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祖巫?”陸軒盯著眼前的女修,“傳說後土祖巫人身蛇尾,背生七手,手握騰蛇?” 後土一笑,道:“那是法相。本來可以顯出法相給你看一眼驗證真偽的,但我中了天衍之咒,現在顯不了法相。” 後土見陸軒還存著很大戒心,道:“你先放下法寶,聽我慢慢解釋,我現在幾乎法力全失,想害你也做不到。” 原來上次巫妖大戰,巫族和妖族都不同程度受到天道的反噬。大巫和大妖們有的死於天劫,有的不知所蹤,有的囚於一隅,有的身中詛咒。 後土中了天衍之咒。取“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之意,後土每五十年便有一年法力全失。 本來每逢天衍之年,後土隻要躲在隱秘所在,挨過一年就可無憂。 這次天衍之年,後土躲在附近一個廢棄的巫族祭壇裡,不知為何竟被大妖饕餮尋到。 好在饕餮頭腦簡單,被後土利用陣法困在祭壇。 後土逃出後想去不周山燭九陰處暫避一時,但她法力全失,不可能用腳走去不周山。 正在無奈之際,突然想到了最近在這一帶活動的神秘人物,感覺這人行止有度,不似奸惡之輩,所以就決定找這人幫忙。 “這麼說,我現在很出名了?”說清楚原委後,陸軒放下戒心。 “應該算是吧!你以後最好換個地方,否則等玄仙甚至金仙找過來你就麻煩了。”後天說道,“你也可以先送我一趟避避風頭,而且,隻要你送我到不周山,我給的報酬絕對比你撿的這些要好得多。” “有什麼危險嗎?”陸軒又問。 “巫族招妖,巫妖兩族勢同水火,路上可能會有妖族襲擊,不過饕餮被困,應該不會再遇上什麼大妖了。”後土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陸軒又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能先講講具體能給什麼好處嗎?嘿嘿!” “咯咯!”後土笑出聲來,她現在力量盡失,這次找陸軒其實是不得已的兵行險招。現在看到陸軒索要好處,反而放下心來。 “我先傳你一套巫族煉體之法。巫族之法講求血脈,盤古血脈越濃修煉起來效果越好。 “所以先說明白,你修煉這套煉體之法,不可能像我們祖巫一樣練成通天徹地的本領。 “但現在整個洪荒都在修行法術,你掌握煉體之法,在對敵中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與法術搭配得當,可以輕易打敗強敵。 “等到了不周山之後,我再傳你一百零八種變化之法,配合煉體之法使用。” “可是天罡三十六變和地煞七十二變?”陸軒一驚,急忙問道。要是真的,那可就撿到寶了。 “這套變化之法確實分兩種,你說的數目也對。隻是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你剛才說的天罡地煞是什麼意思?”後土不解。 “額,嗬嗬,一本古書上看到過,好像叫什麼《洪荒法術通考》裡提到的。你也知道,打劫我的人比較多,所以我會收集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陸軒撓著後腦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剛才一激動,忘了現在天庭未立,神也未封,人們關於星空的概念還很模糊,根本沒有天罡地煞的說法。 後土也不好再追問,畢竟巫族好美食不好讀書,後土怕問多了被別人笑話沒文化。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當日住在陸軒洞府,由後土傳授陸軒煉體之法。 巫族煉體之法以觀想開始,先在意念中觀想祖巫法相,當觀想出虛影即為入門。之後肉身與虛影相合,身魂合一,便可以法相應敵,此為小成。再往後法相越練越大,通天徹地,便為大成。最後返本還源,法相逐漸縮小與本體無異,即為圓滿。 當年十二祖巫,大多在大成後期,隻有帝江練到圓滿境界。 造人之時所用黃泥便是盤古血肉所化,隻是人族代代繁衍,血脈日漸稀薄,到陸軒這裡,已經是似有似無,雖然也能觀想煉體,但進展緩慢,即使想達到小成境界,也必須經過積年累月的苦練。 陸軒當晚觀想一回,入門無礙,但也沒什麼驚人的進展。好在洪荒歲月悠長,不必急於一時。 而且,陸軒真正在意的,是那一百零八種變化之法。 第二天兩人略作收拾,啟程前往不周山。 陸軒將風雷炙焰標放大到一丈來長、四尺多寬,變成一隻飛舟,陸軒與後土二人坐在飛舟之上。 因為後土法力全失,陸軒畫了一道符貼在飛舟前側,遮擋飛行產生的氣流,又為後土準備了一杯熱水路上喝。 陸軒自到洪荒以來,要麼在被追殺的路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麼在當誘餌的路上,今天是首次輕鬆的飛上高天。 視野所及,似乎整個洪荒大地都鋪展在腳下。連綿起伏的山脈,宛如巨龍蜿蜒盤旋,峰巒疊嶂,氣勢磅礴。河流猶如銀色的絲帶,在大地上穿梭流淌,滋潤著萬物生長。湖泊則像一麵麵鏡子,倒映著天空的藍和白雲的柔,美得如詩如畫。 “好一個鐘靈毓秀的洪荒世界。”陸軒感嘆道。 這一天飛了大概兩千多裡,陸軒的法力支撐不住,二人找了一個靠山臨湖的地方落下休息。 陸軒生起一堆篝火,放了個架子,烤了兩隻野兔,二人邊聊邊吃。 “聽說你們巫族都食量很大?”陸軒好奇問道。 後土有點不好意思,回答道:“巫族修行之法主要靠吃,通過食物吸收力量,吃的越多,力量越大。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自從巫妖大戰之後,巫族便受了天道限製,不能多吃,也不能再增長力量。” “你們吃的到底多到什麼程度,能讓天道專門限製吃飯?”陸軒問。 後土指了指旁邊一座小山丘,說:“這麼大的夔牛,我一頓能吃一隻。” “你不知道夔牛有多美味。”提到吃,後土回想起了在東海抓夔牛的日子,“一整隻夔牛,撒上東海沙灘的細鹽,抹上人參果製作的甜醬,用樹枝穿了,在地脈靈火上炙烤……” “昂~”一聲雷鳴般的吼叫響起。 “我似乎又聽到了夔牛的聲音。”後土說。 “好像是一隻真的夔牛,”陸軒望著湖麵,“你的食物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