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內。 一名年輕官差突然沖進監獄,對直跑到李良善他們身旁,大概是跑得急了,弓著身子大喘了幾口氣。 “大。。。大人。。。有。。。有發現。” 李良善雙眼一亮,側過身子看向年輕官差:“說,什麼發現?” 官差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布,伸手打開白布,裡麵有幾根烏黑的順滑長發。 他展示一番手中的白布,開口說道:“我在死者的屍體周圍,發現了這幾根頭發。” “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留下的。” 說完,他看向了宋天星,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良善幾人看向宋天星,他雖然也是黑色長發,但明顯比白布上的那幾根頭發長。 沈巍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宋天星的頭發比現場發現的頭發長,所以他不是兇手。” 年輕官差沒有敢回應。 沈巍繼續說到:“在現場也不一定就是兇手的,宋家不是還有幾個人嗎?說不定就是他們平時掉落的。” 李良善撇了撇嘴,開口說道:“他們家那幾個仆人頭發可沒有這般光滑,反而是如雜草般乾枯,而且他們年齡都不小了,頭發都是花白。” “我記得周夫人頭發倒是順滑,但是她滿頭銀發。” 沈巍愣了一瞬,有些惱怒地開口:“那又如何?幾根頭發能代表什麼?宋天星自己都已經認罪!” 李良善看著沈巍的眼神已經有些厭惡了。 這人簡直主打一個無腦。 隨便找個人就想結案? 弄錯了怎麼辦? 自己的目標可是第一,要是在這個掛了那就好笑了。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清秋突然一拍手,大聲說道:“我知道了!” 眾人都是轉頭看向她。 他繼續說道:“宋天星不是有一個人姘頭?” “說不定這就是宋天星那姘頭留下的!” “這樣,他身上的疑點也能說清了!他應該也是猜到是自己喜歡的女子做的,所以認罪,想要替她頂罪!” 李良善對這個說法沒有做出評價。 李大柱大聲吹捧:“許大人當真神探!在下佩服,佩服!” 牢房內的宋天星突然激動起來,沖到鐵欄桿旁邊,握住鐵欄桿不停晃動。 鐵欄桿和他手上的鎖鏈撞擊,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 他臉上滿是淚痕,聲音悲戚:“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和玲兒無關。” “是我殺的。” “是我!” 沈巍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推論錯了,但宋天星的表現,說明許清秋大概率是說對了。 他麵無表情,沉聲問道:“她在何處?” 試煉外。 光幕下的觀眾都瞪大了雙眼。 “真不是這個宋天星做的?” “沈師兄看來也不怎麼行啊。” “確實,還得是許師姐!” “我早就看出了許師姐智慧非凡!” “許師姐和我的孩子一定也會很聰明吧。” “你在想屁吃,別幻想了!” 試煉內。 宋天星沒有理沈巍,隻是不停地說。 “是我做的。” “和玲兒無關。” 沈巍怒極,轉頭看向李鐵柱,大喊:“給他上刑。” 李良善撇了他一眼,緩緩道:“你想做什麼?嚴刑逼供?” 沈巍冷眼看向李良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殺意。 李良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他麵子,找他麻煩,已經讓他難以忍受了。 在他看來,李良善不過一內門弟子而已,憑什麼在他這個核心弟子麵前這個態度。 雖然他或許現在不是李良善的對手,但兩者的天賦,地位,乃至於未來,都是雲泥之別。 李良善根本不配,屬實僭越。 李良善將沈巍的眼神盡收眼底。 心頭冷笑。 怎麼?想殺我? 這人當真是狼心狗肺。 又傻又壞。 我他媽當時就該讓你去死。 不過,我也著實有些厭惡你了。 希望你早點出手,別讓我等太久了了。 兩人的對峙讓空氣都顯得有些沉重。 李大柱他們進退兩難。 最後還是許清秋說話了。 “你倆乾嘛呢?咱們現在可不能鬧矛盾。” 說完,她拍了拍李大柱的肩膀。 “大柱啊,去找人查查,宋天星那姘頭是誰,住在何處。” 李大柱鬆了一口氣,他躬身行禮:“是!” —————— 很快,李大柱便帶著消息回來了,領著李良善他們去往張玉玲的住處。 張玉玲,便是宋天星的相好女子。 路上,許清秋有些疑惑地問道:“李大柱,你怎麼不直接把她抓過來?” 李大柱嘿嘿一笑:“那肯定得大人們親自帶我們去抓啊。” 許清秋噗嗤一笑:“你小子。” 隨後她有些可惜地搖搖頭。 她是在可惜這是在試煉內,大概率是幻境,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不然的話,這李大柱倒是挺有趣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以收來當小弟,領他進入修行之路。 李大柱已經讓人蹲守在了張玉玲家的周圍,並不怕張玉玲跑路,所以眾人不緊不慢地到了城北。 城北是平民區,房屋都是用土木混製的低矮建築,屋頂普遍都是些茅草,地麵很是泥濘,像是下了大雨後的田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木材發黴的味道。 張玉玲的家看起來很是簡陋,墻壁上的泥土都掉落了大片,房門上貼著一對已經褪為粉色的年畫,下半部分有幾道深深的裂痕,應該是烈日暴曬導致的。 沈巍心情很不好,他到了門口也不多言,直接一腳踹開房門。 “嘭!” 那破舊的房門被他一腳踹開,然後歪歪扭扭地偏向一旁,發出“吱吱”的聲音,看來應該是已經壞了。 看著這一幕,李良善麵無表情。 房內,一個雙眼無神的老婦人被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開口:“誰啊?” 她身材乾瘦,臉上滿是褶皺,皮膚蠟黃,頭發乾枯如同曬乾的茅草,看起來生機孱弱,像是一陣微風就能吹折的枯草, 李良善看著老婦人看向空處的黯淡瞳孔,明白了對方是個盲人。 一個青年女子突然從右側的房間沖了出來。 青年女子穿著一身粗布衣服,雖然很劣質,但十分乾凈,她長得有些可愛,看起來有些疑惑又有些恐懼。 “你。。。你們是什麼人?” 沈巍冷聲道:“張玉玲,你的事發了。” 張玉玲瞪大了眼睛,眸子裡滿是不解:“你在說什麼?”
二十三:李良善後悔(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