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蘇晟接到張楠海的一個電話，說是約他今天下午四點，老地方見一麵。 　　宋濤的轉專業流程走完了，今天第一天上老師的課，不能逃課。 　　蘇晟給江婉發消息，她說她和陳曉圓都有事情，走不開。 　　於是，蘇晟這次自己去跟張楠海見麵。 　　下午，咖啡廳。 　　張楠海這次比蘇晟到的還要早，一見麵就熱情地拉住了蘇晟的手，幫他點單之類的。 　　不用問就知道。 　　《開心農場》給空間帶來的經濟效益是巨大的。 　　張楠海還給蘇晟看了一份報表，在百萬級的玩家中，起碼有百分之三十都開通了QQ黃鉆！ 　　蘇晟越看這份報表越來氣。 　　媽的！ 　　被張楠海給坑了！ 　　理論上，張楠海擁有無限修改《開心農場》的權力，包括但不限於修改設定、綁定活動、道具促銷等等。 　　但是。 　　張楠海改的也太誇張了。 　　tmd，誰能想到他這麼看重KPI啊！ 　　張楠海沒跟蘇晟閑聊，直入主題。 　　他今天找蘇晟有正事兒。 　　“蘇同學，這個合同你看看，如果沒什麼異議的話就簽了吧。” 　　“如果對價格不滿意，咱們可以再商量。” 　　蘇晟從他手裡接過合同開始瀏覽。 　　收購白蘭花工作室？ 　　後續要為QQ空間不斷地開發新型遊戲？ 　　每個月一款，隻要數據達標就可以拿到300萬，即便數據不達標也有40萬。 　　蘇晟草草看了幾列條款就明白了，這不就是賣身契。 　　他果斷地拒絕了張楠海。 　　背靠QQ空間這棵大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又會陷入限定的框架，像是戴上了桎梏，有超高的局限性。 　　這跟蘇晟為白蘭花擎畫出的未來藍圖完全不同。 　　張楠海似乎早就想到了蘇晟會拒絕，索性就拿出了他準備的第二份合同。 　　預付款合同。 　　要求蘇晟/白蘭花團隊即刻開發農場續作，或者再做一個類型相同的種田遊戲。 　　隻要蘇晟在合同上簽上他的名字，就能立刻拿到兩百萬的預付款，遊戲做出來以後經過測試，就可以再拿兩百萬。 　　相當於價格翻了一倍。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之前承諾過你，如果《開心農場》的效益比較好，我會再額外給你一筆獎金。” 　　“今天給你帶過來了，20萬，可以直接打到你私人卡裡。” 　　“也就是說，你現在什麼也不乾，就簽個名字，立馬到手220萬。” 　　蘇晟還是搖搖頭。 　　賣身契他不簽，都幾把重生了還給人打工？ 　　續作也不簽，《開心農場》本來就是蘇晟做出來快速變現換第一桶金的作品。 　　他不是因為錢的事兒才拒絕張楠海。 　　“張總，我有個問題。” 　　“你問。” 　　“黃鉆、Q幣那些錢又不進你的口袋，一個月頂多就拿幾萬塊，玩什麼命啊？”蘇晟忍不住想要吐槽。 　　那些活動不忍直視，被人罵騙氪你沒什麼好說的。 　　有一個活動蘇晟印象最為深刻，那就是充值贈送的黃鉆時長，分期到賬。 　　就比如說參加了張楠海設計的活動，充了一個月黃鉆，另外贈送了30天。 　　但這三十天，每個月給你到賬10天，持續三個月。 　　也就是說，想要拿到額外的30天，就必須保持自己的黃鉆是持續狀態。 　　媽耶！ 　　移動聯通的開卡套路都讓你給學會了，三個運營商都得喊你一聲哥。 　　張楠海的魔改操作，讓蘇晟陷入被動狀態。 　　看得出來，張楠海確確實實是花心思改了，看他臉上那麼重的黑眼圈，起碼熬了幾個通宵吧？ 　　要是不花心思，真整不成這個樣。 　　隻能說，張楠海是一個優秀的產品經理，其他的他不沾邊。 　　跟QQ空間合作，雙方都獲得了可觀的經濟收益，而且在互聯網上名氣大增。 　　《開心農場》其實有很大的遊戲性，但張楠海這麼一改，那這個名氣就變臭了，蘇晟有可能連‘新星計劃’的資格都會被人給做掉。 　　