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柳蒹葭後,李良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如今修煉又沒有什麼意義,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於是決定久違地睡覺。 修士可以用運行功法代替睡眠,所以他已經許久未曾睡過覺了。 雖然很久沒有做過這件事,但李良善對於睡覺依然熟練,上輩子,他父母就經常吐槽他,沾著枕頭就能睡著。 他很快就進入了熟睡狀態,夢裡什麼都沒有,不如說根本就沒有做夢。 “砰!” “轟隆!” “砰!” 駭人的震天巨響突兀地響起。 地麵突然開始震動,床鋪劇烈晃動,仿佛有人在旁邊猛烈搖晃,桌上的白色瓷瓶瞬間摔落。 “嘩啦!” 尖銳的碎裂聲在空氣中回蕩。 床上熟睡的李良善被突如其來的晃動和巨響驚醒,他猛地睜開雙眼,迅速起身望向窗外。 怎麼回事? 地震了? “砰!” “轟!” 巨響接連不斷,激烈的晃動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李良善匆忙披上衣服,下床,疾步走出臥房門外。 半透明的藍色光罩宛如一個巨大的氣泡,將玄冥宗完全籠罩在內,光罩之外,數百名修士分成幾團,聚集在各個方位,圍繞著整個玄冥宗。 有些修士各自組合,他們按照特定的方位和步伐站定,結成精妙奇特的的陣法。 在陣法中央的上空,有泛著紅色光暈的法陣,那法陣巨大無比,遮天蔽日,散發出的氣息玄奧而深邃,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在法陣中央,不時凝結出小山丘般大小的隕石,隕石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攜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猛烈地砸向藍色光罩。 另一些修士則聚集在一起,他們手上掐著一模一樣的手訣,共同催動著前方那種強大法器。 在他們前方的空中,懸浮著一把巨大的青銅巨劍,這把劍足有五六十米長,劍身散發出古樸而恢弘的氣息,輕輕顫動間,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其中凝聚。 青銅巨劍在修士們的共同催動下,時不時會揮動起來。 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仿佛能夠斬開天地一般。 當巨劍揮動時,周圍的空間都仿佛被這股力量所扭曲,帶起一陣猛烈的狂風,使得周圍的巨木猛烈晃動,發出嘈雜的“沙沙”聲,一些細一點的枝乾,在這狂風之下直接被折斷。 青銅巨劍每一次揮舞,都會有一道耀眼的白色劍氣瞬間凝聚而成,那道劍氣之強大,仿佛能夠貫穿天地。 劍氣出現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劈向那籠罩住玄冥宗的藍色光罩。 劍氣和隕石接連不斷地攻擊在守護著玄冥宗的藍色光罩之上,兩者接觸,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光罩在這股強大的沖擊力下,不住地震動,仿佛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 看著這般景象,李良善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臥槽。 這是有人在攻打我們宗門? 瑩瑩之前說過正道要打魔門,這是正道打過來了? 看著在不停的攻擊下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碎裂的藍色光罩,李良善麵色變得難看起來,心情沉重。 這護宗大陣靠不靠譜啊。。。 怎麼感覺堅持不了不多久了。 這個世界的正道和魔道並不是正道就是好事做盡,魔道就是惡貫滿盈。 大多數魔門隻是行事更加無拘無束,更加灑脫,道德觀念不強,但行為其實並不極端,當然,也有少部分魔門屬於那種反人類的宗門,惡貫滿盈,罄竹難書。 這裡,正魔是不兩立的,雙方都異常敵視對方,這自然有對對方行事的看不慣,但更多的是利益相關和歷史緣由。 這種攻打對方宗門的戰爭行為,失敗方幾乎是會被屠殺殆盡。 若是玄冥宗宗門被破,正道真的打進來,就李良善的這個修為實力,他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的,大概隻有伏法受誅的份,這自然讓他有些害怕,心情沉重。 李良善擔憂地看著護宗大陣,眉頭緊皺,捏緊拳頭。 一個嚴肅的聲音突然響起,傳遍了整個玄冥宗。 “莫要驚慌,有護宗大陣在,正道進不來,我們的支援很快就會到來。” “各個長老速來見我,支援護宗大陣。” 李良善略微鬆了口氣。 有支援就好,宗主還是靠譜的。 隨著一陣香風,柳蒹葭降臨到了李良善身邊。 她看了一眼李良善,又看向護宗大陣外麵的正道修士,有些擔憂道:“麻煩啦。” 李良善看到柳蒹葭,不由得心頭一暖。 這種危急時刻,師父首選的是來到他身邊保護他,他自然是感動的。 李良善朝著柳蒹葭行禮,隨後說道:“師父,護宗大陣還在呢,你不用來保護我的。” 柳蒹葭隻是擔憂地看著遠處,“嗯”了一聲。 “宗主讓長老們去找他,以便支援護宗大陣,您不去嗎?”李良善問道。 “我又不是長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李良善勸道:“可是您是元嬰期啊,本該是長老的,隻是流程還沒走完而已,您現在去幫忙維持護宗大陣比較好吧。。。這是好事,宗主又不可能拒絕。” 柳蒹葭點點頭,贊同道:“確實,你說得對,李知世叫長老去,是因為元嬰期才對維持護宗大陣有大作用,而不是限定‘長老’這個職位,我現在確實應該去支援。” 李良善笑道:“您快去吧,不用擔心我,您這次為宗門出了力,那長老的位置或許不需要太上長老點頭,宗主就會給您。” 柳蒹葭用像是看蠢蛋的眼神看著李良善,語氣奇怪道:“我為什麼要去支援?” 李良善愣了愣,呼吸都有些滯緩,心中升起一陣寒意。 師父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難道師父是二五仔?來演無間道? 他咽了咽口水,斟酌著語氣,輕聲說道:“師父,您什麼意思。。。” 柳蒹葭麵色復雜,半晌沒有說話。 李良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中驚疑不定。 師父是臥底的話為什麼會刻意來找我? 我一個築基九層有什麼價值? 臥槽! 突然,腦中一個念頭陡然出現,讓他明白了緣由。 是之前我暴露了我的能力! 沉默中,氣氛逐漸凝重壓抑。 李良善心中的危機感愈加濃重,雖然知道麵對元嬰,自己沒有任何僥幸的可能性,但他還是緩緩地往後退了半步,隨時準備逃命。
五十八:李良善,危!(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