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峰峰頂上種植了大片的靈竹,竹林內還有一處清澈見底的小潭。
  潭水清幽,靈竹繁茂,任以道很喜歡在水潭邊小憩,風起時能聽見沙沙作響的竹葉聲。
  但這並非是荊月沁的喜好,而是她師尊落月上人的愛好,她隻不過是在繼任峰主之位後保留了下來。
  圖靈峰則是收集了一山的嶙峋怪石,盡顯蠻荒粗野之氣。
  而和落月峰的靜謐和圖靈峰的粗獷不同,靈虛峰峰頂的特點就一個字——紅。
  就如峰主段紅的名一般,一片赤紅,層林盡染。
  紅色的靈獸,紅色的靈植,就連腳下的石磚也被換成了紅磚。
  此刻正值秋季,段紅的小樓外的楓林一片火紅。
  任以道穿過楓林,輕輕敲響了門扉,然後退了一步朗聲道:
  “段師姐,任以道前來拜見,不知可否一見?”
  任以道並未等待多久,門扉就緩緩打開。
  隻不過,開門的人卻並不是段紅,甚至不是段小玲或者靈虛峰上的任何一名弟子。
  而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請進。”
  男人身材高大健碩,頭頂著門框,能有兩米出頭的樣子。
  聲音低沉,麵容乍一看還有些兇惡,臉上殘留著幾處巨大的傷疤,自然而然就帶著強大的氣勢。
  但如果摒棄那些疤痕,則可以看出他原本的麵貌並不差,至少是中上之姿。
  巨獸般的男人也不多開口,就這麼默默盯著任以道,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如果是個心智稍弱的,即使內心毫無隱瞞,在這樣的凝視下想必也會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任以道則是毫無膽怯,像是根本沒有感受到那份窺視,坦然地迎上了那對目光。
  任以道看著意料之外的人物眨了眨眼,也不害怕,歪著頭,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你是……”
  雖然表麵上裝作不解,但任以道其實知道眼前人的真實身份。
  段宜生。
  段紅的……丈夫。
  隻可惜,雖然同樣姓段,但他並不是段紅的親兄弟,而是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輩的同族遠親。
  按照輩分來說,他還應該管段紅叫姑高祖母來著,也就是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妹妹。
  也即是說,他女兒其實還比他大三輩……
  好在他們三人各算各的,不然輩分徹底就亂套了。
  不過,任以道上次見到段宜生的時候,還是幾十年前,段紅他們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以白狐的身份見的。
  如今的“任以道”可是從未見過這位師姐夫的。
  “我是段宜生。”說完這句,段宜生也不多做解釋,讓開了大門,“進來吧,你師姐在等裡麵等你。”
  “哦哦,好。”
  任以道裝作懵懂無助的樣子,跟著段宜生走進了小樓,很快就見到了正在閉目修行的段師姐。
  “你來找我倒是稀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有何事?”
  任以道並未立刻開口,而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來回看了看段紅和段宜生的臉。
  美女與野獸?
  話說,你們兩個人是怎麼生出那麼一個仙氣飄飄的姑娘的?
  負負得正?
  左看看,右看看,任以道嘴角露出了姨母笑,傳音道:
  【“師姐你放心!我嘴可嚴了,一定不會跟別人亂說的!”】
  我肯定不亂說!
  如果一定要說,就按照事實老老實實地講!
  【“你亂講什麼呢。”】
  聽到這句話,段紅沒辦法繼續閉目,白了這個過於“懂事”的師弟一眼,無奈地開始介紹:
  “這是我夫君段宜生,他之前一直在外帶著小玲雲遊,很少回宗門。”
  “哦~在下任以道,落月峰三弟子,見過師姐夫。”皮了一下很開心任以道沖著段宜生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