他已經替空間把那些氪金點都給設計好了，黃鉆的開通率不會低。 　　是張楠海急功近利，想要膨脹且不切實際的數據，才搞出來的搞的那些氪金活動，給遊戲貼上了“一切向錢看齊”的標簽。 　　“蘇同學，我正式給你介紹一下，昨天我們的負責人跳槽了，張總現在是QQ空間的總負責人，統管空間ABCDE組，並且兼任C組組長。”助理小任向蘇晟介紹道。 　　張楠海一談到這個就喜上眉梢，心中難以抑製的激動。 　　沒錯。 　　《開心農場》並不能給他帶來巨大的經濟回報，那些錢也不會流入自己的口袋。 　　但他會有一定的分紅，年終獎金肯定要多加一個零。 　　誰能想到，曾經的上司突然跳槽，總負責人的位置空出來，順利被他這匹黑馬接任。 　　張楠海並不否認，他對《開心農場》的魔改可能會影響到遊戲的進程和玩家體驗。 　　但首先要明確一點，QQ空間買《開心農場》的作用是什麼？ 　　除了拉攏新用戶，最核心的一條就是讓用戶開通QQ黃鉆。 　　賣錢！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提高黃鉆的開通率而已啊。 　　要不是升任了空間負責人，他能給蘇晟開出400萬這麼高的價格？ 　　《開心農場》的爆火給許多互聯網從業者打開了一條全新的賽道。 　　很多人都發現，簡中互聯網的遊戲賽道內容貧瘠，潛力很大，隻要稍稍挖掘，就有很大的市場！ 　　在鵬城，一夜之間成立了許多相關的大大小小的遊戲工作室，高達上百家！ 　　有三分之一的遊戲工作室已經開始模仿《開心農場》，製作網絡虛擬種田遊戲，想要跟著他們喝口湯。 　　張楠海現在的選擇其實有很多，但他相信蘇晟這個年輕小夥子的能力，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約談。 　　沒想到接連被蘇晟給拒絕了。 　　“蘇同學，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呀？” 　　蘇晟描繪出他現在的處境，主要就是因為老史充了30萬搞起來的。 　　“呃……這個嘛，蘇同學，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找書苑 ｗww.zhaｏshuyuan.ｃoｍ ” 　　“那個賬號是我們一手打造出來炒作的。” 　　蘇晟：…… 　　你嗎！ 　　炒作的？ 　　“不是史玉柱充的？” 　　“不是，買的熱搜，不過這個賬號確實是我們團隊一個姓史的程序員改的代碼。” 　　“這不是負麵影響嗎？” 　　“我們的負麵新聞也不少啊，這新聞都排不上號！” 　　“對於我們QQ空間來講，甚至是正麵影響，許多人都因為好奇心理，開始玩這款遊戲，粗略統計，這則熱搜給我們帶來了25萬的新用戶注冊，老用戶幾乎沒有流失。” 　　“我們馬總也看到了這條熱搜，並且親自上手試玩了幾天，對你的遊戲高度評價。” 　　蘇晟：？？？ 　　尼瑪！ 　　有毛病是吧？ 　　嚇他一跳。 　　“沒想到會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明天我就找人把熱搜撤了，並且盡量聯係到史先生本人進行辟謠，你看可以不？” 　　“可以。”蘇晟對張楠海的處理方式還是比較滿意的。 　　“那現在你能簽字了嗎？” 　　“不能。” 　　張楠海：？ 　　助理小任：？？？ 　　蘇晟不想在別人的規則之下做特定的主題，特定的遊戲。 　　本來這次見麵，蘇晟就是想跟張楠海聊一下這個新聞的事兒，沒想到竟然是他們炒作的！ 　　媽耶！ 　　“張總，這不是我的價值觀，跟白蘭花的未來道路也不同。” 　　做自己的遊戲…… 　　夢想世界，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