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密吃驚目光中,白球居然開始憑空飄浮起來,一直升到少女頭頂三四十公分處,也就是王密頭頂高度後,方才停下,接著,就往王密頭頂平移過來。 沒任何準備的王密,忙是將吃驚的目光投向少女,提示少女咒語是不是念錯了,這天殺的光球X的奔著LZ來了!! 可這丫鬟少女根本沒有理會王密半分的意思,隻顧自的口中念念有詞不止。小手也飛快舞動起來,淡淡綠芒鬼火一般地在空中閃動,似是正在結著什麼手印。 孤立無援的王密,將目光投向另外幾名壯漢。他們無一不帶著不耐地盯著王密,並對王密的大驚小怪鄙夷不已。 心中忐忑萬分之際,光球已飛到王密腦袋正上方,緊接著,就如漏電了一般,白光大盛,將自個完全籠罩而住。一股股潮水般的信息流,對著王密腦海狂湧而進。 一片驚恐當中,一種似乎本來就十分熟練的語言信息,在王密的腦海裡出現了。 可這信息流灌注是如此龐大,讓王密的腦袋,有種要被脹破的感覺。王密痛苦地哀嚎了一聲,一頭挺倒在地,打起滾兒來了。 可光球並不管這些,隻管一味地灌注,足足持續了兩分多鐘,方才結束。 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混身痙攣不已的王密,已經把馬車前麵的地麵驢打滾似的轉了個遍。 五名壯漢或懶散的靠著馬車扣起指甲,或抱著雙臂熬時間地看著天空,或麵無表情的冷眼盯著王密。 已經停止發光的光球,光澤盡失,變成了冒著彩煙的乳白色。並隨著丫鬟侍女口中咒語的念完,光球應聲失去了懸浮力量,叭噠一聲砸在了地上。 丫鬟侍女心疼地看了一下地上已經廢了的乳白色水晶球,然後迅速地從百寶箱似的袖口中再掏出一枚青色藥丸。 正在打滾嚎叫的王密,被走上前來的壯漢隻腳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丫鬟侍女更為心疼地撚了一下手中藥丸,接著蹲下身來,將藥丸塞到了王密口中。迅速地錘了王密一下下巴,藥丸填入了王密腹中。 一女五男若無其事站在原地,冷冷看著一丸下去,徹底安靜下來了的王密。 他隻覺一股清流湧入胃腹中,傾刻間全身清涼無比。 不待王密有所反應,這些清涼一股腦地向腦袋裡湧去,裡麵無數針紮似的疼痛旋即完全消失。適才的一切,似都隻是自己做了個夢,並不曾發生過。 “堪堪的才階下一段,還不太穩定,與凡人幾乎沒什麼區別的家夥,跑到荒山野嶺裡找死的還真是有!”清醒之後,身側的一名抱臂壯漢,用看土狗一般的目光,盯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王密道。 “水晶語言球和鎮靈丸的價格可不便宜,雖然元青石稀有無比,但小姐一箭救了這小子一命呢……”另一名壯漢兒說道:“喂!外地的小子,這下能聽懂我們說話了吧!” “小子,可不要裝傻啊!否則老子分分鐘把你變成真傻!”適才提著王密的壯漢怒目道。 “我……”王密動了動喉嚨,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他知道,這是名為古爾語的發音。 “嗬嗬,炎武國還是一如繼往的老樣子啊!一個字,亂糟糟!人口販賣的生意,做的倒是夠遠的啊!”站在馬車右側,個子最矮的一名抱著刀的壯漢,戲謔地說道:“從這家夥的奇裝異服上,可以得見,這小子絕不是炎武國的人!也不太像我們這一片兒的人!嘶!你說就販賣個苦奴,怎麼跑那麼遠,該不會是這小子有什麼特異之處吧!人販子咱們也不是沒乾過,也是會賠錢的啊!” “老四,你說的有道理啊!” “要不,弄回去研究研究?” …… “都閉嘴!”