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被女騎士強迫嘍(1 / 1)

第86章 被女騎士強迫嘍(5K,第一更)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低著頭藏起表情的施雪不斷思考著這個問題。 我到底是出門沒看黃歷? 還是今天命裡當有此劫? 怎麼先是被最麻煩的女人纏上,又是被更麻煩的家夥看了這幅窘態? 而且最令她難受的,是這兩個人她都惹不起。 一位身份比她更加尊貴,在問天城中風頭正盛,是無數人追逐的對象。 一位神秘莫測無法看透,就連二叔都對他另眼相看。 那現在該怎麼辦? 要繼續退讓嗎? “……退?” 想到這一點,施雪愣住了。 “退讓?我怎麼會這麼想?” 是因為在這崇州城中看到了太多事故,所以也變得圓滑了嗎? “……嗬嗬,嗬嗬嗬。” 是不是我之前的退讓,讓你們以為我施雪是個好欺負的家夥了? 真以為我沒脾氣了是吧。 都想看我發瘋是不是? 行。 我滿足你們。 緩緩抬起頭,她臉上的所有情緒消失,對著仍在僵持的三人淡漠道: “放開。” “不然我就死在這裡。” 施雪沒有再避開刀刃,她反倒直接將纖細的脖頸向著鋒刃靠去! 既然我無法對你們出手,那我傷害我自己總沒問題吧? 柔嫩的肌膚在碰到鋒刃後被輕而易舉地劃開,流出幾滴鮮血。 任以道:? 以自殘來威脅? 不,不對,這個氣質…… 施雪並沒有在開玩笑。 任以道挑了挑眉,他從此刻施雪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既視感。 施雪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平日裡沖勁十足,心懷夢想的女捕快。 而是一個死人。 紅粉骷髏,一堆白骨,毫無生機。 而這種縈繞在身的,不將所有生命看在眼裡的冰冷氣質,任以道之前隻在施暗七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而這份冷漠中,甚至也包括她自己的。 隨時可以死去,為了達到目標可以犧牲掉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 望著這死士一般的眼神,任以道舔了舔嘴唇。 “……有趣。” 施雪能夠擁有這樣死士的氣質,是絕對不正常的。 不是她本身的意誌,而更像是血脈中的特殊傳承。 施暗七和施雪這對叔侄展露出的這份特殊,已經足夠任以道推測出很多細節。 就比如,施家並不僅僅隻是靠著施暗七曾經輔佐李隆上位而僥幸發跡的。 施暗七一開始能夠成為禁衛中的一員,不是靠著他自身,而是因為施家本身就位列世家之中! 隻不過直到施暗七這一代,才逐漸從黑暗中走到明麵之上,看上去是個根基不深的新生望族。 “這樣的家族之前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嗎?”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他不相信這樣的一個家族會憑空蹦出來,肯定會在某處留下線索。 “怕也是改頭換麵了一番吧。” 具體的細節,等到了問天再仔細調查一番。 “此行又多了一件趣事。” 而相比於任以道的若有所思,李秋水的反應要大得多。 “小雪!你別激動!我聽你的,你千萬要冷靜!” 李秋水明顯有些慌亂,顧不得其他,一把按在任以道的手腕上,想要把他把劍壓下。 但是她一個肉體凡胎的修士,哪裡能在力量上比得過人形妖獸的任以道。 任以道一動不動,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裡的人形妖獸可不是誇張哦,小姑娘。 “小雪!你聽我說,我們馬上就放……” 李秋水一邊安撫著施雪,一邊不斷用眼神示意著任以道趕緊照做。 【你還愣著乾什麼?放手啊!】 但任以道決定裝作無視。 這位小姐姐,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你在教我做事? 