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9年6月2日,英國東印度公司在聖彼得堡證券交易所售賣股份和發行債券,由於俄國政府的背書,在短短兩個月中為其募捐了2000萬盧布。 6月4日,卡爾大公北上,聯軍在不來梅港集合,於此同時,蘇沃洛夫北上接替萊茵地區指揮官。 在萊茵地區,奧軍仍留下了六萬部隊,加上蘇沃洛夫率領的四萬人,共計十萬。法軍統領馬塞納仍握有六萬人的部隊,依靠瑞士地區的山脈進行防守。 在意大利地區,法軍的勢力被徹底趕出,撒丁王國這個二五仔選擇再次跳反。 在尼德蘭戰場,聯軍共聚集了14萬兵力,但是法國在此僅僅部署了2.5萬兵力。督政府緊急下令,要求再征兆30萬軍隊,可是民眾厭倦了。 從1790年到現在1799年,十年了,督政府累計要求征兆400萬軍隊,實際征兆180萬軍隊,倒在戰場上的足足有17萬人,重傷24萬人這足足占了法國總人口的1.4%。 過去大家願意跟著造反是因為實在活不下去了,後來接著打仗是因為能贏,現在大家發現,督政府不行啊! 法國人民與督政府,議會和督政府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五百人院數次彈劾督政府,要求督政府對當前法國的為什麼會陷入如此危機做出解釋,還多次公開指出督政府是專製政府,既不民主、也不共和,在這種形勢下,巴拉斯也不想與西哀士撕破臉,畢竟兩人都是督政府執政官。 議會一看形勢如此,開始拉攏西哀士,5月,五百人院的主席試圖擁戴西哀士做“共和國的第一奠基人”,推出西哀士去對抗以巴拉斯為首的督政府內專製勢力。 但是這種對抗靠的可不是理論知識和教義,而是實打實的軍隊,西哀士手裡有嗎?好像並沒有。 而此時拿破侖的回歸讓西哀士眼前一亮,此時沒有誰比拿破侖更適合當盟友了。 與此同時,拿破侖回國的消息不脛而走,其傳播速度比他奔向巴黎的速度還要快。 6月13日,正在開會的督政府接到消息,拿破侖已回國,將於3日內抵達巴黎。會議當即中止,議員們全體起立,整個會場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代表們跑上街頭,大聲向市民宣布這個消息,原本因戰亂而蕭條的巴黎像打了一針興奮劑,瞬間熱鬧起來,市民像期待救世主一般歡呼。 6月16日,拿破侖到達巴黎,巴黎萬人空巷,市民們自發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國旗和鮮花都被售罄。 在人群的簇擁下,拿破侖緩慢地挪到了盧森堡宮,進入督政府辦公廳,督政府的官員們全體到門口迎接,並一一與拿破侖擁抱,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為了探明是敵是友,在今後的一個周裡,拿破侖先後在家中接見了前外交部長塔列朗(建議拿破侖出兵埃及)、現任外交部長雷亞爾、現任司法部長康巴塞雷斯、法國科學院的院士羅德雷、現任警察局長富歇。這些屬於部長級大員,其中富歇和塔列朗被拿破侖認為是關鍵人物。 經過一係列利益交換,拿破侖成功的得到了這些人的支持。 6月25日,拿破侖得到了一個天大的機遇,莫羅和麥克唐納的殘軍返回了巴黎,這些人原本就是跟隨拿破侖遠征意大利的部隊,很快,拿破侖就以非凡的人格魅力獲取了他們的支持。 1799年7月9日,拿破侖邀請他的支持者去他所居住的凱旋街。他的親兄弟、貝爾蒂埃、繆拉、塔列朗、羅德雷等自不必說,之前跟拿破侖同行仇深的莫羅將軍也來了,還有督政府的執政戈伊埃、陸軍部長貝爾納多特。 在現場,拿破侖宣布,他將接管巴黎防務。現場一片沉寂,大家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是迫於意大利軍團的淫威,沒有人敢反抗! 與此同時,元老院正在開會,會議的主要內容是:第一,把立法會議遷到巴黎郊外聖克魯小鎮的王室居住地去開;第二,任命拿破侖取代勒菲弗接管首都以及近郊武裝部隊,包括保衛督政府和兩院衛隊的指揮權。 兩項提案當即通過。 7月10日上午9:00,拿破侖到元老院宣誓就職。其實拿破侖就的這個職隻是相當於巴黎衛兵總長,但是現場的氛圍就像是總統宣誓一樣。 接著,意大利軍團的士兵用刺刀逼迫議員進行選舉,經過長達五個小時的投票、計票,議會通過以下決議:重組新政府,拿破侖、西哀士和羅歇·迪科為三位執政官,是為執政府。準備重新立憲,在新憲法頒布之前,組成一個二十五人委員會取代兩院幫助管理國家、警察和協助執政府執政。 拿破侖首先進行了行政體製改革,將三個執政官分為第一和第二、三執政兩個層級。第一執政,也就是他自己,擁有人事權、軍權和立法權,其他兩個執政隻有建議權。這相當於把另外兩個執政官變成了顧問,西哀士立刻體會到了卸磨殺驢的滋味。 隨後,拿破侖頒布了由他主持起草的共和八年憲法,規定將國家權力賦予三個執政官,每十年重選一次,這跟獨裁沒有什麼區別了。 拿破侖深知法國人不想再打下去了,因為看不到希望,與此同時,政府內很多人也反對他的獨裁統治,所有他需要搞一些小手段。 1799年7月16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聯軍收復阿姆斯特丹,拿破侖宣布進行和平談判。 弗朗茨二世表示,需要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將疆域恢復到1790年之前,並且波旁王朝復辟。 拿破侖大喜,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接著他通過報紙向全國宣布:暴君同盟要求波旁王朝復辟! 作為共和國的執政,他要求各地的議員投票,決定共和國的去留。 毫無疑問,這場投票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大家看不起拿破侖,但是他們更不能容許波旁復辟! 1790年法國開始收回教會的土地,之後又沒收了流亡貴族的土地。這些土地通過拍賣流入市場被一大批“憑誠實勞動合法經營”攢到錢的人以非常低的價格買到了。這些人裡最著名的一位就是巴爾紮克筆下的“葛朗臺”。當然巴爾紮克是一個保王黨,所以他對這些人肯定是有偏見的,但想在舊製度末期、大革命期間,攢出一筆錢也不是靠溫和仁厚就能做到的。 這些人貪婪、摳門,同時這些人利用混亂以極低的價格買到了教會和貴族的土地,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財產來路不正,所以他們需要有人保證他們地產的合法性。 而且不單單是這些投機買賊贓發了財的葛朗臺,還有共和國、帝國時期給農民分配的土地,他們更清楚自己的土地原來的主人是誰。而土地收益率才3%,至少三十多年才能回本,他們也需要有人來保證自己的土地不被原來的主人奪走。 原先意圖改變貴族,教士特權的共和者變成了新的權貴,屠龍者再次成為了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