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拎著一桶黑灰走了出來,大笑道:
  “哈哈,賢弟說的對。”
  推開窗戶,將桶中的黑灰直接倒向窗外,接著隨手揮起一陣微風,就將飄散的灰塵卷了出去。
  哢噠。
  將空桶丟在了王學鬆麵前,李隆得意地說道:
  “愛卿這次來,又有什麼折子奏給朕,都放這個桶裡吧,朕之後再看。”
  任以道眨了眨眼,用餘光瞥了一眼王學鬆,然後默默站遠了一點。
  倒不是他怕事兒,在李隆的淫威之下屈服了。
  而是吧,他是真的怕這老頭一會兒氣爆炸了,再濺他一身血……
  你李隆真是個鐵出生啊!
  哪有這麼氣老頭的?氣出病了怎麼辦?
  還故意當著人家的麵把奏折灰倒出去……
  你多大了?
  幼不幼稚!
  下次不準……再這麼溫和了。
  而在任以道腹誹的時候,王學鬆開口了。
  他沒有像任以道想象的那樣破防,反倒是輕飄飄地從袖子中抽出了一摞準備好的奏折遞過去。
  “陛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慢慢看,隻要您需要,老臣這裡隨時都有。”
  不愧是在廟堂上盤踞了多年的老狐貍,王學鬆笑容平和,一點都看不出內心的動搖。
  任你胡攪蠻纏,我自巋然不動。
  李隆:“哈哈,愛卿說話真是風趣。”
  王學鬆:“嗬嗬,陛下知道老臣從不開玩笑的。”
  二人:“哈哈哈哈!(嗬嗬嗬嗬!)”
  高手過招啊。
  看著一君一臣兩人都是寸步不讓,任以道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畢竟來都來了,總要發揮點作用的,不是嗎?
  “王大人,要不讓我和隆兄單獨聊會兒?”
  王學鬆笑容一斂,從善如流:
  “希望殿下能夠讓陛下迷途知返,老臣就先告退了。”
  說完,他當即轉身,隨著蘇培清一起走出了房間,隻留下任以道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