我就不聽。 再說了,你不先管管你的手下? 那位兄弟可是一直盯著我的後麵呢! 我怕他對我圖謀不軌。 也注意到了任以道的玩味眼神,李秋水憤恨地瞪了身後一下,怒聲道: “我的話你沒聽到嗎!?” “我說給我放下!” 嘖! 黑衣人瞪了任以道的後心一眼,接著不甘地收起了長刀。 哢。 而在他收刀入鞘後,任以道當即收起了劍刃。 看樂子歸看樂子。 如果不是實在迫不得已,任以道也不想自己的尾巴染上朋友的鮮血。 任以道和黑衣人對視著,李秋水則是湊到了施雪的身前,擔心地問道: “小雪,你還好嗎?你剛才嚇到我了。” 而施雪看著關切的李秋水,沒有恢復到往常的樣子,而是從口中冷冷吐出一句。 “讓開。” 說完,她直接推開了擋在身前的李秋水,徑直向外走去。 “別跟著我。” “小雪……” 李秋水呼喊了幾聲,但施雪充耳不聞,一點停步的意思都沒有。 她想要追上,但又擔心施雪再次變成剛才那副模樣,最後隻是傷心地留在了原地。 比起自己的痛苦,她更擔心施雪的安危。 但任以道就不一樣了。 他直接選擇跟上。 都說了,不要教我做事啦! 這偌大的崇州城,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在慢悠悠地跟上施雪之前,任以道還特意多看了李秋水幾眼。 剛才還不可一世地說要留下他一隻手的惡徒,此刻已經沒有了在意他的餘裕。 李秋水一臉的傷心望著施雪遠去的背影,幾次抬手想要開口呼喊,但最後卻是咬著嘴唇垂下了手。 即使是身披男裝,也沒有掩蓋住她此刻的這份脆弱感。 我見優伶。 她這幅做派,讓任以道原本堅定的想法變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倆之間難道還真有點什麼啊? 任以道甚至有幾個瞬間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當了一回惡人,辣手摧殘了一朵即將盛開的百合花。 可還沒等他開始反思,他就自己先釋然了。 你失不失戀,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放棄助人思想,尊重他人命運。 再說了,人家施雪明顯沒有這個意思,是你在這邊一廂情願。 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 可憐捏。 在經過黑衣護衛時,任以道還特意拱手笑了笑。 “幸會幸會,兄臺好俊的身手啊,就差一點點就砍到我了。” “真是遺憾啊,我下次一定給你這個機會。” 侍衛:??? 將手按在刀柄上,指尖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而看他這幅樣子,任以道笑了起來。 對,沒錯,就要是這個樣子才對。 有人可能會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已經如此了,就不要再生是非了。 錯錯錯。 這不是必要,而是非常有必要。 殺人,就是要誅心! 感受著對方不斷升溫的大腦,任以道正準備將垃圾話進行到底。 “下次有機會再切磋哈,我等……咦?” 黑衣人在失態下終於露出了破綻,斂息出現了一絲紊亂。 然後被任以道直接察覺。 ??? 鼻子一動,任以道眨了眨眼睛,脫口而出: “誒!?怎麼連你也是女人啊?” 好嘛! 剛才鬧了半天,結果那巷子裡隻有我一個男人啊? 鏘! 暴怒之下的黑衣女侍衛再也沒有克製實力的意思,猛然拔刀! 險而又險地避開刀鋒,任以道在察覺到對方真的起了殺心沒有正麵交鋒。 他連續使用了三次香火替身,當場遁走。 好險好險,差點玩脫了。 看來是一不小心戳到對方的逆鱗上了。 “乾什麼嘛這麼大反應啊,我又不是在汙蔑你。” “女性怎麼你了,氣抖冷!” 太容易激動了,這樣不好。 遠遠看了一眼還在殺氣騰騰尋找自己的黑衣侍衛,任以道決定就這樣放置對方。 小時候在和其他人捉迷藏的時候,他就已經掌握了一個必勝的戰術。 隻要比賽開始,他就直接回家睡覺。 至於回不回來,就看到時候能不能醒了。 