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奪妻之恨(1 / 1)

武周大帝 小小禦弟 3865 字 2024-03-20

“廢物!”李旦平平無奇的臉上,泛了起了皺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頓時蒼老了十歲,往昔懦弱的麵孔,浮現一絲冷戾。   立即有金吾衛將趙財提起喝問,趙財隻好把他們帶到堂中,須臾李元紅疾步而來,吩咐趙財將李旦帶到會客間。   一番折騰下來,李旦情緒越發的惱怒,但他有求於人,強按著怒氣到了會客間。   裴武和楊念琴比他先到一步。   見了楊念琴,李旦故意不去看她,而是打量堂中俊俏的少年。   他與裴武初次相見,對方儀態風姿,堪比張氏兄弟。   朝野上下皆知裴武得見武曌一事,李旦暗忖又是一個站在東宮對立麵的寵男。   “你可知,孤冒了多大險來見你嗎,若讓人知道你私會東宮,我們都會死。”   裴武哂笑道:“太子在求人?竟然耍起了威風,昔日你與琴娘和離時,不見你這般氣概呢?”   提及舊事,李旦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諷刺道:“孤有今天,全是拜李府所賜,若非李大郎惹出這般禍事,孤至於落得這個地步嗎?”   楊念琴冷哼道:“你懦弱無能,還怪的了旁人,這麼些年,你除了讓李唐的老臣們給你頂罪替死,你還做了什麼?”   “婦人之見,世人皆說當太子難,可給聖人當太子難比登天,算來哪一個不是皇帝呀,孤登基為帝那一天起到現在降為東宮太子,如履薄冰呀!”   裴武打斷道:“在我的麵前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當初我好心好意的替你送來挽救東宮的關鍵證據,可惜,你連看都不看,選擇當縮頭烏龜。”   “也好,這也讓你和琴娘和離,玉成我們倆的好事。”   “好事?”   楊念琴今夜故意打扮的很漂亮,美若天仙,此時道:“是,我和裴郎,互通男女之事,男歡女愛,日夜魚水。”   李旦瞳孔張大,如遭雷擊,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胸腔中猛地燃起怒火。   “豿男女!”   “你們安敢?”李旦露出吃人的目光,可整個人看起來骨瘦如材,像是一匹被新狼占了巢穴的老狼。   楊念琴當著他的麵,撲在裴武的懷裡,撫摸著他胸膛,又與他伸著舌頭痛吻。   李旦落到眼裡,整個人仿佛被雪崩壓住,喘不過氣來。   混賬!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裴武嗬嗬敲打道:“琴娘是我的女人,以後你要是多敢看一眼,剜了你眼睛。”   “放肆!放肆!孤殺了你們!”李旦抑製不住怒氣,啞著聲音低吼。   發作到最後,如同惡心到嘔吐,最後又從嘴裡吞回去了一般,神情變得陰沉而憤怒。   “好,你們要羞辱孤,達到目的了,可以開始聊正事了吧。”   裴武示意楊念琴坐在他的腿上,這才好整以暇的道:“太子從稱帝到降為太子,十年了,能全身而退至這個地步,依舊穩坐東宮,果然並非常人能及。”   “我承認,在給聖人當太子上,你絕對比任何人更有經驗。但除此外,你就是個廢物。”   李旦看著往昔兇悍的母老虎楊念琴,在裴武懷中溫柔的如同一隻小貓咪,不由大恨。   聞言,呼著氣使自己平靜下來:“孤來,不是聽你說廢話的,說你對付推事院之法和條件。”   裴武見時機差不多後,步入正題,從懷中拿出兩張紙,翻找了一下,將其中一張摘出來。   走下堂,在案上攤開,一封帶著血跡的陳情書展現眼前。   “這是?”李旦見狀,已露出驚喜之色。   裴武嘲諷道:“太子若知道當初我們歷經千辛萬苦要將此物交給東宮,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可惜臨門了,卻要殺了我,可笑呀。”   “太子今日上門求見之果,似是他日薄情寡義之因。這份陳情書乃是當日李元勤逃離神都時所寫,寫明了推事院用妻女逼他誣告東宮,一步步將李府置於死地的過程。”   “如今來俊臣重啟舊案,明日早朝他若攻訐你,你出示李元勤陳請書,將真相公布,不僅可以保住東宮,還可以重挫來俊臣一黨。”   李旦像是一條死魚活了過來一樣,盡情的呼吸著,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甘甜,道:“好!甚好。裴武,孤後悔呀,當日若得了此物,還怕來俊臣那條癩子狗?”   “將它給孤!你若喜歡琴娘,孤讓給你。”   楊念琴頓時沖上來給了他一巴掌,怒道:“混蛋!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無卵狗。”   但李旦渾然不覺得疼痛,反而指著陳情書道:“琴娘,讓裴武給孤吧,這是孤的命呀。”   楊念琴氣極,心想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玩意兒。   李旦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到這裡,是抱著必死的勇氣,心想著既然快死了,不如賭一把,賭裴武有替他洗罪的辦法。   大丈夫生則生矣,死則死矣。   所以他到了李府很暴戾,見了自己女人被人摟在懷裡很憤怒。   但現在,活命的機會就在眼前,心中攢著的一口氣全泄了,露出懦弱的底色,隻求裴武能將陳情書給自己。   裴武瞧著李旦這番模樣,暗道李旦兩次為帝,都是這般膽怯無能,先是被武曌管束,後被太平公主謀權。   “太子應該知道,要得到任何東西,都應該付出同等或者數倍的代價。”   “裴武,你隻管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要孤能做到,都答應你。”   裴武彈開他摸向陳情書的手,道:“條件對你很簡單,保住李元勤的命,明日在聖人麵前,便說李元勤是忠貞之士,迫於無奈才陷害東宮,逃出神都前將此陳情書親自呈交給你,然後請聖人饒了他的死罪。”   李旦麵露猶豫,有些不情願,畢竟落到這個地步,便是李元勤助紂為虐導致,罪該萬死,還什麼狗屁忠貞之士!   裴武瞧了他一眼,將陳情書收了起來,冷道:“太子請回吧!”   李旦焦急道:“且慢,孤願意!孤被人欺負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差這一件荒唐事,拿來,孤允了。”   裴武從案上拿出一張白紙,將筆浸了墨道:“太子還請把對李元勤的忠貞愛國寫在紙上,按上血印和蓋上私印,另外把你隨身的玉佩留下。若太子拿了這陳情書卻敢反悔,我保證明日將這些物件交給來俊臣,夜會朝臣的大罪,太子應該知道嚴重吧?”   李旦對這些充耳不聞,眼光一直在陳情書上,隻要能拿到它一切都可以妥協的模樣,飛快的落筆,又哼道:“你若告發孤,亦是死罪。”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太子有膽子便試試。”   李旦如獲至寶的將陳情書貼身放好,留下腰間的玉佩和沉冤書,在金吾衛的護衛下迅速在夜裡消失。   房中,楊念琴見裴武皺著眉頭,問道:“你不甘心就這般便宜了東宮?”   裴武搖頭道:“李旦無足輕重,但我想起了推事院三酷吏特意去房州一事,恐怕東宮這次不會輕易的過關,來俊臣還準備了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