保鏢們的喧嘩,讓丫鬟少女不耐煩極了,她對著一眾壯漢吼了一聲,幾名壯漢見此,帶著不滿意思的咳了幾聲,都不再吱聲了。 比起轎車裡女子的喝聲,這些壯漢隻是遵從,並不是真心忌憚。 沒好氣的白了眾壯漢一眼,紅衣丫鬟女子走到了渾身狼藉的王密麵前。 臉色慘白的王密,顫抖地伸出拳頭,緩緩攤開。手心裡,他們名為元青石的項鏈,正沾滿著手汗,靜靜躺著。 “嗯!不錯!”王密主動交出項鏈,丫鬟侍女沒有客氣,一把接過去。仔細打量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並對著王密露出了一絲稍微和善些的微笑。 “雖然品質是最低劣的那一種,但元青石畢竟太過稀有了!我家小姐說了,不會白白要你的。這是十一枚金幣!已按市場價多給了一枚。算上語言水晶球和鎮靈丸,接近十五枚金幣了呢!”說著,女子手掌往腰身一摸,從一個與王密腰間袋子形製一模一樣,檔次明顯高上許多的青色袋子裡,扯出了一團金色光點。 王密目瞪口呆中,光點們由小變大,最後變成了虎口大小的一枚枚鋥圓金幣。接著,金幣就被摞到王密還未來得及縮回的手中,王密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周圍黑衣壯漢們,眼見金幣,都乾咽了一口吐沫,眼中顯露出了毫無遮攔的貪婪之意。 想必若沒有馬車裡女子束管,恐怕王密在分秒間就被幾人殺人劫財了。 “對了!你可知道,這條路是通往那裡的?”收好項鏈的侍女,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不……知道!”王密的臉,漲的通紅,憋出來了一句生澀的名為古爾語的語言。 “噢!”聽到回答,侍女臉上閃過了一抹失望神色,恢復如常後,扭頭走到車廂前,掀起簾子,鉆了進去。 壯漢厭惡冷目中,王密忙無比識趣地移到路邊,給馬車讓開了道路。 一陣車軲轆吱扭聲中,車隊前行而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拐角處,隻留下手捧著一坨子金幣,原地發愣的王密。 …… 把灰狼頭上的箭拔出,看著曲蛇造型,足有指長的鋒利箭頭,可比那被丟掉的破斧子要鋒利多了。 用箭刃將狼的一隻後腿割下,又將皮毛刮乾凈。撿了些乾樹枝,用廢棄的水晶球借助太陽升起火來,不一會兒,一頓香噴噴的烤狼肉大餐就做成了。 狼吞虎咽地消滅了大餐,打了一個飽隔的王密,鼻子一酸,鬥大的眼淚止不如地滴落了下來。 “誰能告訴我,這它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啊!” …… 當發現這路所通向的,極可能正是自己所要找的人類村子時,王密沿著路,足足地走了有兩天。一路上,行人並不多,隻見過十拔不到路人。他們或騎著一些像馬一樣的動物,或有乘坐驕攆的,還有拉貨的。 穿著一條牛仔褲頭,腳踏破損運動鞋的王密看起來太異類。但王密後背上粗糙的狼皮麻袋,還是讓王密挺接這裡地氣的,對他升起好奇心的不是沒有,好在並沒有多少。 從路人零散交談裡,王密得知,頂多到中午,就能到達一處名叫青牛鎮的小鎮。 烈日當空,滿頭大汗的王密,正準備坐在路邊休息,腳下小路,終於匯合到了一條數丈之寬的主乾道上。 所謂的主乾道,也是荒禿禿的,隻有四道對向石頭車轍把這半指深的浮土路麵分成幾個豎條。 大汗淋漓的王密,抹了一下腦袋瓜子上的汗珠,一腳踩在了浮土裡。燒人的浮土,讓王密如兔子一般攛出,安安生生地繼續從路邊的草地裡前行。 好在,拐了一個陡彎,路麵就是石頭鋪的了。同時,王密看見,路弓處,有著一株高得恐怖的巨樹,把一大截兒路麵遮成了陰涼。 樹蔭下,除卻道路,還有一大片平整的空地。