你慢慢找吧~ 我可溜了。 …… …… “俗話說得好! 攻敵所必救,不戰而屈人之兵! 你們都那樣了,關係看上去就很不一般,她肯定不能讓你出事,必定是要遲疑的。 俗話還說了! 為了好兄弟,可以兩肋插刀。 我們既然做不成好兄弟,那麼我插你兩刀也就很合理了不是嗎? 俗話還說啊……等等! 施小姐,你別走啊! 你且聽我繼續跟你狡辯……” 任以道笑瞇瞇地跟在怒氣沖沖的施雪背後幾步之外的距離,既不上前靠近,也不會離得太遠。 靠近了容易挨踢,剛才她就已經嘗試踢過幾腿了。 離得太遠了……那不就沒樂子看了嗎? 先前的那場鬧劇以任以道鬼使神差的一劍而走向了詭異的展開。 女扮男裝的李秋水沒有抱得美人歸,侍衛憋屈地收刀入鞘,最慘的還是先被壁咚後被人拿劍威脅的施雪。 這三人沒有贏家,滿盤皆輸。 那這場鬧劇到底誰在贏啊? 當然是樂子人了。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樂子人不在意勝負,所以就沒有人能讓他破防。 既然讓李秋水和施雪同時開心的方法並不存在,那不如讓她們都不開心。 主打的就是一個極端處理方法。 任以道的留影石裡留下來寶貴的證據,還欣賞到了男裝女子焦急擔憂時的表情,也看到了女騎士混亂的表情。 這可真是秦始皇摸電門嘍——贏麻了。 跟著氣鼓鼓的施雪走了好一段路,任以道在確定吊在身後的李秋水她們死心離去之後,他終於是停止了碎碎念。 “我說,施小姐啊,天色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消氣了?你再不回話,我可要回家吃飯了……” 噠。 腳下一頓,施雪轉頭看向任以道。 少年和自己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一臉無所謂地微笑著,絲毫沒有愧疚的樣子。 牙根恨得有些癢癢的,但施雪最後也沒有罵出口,隻是將那些憤怒化作一聲嘆息。 “……哼!” 想恨也恨不起來。 說到底,施雪本就不是刁蠻的性格,在崇州城中待了這麼久,也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 兩人的交情不算深,對方自然沒有為自己拚命的義務。 對方本來就是無辜路過,不但被卷進了這場鬧劇之中,還差點受傷。 雖然最後的處理出人意料,但從結果看,也確實將她從李秋水的手裡救了出來…… 越想越是不爽,施雪用力跺了一腳。 “嘖!” 不爽地咂咂嘴,她瞪了任以道一眼,怒聲道: “你餓了嗎!?” 任以道:! 這麼兇乾什麼? 你是催我吃飯的阿媽嘛! “呃,有點?” 哼! 用力哼了一聲,施雪轉頭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強壓著怒氣說道: “跟我來!我……我請你。” 任以道歪了歪頭,一時間沒有搞清女騎士的腦回路。 這是什麼新式的傲嬌? 哦! 施雪心裡很氣→但教養讓她又不得不辭而別→請吃飯就算是謝禮→但還是很氣,所以態度很差…… 哎呀,你這孩子,這麼客氣乾什麼? 我跟你叔叔那麼熟,這不是應該做的嘛! “喂!你還愣著乾什麼?” 看著女騎士憋屈不甘地表情,任以道樂了,笑嗬嗬地點頭跟上。 “好好好,這就來。” 抱歉了魚鈺。 義父要跟女騎士廝混一陣子了。 嗯,她強迫我的! …… …… 崇州城,醉仙小閣。 絲竹之聲悅耳,伴隨著幾聲銀鈴般的輕笑,蕩起曖昧的餘波,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鼻子癢癢的香氣。 施雪雙眼迷離地望著任以道,緩緩開口: “任道長,你……準備好了嗎?” 而任以道麵無表情,輕輕點頭: “施小姐,我好了。” 對望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然後…… 哐! 看著舉著酒杯,但卻一頭砸到桌子上的施雪,任以道臉皮抖了抖,壓低了聲音道: “施小姐,喝不下就別喝了。” 求求你了。 你不能喝酒別跟人拚酒啊。 弄得我像是在故意灌醉你似的。 我是那種人嗎? 