草叢裡忍受著蚊蟲肆無忌憚的叮咬,眼睛始終通過草縫觀察著,隨著猛虎一步步接近洞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布置的獸夾就放在洞口的位置。 朱偉穆和高三寸也分散藏身在另外兩棵茂密的山脊的樹上,各拿繩索,發射網。 這一刻,大家等了好久了。 猛虎似乎察覺到一絲異樣,平日四周都是熱熱鬧鬧的鳥叫聲,此刻異常安靜,老虎將已經邁出即將踩中獸夾的前腳又縮了回去,左右看了看又低頭嗅了嗅,扭頭就要逃走!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叮地一聲一支箭羽射在猛虎逃串的前路,緊接著兩張大網從天而降,另有箭羽射向轉身要逃的老虎前路。 “嗷——” 低沉而悠長的虎嘯聲傳遍山野,驚飛起成片的黑鳥。 猛虎被大網蓋住的同時身受一箭,瞬間變得無比兇狠暴躁,兩張網硬生生撕出幾條破洞來。 幾人瞬間見識了什麼叫森林之王,隻見被兩張獸網套住的猛虎一撲帶著網一起滾出空地躲過箭羽的射擊,但畢竟三支箭,躲過一支還中兩支。 剛才的動作都是在埋伏的位置完成的,幾人都沒有近身,但沒想到挨了幾箭對其影響不大,依舊兇猛的掙紮,眼看要掙脫獸網。 朱偉穆,高三寸和巴勒紛紛從樹上跳下來,莫自愁也從草堆裡沖了出來,四人追著翻到到山脊一側的猛虎快速射出幾箭,猛虎嗷嗷呼嘯幾聲,很明顯箭還是起了作用。 老虎看到獵人現身格外暴躁,翻身起來就朝著幾人撲了過來,可惜獸網限製了它身體的靈活性,直接摔了過來。 朱偉穆看到機會,讓隊友停止射擊,手提闊刀跳到空中,在老虎上方時奮力揮出一刀。 頓時,獸網應聲被一破兩半,猛虎掙紮半天沒有擺脫網的束縛,此刻得到解放,心中慶幸朱偉穆的失誤,翻身起來要拿下朱偉穆。 剛起來準備發力,猛然覺得肚皮猛地一鬆,像繃緊的褲腰帶斷了,掉落出白花花的內臟。 身體突然的變故讓它大驚失色,身體的生機猛然被抽空一般晃晃悠悠走了兩步倒了下去,老虎依舊不甘心,四隻爪蹄掙紮,鮮血汩汩的從箭傷,腹部流出,侵染了山脊下的土石和草叢。 巴勒三人看的真切,從老虎破網而出的驚悚到老虎倒地奄奄一息的震驚前後不過兩三個呼吸。 傻眼了。 “剛才朱隊一刀宰了猛虎?”巴勒不敢相信。 高三寸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朱隊實力太過恐怖!“一刀,甚至刀沒觸碰老虎!” “我滴乖乖,朱隊一出手,驚天地泣鬼神!” 莫自愁神經粗大,怪不得那條大蛇被一刀切開,這樣的刀法,論誰也扛不住。 “行了,都別楞著,收拾吧。”朱偉穆看著愣神的隊員提醒道。 這一會的功夫天色更暗了,緩過神的三人手腳麻利收拾起來。 老虎體長接近三米,尾巴都有一米長,幾個人將老虎捆綁好,一點點合力把它挪到穀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生了火堆就忙著扒皮剔肉,隻把虎頭和虎皮,虎骨軀乾以及虎尾保留,多餘的肉就算不吃,運回去也沒任何價值,所以不如做成肉乾。 虎肉難得,如今是不吃白不吃。 人多效率就上來了,一個時辰後一頭老虎基本被掏空,刨去虎肉,老虎分量輕了不止一半,這樣運輸起來也更為方便。 月亮從柳梢頭移到正當空,幾人手中的活計才快要完工。 忽然馬群躁動起來,不隻是受到老虎驚嚇所致還是看到什麼,朱偉穆四人放下手上的活看向四周,黑乎乎的山林在火光中映射出跳躍的暗影,發覺不到什麼特別。 朱偉穆用木棍挑動篝火,火光瞬間變得盛大。 在影影灼灼的山穀中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開來,朱偉穆熟悉這種味道,那是膻味,那是膻味小時候放羊公羊身上就是這味。 “怎麼回事,什麼味道?”莫自愁拽住躁動的馬,突然的變故讓幾人不知所措。 “羊的膻味!” “羊?哪裡有羊?” 巴勒拽了拽莫自愁的衣服,指了指山穀的正前方,喉嚨發緊道:“在那!” 朱偉穆三人目光齊刷刷望去,確實看到一個渾身雪白的高大山羊,不對,那不是山羊,是羊怪! 羊怪身軀高大,披著長長的白色羊毛直立行走,毛發飄飄,頭顱上雙角朝天,黃亮的眼眸在月色下明亮耀眼,標準的山羊胡垂到胸前,手裡還拿著一根長長的腿骨之類的棒子。 就聽見整個山穀回蕩著一個聲音,“獵人,都該殺…都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