其上有一個木排房,門前支了一個木篷,茂盛的藤曼植物,覆蓋其上。下邊,還擺著幾個粗糙的木桌。外邊圍著的,則是一些馬車和轎攆。 十多個形形色色的零散男女湊成幾桌,正懶散地喝著清茶,吃著肉食和果品。很明顯,這裡是一處客棧之類的歇息之所。 暗自觀察了一番,王密走上前去。 肩披毛巾的店小二,見王密進店,點頭哈腰地接待道:“兩位差爺請進!” 沒等王密反應過來,身後兩名身著古式服飾,腰佩寶劍,看起來像是俠客的一男一女,徑直越過王密,並在一個桌子前傲然地坐了下來。 招呼完一男一女兩位貴客,店小二這才慢悠悠地扯了一下肩上的毛巾,對著王密道:“五枚銅幣!酒食管飽!” “噢!”咽了一口發乾的吐沫,往著自己牛仔褲口袋摸去,這一摸,他才想起來,金幣都放在狼皮麻袋中了。 不好意思地對著店小二諂笑一聲,開始取下肩上的麻袋。看到王密笨手笨腳,店小二不禁露出鄙夷神色。 其它正在吃飯的客人,見到渾身破爛的少年,都嫌棄異常地收回了目光,隻希望這小子不要坐在自己的桌上。 “小二,請這位兄弟到我桌上來坐吧!”狠狽尷尬之際,坐席的邊角處,傳來了一聲男子招呼。 循聲望去,是一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約摸都十七八歲的黑衣少年,他正麵帶友好,示意自己坐過去。 “哎喲!這位爺!聽您安排!”小二見到一出手就是一枚銀幣的黑衣少年,不敢怠慢半分,對著王密的身體弧度,馬上壓低了一個級別,恭請王密過去。 眾人嫌棄下,黑衣男子明顯是要打抱不平。感激地看了這黑衣少年一眼,然後走了過去。 連喝了幾杯冒著寒氣的冷茶,王密方才緩過熱勁兒。眼前少年雖身形瘦弱,但眉清目秀,極像是一個書香門弟的少爺。 少年一側凳子上,擱著的一個紅線密實纏繞弓柄的鋼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表明了自己習武之人的身份。 “王密多謝兄弟!”感激地對其抱了抱拳。兩天的行路,已使王密略懂了這裡的一些簡單禮數。 “噢!”眼神有些不舍地從桌上王密隨手擺著的箭矢上移開,書生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腦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在下張揚,一會要去不遠處的青牛鎮,閣下也是去那裡的嗎!” “嗯!”稍微一想,王密肯定地點了點頭。 “想必,也是為了五年之後的興武閣考試吧!”王密點頭,張揚忽然壓低了身子,湊向王密,神秘一笑,說道。 “興武閣考試?”王密顯然不知張揚在說什麼。 “噢……”王密一副不知所雲樣子,張揚對著王密一副會意表情一笑。緊接著炫耀似地探出手掌,深吸一口氣,掌麵之上一抹若有似無的紅光一閃而過,一股如麵對烙鐵的炙熱感撲麵而來。 “長生決剛剛二段!”看著眼睛都是直了的王密,張揚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又輕輕的拍了拍王密,安慰道:“看兄弟天靈蓋處的靈元之氣波動,少說業已突破一段了吧!” 狠咽了一口吐沫,王密依舊如看鬼般的看著張揚。 “道友莫要氣餒!比著那些十年一段的正常速度,我們這些散修,有生之年能一窺大道玄奧,已然奇跡!”王密大為吃驚,臉上帶著得意的張揚,拍了拍王密肩膀,一副老成樣子的安慰道。 “作為修士,我們不僅百病難生,至少有百餘年的青春永駐,較之這些一個個的販夫走卒,哼!一群凡夫俗子!芻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