這裡還好是包廂,這要是在大廳裡,怕是會引起什麼麻煩啊。 “……咳咳咳,我沒事。” 低頭伏案了一陣子,施雪緩緩抬起頭,瞇眼看著任以道,一晃一晃地開口: “我還,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是我醉了行了吧?” 我懂我懂,每個酒蒙子都是這麼說的,你們就不能換個新奇的說法嗎? “來,大佬請喝茶。” 將醒酒茶遞給施雪,她倒也沒繼續頭鐵,而是老老實實喝了下去。 又過了一陣子,施雪的眼中多了一些清明,但情緒卻是低落了下去。 “你感覺好些了?” “……嗯,多謝道長,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喲,這麼老實? “這沒什麼,畢竟是被我正巧撞見了,出手幫助也是應當的。” 任以道隻提結果,對過程是隻字不提。 問就是別多管閑事,人救出來了就是勝利。 喝完酒的施雪情緒有些低落,也不在意這些。 “道長,你恐怕會因此惹上些麻煩。” “哦?那位李小姐肚量竟是如此之小?” 任以道感覺不像啊。 如果李秋水連這點容人的氣量都沒有,剛才他根本就不會離開的那麼輕鬆。 但施雪搖搖頭,指出了任以道忽略細節。 “道長,你是出世之人,不清楚世俗之中的條條框框。” “秋水她或許不在意,但是在北乾王朝中,有很多人願意為她解決你這樣的問題。” “有的人是主動獻殷勤,但有的人可能就是為了嫁禍其他人……” 認真思考了一下施雪假設的情形,任以道倒覺得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 “問題不大,隻要她沒有那麼無聊地四處宣揚,我也不會主動跟外人炫耀。” 剛才的小巷中隻有他們四人,外人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糾葛,就談不上替李秋水出手。 “希望如此吧。” 施雪雖然並不贊同任以道的樂天想法,但也沒有再繼續勸說。 藝高人膽大。 任以道這種人,表麵上好說話,內心裡其實有著自己的一份傲慢。 讓他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時就惶恐終日,那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能跟我講講李秋水這個人嗎?你們是什麼關係?” “……道長當真不知?” “知道什麼?知道她喜歡你?” 臉皮抖了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施雪忍住了將醒酒茶潑到他臉上的沖動,壓低聲音說道: “我倆什麼都沒有!她這次是偷偷溜出來的,所以裝扮成那個樣子……算了,不跟你說了!” 越抹越黑! “李秋水,當朝皇帝之女,排行第九,也是現在人們口中的九公主,她被認為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女皇的人選。” “這些,你當真一點不知? 就算是避世之人,也不該一點了解都沒有吧? “你還真別說……確實沒有。” 任以道在這之前一直都是躺在神道宗裡當鹹狐貍,根本不在意外界的是是非非。 保持好心態的秘訣就是牢記“關你何事?關我何事?”秘訣。 發現任以道的反應不似作偽,施雪也隻能將之後的話無奈收起,轉而問道: “我還沒問,道長這次來崇州城是要做什麼事?” 或許是這次的相助,也或是一點酒精的作用,讓她的態度變得隨意了不少。 “道長你每次來這裡,可都沒什麼好事發生啊,你可別再給我添加負擔了。” 打了個哈哈,任以道笑道: “啊哈哈,施小姐你這次大可以放心,我們隻在崇州城待上一夜,明早就出發去問天。” “去問天?” 眉頭一挑,施雪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默默看著杯中的倒影。 沉默了片刻,她抬起頭,認真開口: “可否讓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