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嶽在操練場找到了李雲山和申蘆月,兩人正帶著各自的士卒熱火朝天的訓練。其實這段時間吳嶽也帶著兩個伍一起操練了兩次,不過他還是將多更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修煉上。 按理說身為帝國軍隊的基層將官,不將主要精力放在士卒的訓練和管理上,已經涉嫌了玩忽職守的重罪,為什麼吳嶽敢這麼做?這是因為帝國武備綱要-新軍操典中有明確規定,新軍整訓期,低階武官的主要任務是提升自身修為,普通新軍士卒需要按照新軍操典中規定的訓練項目自行訓練,將官隻需要定期考核,確保士卒擁有足夠的戰鬥力即可。 也許這樣的規定在吳嶽的前世不可能出現,但是這個世界存在修行者,他們才是絕對的武力保障,所以有所偏向自然是正常的。 “雲山,蘆月,集合隊伍,有命令宣布。”吳嶽打斷了兩人的訓練。“集合,集合,快!”麵對軍令,兩人不敢怠慢,立即大聲召集還在訓練的士卒。 很快,兩個伍全部集合完畢,這個時候操練場上也出現了其他什的什長在集合自己的隊伍。 看著麵前的十人,這就是他目前在這個世界上全部的家底了,不知道參戰後,最後能活下來幾個。吳嶽心裡感慨,但是麵上卻一點不顯,而是嚴肅的說道:“營主將令:明日卯時破曉全軍拔營,調防陵嵐行省千山郡,即刻起,準備行裝,全軍待命,不得有誤!” “謹遵將令!” 宣布完軍令,吳嶽解散了隊伍,讓所有人立即去準備,“雲山、蘆月,你們兩跟我來一下。”吳嶽帶著兩人來到一旁,首先詢問了他們的修煉進度,然後說道:“這次調動來的太突然了,完全打亂了我之前的計劃,根據屯長透漏的信息,咱們應該是去千山郡支援參戰的,而不僅僅是調防,另外路上的時間被限製為二十天內,從我們這裡到千山郡,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少說要一個月以上,現在隻給了二十天左右,說明千山郡戰事不容樂觀,我們的功法還皆未入門,這次大家一定要小心。” 李雲山和申蘆月也是麵色嚴肅,都是新兵且是頭一次上戰場,心裡難免會有壓力。 晚食後,張之橋集合全屯士卒趕赴校場,當吳嶽他們屯到達校場時,校場上已經有其他屯在列陣了。 戰靴撞擊地麵響起沉悶的轟鳴,將官們喊話的聲音此起彼伏,張之橋帶著六屯的五百士卒到達指定的地點後,兩名早已等待在那裡的武官急忙迎了上來,張之橋與兩人快速的溝通一番後,轉過身來大聲說道:“營主將令,鑒於軍情緊急,各屯曲長由營主指定,各屯隊長等到達千山郡後視軍功拔擢。我身邊這兩位”他伸手分別指了指站在兩側的武官,繼續說道:“他們就是我們六屯的兩位曲長王三山和盧明,下麵我點到的什歸屬王三山統屬......” 張之橋將整個六屯分為了三個部分,兩個曲長各統屬兩百人,他自己親率一百人,其中吳嶽的什就在張之橋親率的一百人之列。 隨著各屯的就位,校場上逐漸安靜了下來,五千多將士都在等待營主餘澤的到來。 又過了一會,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餘澤帶領著十數騎從校場外策馬而來,奔騰的戰馬一直到了點兵臺下才停住。 餘澤等人瀟灑的翻身下馬,隨手將戰馬交給臺下的守衛後,急步走到臺上。 “我相信各屯的屯長已經將命令傳達的很清楚了,這裡我不再重復,此處駐地由郡城都尉派兵接管,今晚大軍便在校場休息,明日一早,大軍按既定時間拔營出發,不得有誤!” “謹遵營主將令!”臺下五千餘軍卒齊聲應諾,聲如雷震! 餘澤滿意的點點頭,又交代左右武官傳各屯屯長議事,便轉身下了點兵臺。 餘澤和各屯屯長離開後,校場的氣氛變的輕鬆了許多,軍卒之間互相招呼,大家都對此次的突然調動議論紛紛。 李雲山和申蘆月聚集到吳嶽身邊,三人招呼麾下的軍卒們席地而坐,今晚既然要在校場休息,肯定隻能就地而臥,現在坐地上倒是沒什麼。 “什長,最近趙尚明那幫人對我們多有挑釁,兄弟們跟他們摩擦了幾次,這次調去千山郡支援,我看還需防著點他們。”申蘆月壓低聲音,將最近和趙尚明那幫人的矛盾跟吳嶽匯報一遍。 吳嶽有些詫異,也壓低聲音詢問道:“我們與趙尚明那幫人應該沒到如此地步吧?”吳嶽這段時間一直沉迷修煉,除了修煉外,也就帶著士卒們操練了兩次,李雲山和申蘆月也一直沒提過,是以吳嶽並不清楚,他們與趙尚明那幫人的矛盾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程度。 申蘆月無奈的看了一眼李雲山,苦笑道:“雲山似乎對趙尚明敵意頗大,近幾次兩邊幾乎已經要動手了,若不是顧忌周邊的執法隊,可能早就已經打起來了。” 申蘆月頓了頓,又輕聲解釋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他們不一定會在背後做什麼,但是如果他們做了,我們若是沒有防備,就會陷入十分被動危險的境地。所以我提議還是小心為好。” “嶽哥兒,我認為蘆月說的對,趙尚明那G東西,對咱們積怨已久,之前的那些沖突大部分都是他們主動挑釁的,我看要不乾脆我們先下手為強,找個機會......” “行了,越說越離譜!”聽著李雲山越說越露骨,吳嶽趕緊打斷了他的話,這裡是在校場,四周都是人,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靠近的也都是自己什的軍卒,但是難保不會被別人聽了去,剛剛營主還在做戰前動員,現在下麵的軍卒就已經想要互相殘殺,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匯報上去,他們一什人都別想活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被吳嶽打斷後,李雲山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危險,趕緊訕訕地閉了嘴,不敢再胡亂開口。 吳嶽皺眉思索了一會,對申蘆月吩咐道:“蘆月,你心思縝密,思慮周全,防備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帶著你的伍,看好趙尚明那些人,現在前路不明,我們萬事都要小心,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對我們不利,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同袍之情了!” ...... 夜漸漸深了,整個校場上都徹底安靜了下來,軍卒們大都已經躺在地上睡著了,夜晚的風從四周吹入校場,輕柔的拂過每個士卒的臉頰。 餘澤不知什麼時候帶著將官們又回來了,此時他站在校場的邊緣,看著滿地的士卒,不知在想著什麼,被風吹得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以及身後一眾將官的臉上,似乎給他們的神情,鍍上了一層說不清的意味。 良久,餘澤眾人才轉身離去,一句似有似無的話隨著夜風飄散在空中:“戰事?嗬嗬,不過是人命的兒戲罷了。” 卯時了,吳嶽幾乎一夜沒睡,前路的迷茫讓他根本睡不著,隻能閉著眼睛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很快,嘹亮的號角聲在校場中響起,躺在地上的軍卒們伴隨著號角聲麻利的爬了起來,此時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火把的光芒依然照耀在四周。 “所有人,立即洗漱準備早食,早食結束後,全軍開拔”將官們指引著自己麾下的軍卒們開始準備。 吳嶽看著遠處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的天際,心中既期待又惶恐,終於到時間了嗎?戰爭,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