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人都不放過(1 / 1)

先有礦山,後有城。   二十五年前長興侯在邊關之地發現一座靈礦山,得到朝廷批準後,他專門建造一座城池守衛靈礦山。   自此,長興侯永鎮落鳳城,自稱落鳳城主,百姓稱其扒皮城主,苦了一方百姓。   原主是土生土長的落鳳城人。   這讓薑易更清楚靈礦山的危險程度,挖礦的礦工死亡率很高,據說在靈礦山乾的時間最長的礦工是一年零三個月。   當然,這個一年零三個月的礦工,去年也死在了礦洞裡。   在靈礦山上挖礦的多數是戰俘、流民及急需要錢的貧苦百姓。   靈礦山的礦洞裡有很多紅頭毒蜈蚣,這種毒蜈蚣對修行者沒什麼威脅,但對凡人來說,一旦被咬,幾乎無生還可能。   因為其毒性發散極快,不給人搶救的時間。   山風夾雜著石屑擦過臉,留下一道擦痕,薑易揉了揉臉,臉色凝重。   從山腳爬到了山腰,一路上他看到了六具礦工的屍體。   有的屍體正被人抬著往山下走,有的就隨意丟在山路邊,等待著處理。   走在路上,薑易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一張中年女人的臉,那是原主母親的臉。   一個月前,原主的母親來探監,說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並拿出這些年的積蓄,賠償給了張騎,讓原主不要擔心。   原主父親的臉,已經不記得了,十五年前去世,那時原主才三歲。   在獄卒的分配下,薑易和一位叫劉勇的少年為一組去礦洞挖礦。   薑易和劉勇領到工具後,走進礦區,在督工的帶領下朝著礦洞走去。   就在這時,薑易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他扭頭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約莫二十歲出頭,正背著籮筐朝著薑易快步走來,臉上寫滿了驚訝。   薑易看著那年輕人,也很意外,開口道:   “哥,你怎麼在礦山?”   被薑易喚做兄長的年輕人名叫張黑子,是薑易的堂兄。   在原主的記憶裡,張黑子是和他一起在林場工作的,雖說堂哥家清貧,但還沒到這種拿命賺錢的地步。   “此事我稍後再給你說,你怎麼來挖礦了?”張黑子有些著急地問道。   薑易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身邊一臉不耐煩的督工,趕緊簡短地說明了原因。   張黑子沉默了幾秒鐘,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幾粒碎銀子塞給一旁的督工手中,低聲道:   “官爺,行個方便,能否讓我和我堂弟一組去挖礦。   督工將碎銀子收進袖口的袋子裡,道:   “把你名字告訴我,我登記一下。”   在順利完成登記後,三人一起朝礦洞的方向走去。   通往礦洞的路上有一道人工修建的隧道,約莫二十米,洞內昏暗無光。   通過隧道,映入眼簾的便是漫山的礦洞。   礦山上有數百個礦洞,礦洞橫著打在山體上,其通道相當狹窄,僅容一個人通過。   張黑子提著燈籠,一個人慢慢地走在前麵,薑易走在中間,劉勇走在最後麵。   狹小的空間極度壓抑,若非有兩人陪著他一起走,薑易根本承受不了這種極度壓抑的感覺。   約莫在通道裡走了五十米,走在最前麵的張黑子停了下來。   燈籠散發出的光芒一下子就擴散了開來,他們到了一個寬敞一點的空間。   薑易看到張黑子將燈籠掛在墻壁上後,又從竹筐裡摸出三支蠟燭點燃,分給他和劉勇各一支。   看著燒的很旺的蠟燭,薑易放下了心來,礦洞內的氧氣含量很足。   薑易和劉勇二人在張黑子的指揮下,在洞壁上找到了鐵製的燭臺,將蠟燭放了進去。   張黑子則在礦洞中間的大石頭上找到了一個燭臺,將蠟燭放置了進去。   三支蠟燭的光芒將礦洞照亮了。   這是麵積在八十平米左右,不算很規則的方形空間,礦洞高度不一,最高處約莫四米,而最低處不到兩米。   礦壁上有撅頭刨過的痕跡,地麵上還有碎石未清理。   點燃完蠟燭,薑易看到張黑子從背筐裡拿出一大包用布包著的生石灰,在地上撒了一個圈。   蜈蚣害怕生石灰,看來堂哥的準備很充足。   薑易走到張黑子身邊,坐了下來,用擔心的語氣開口道:   “哥,你為什麼來礦山挖礦,你應該知道這裡很危險。”   繼承了原主身體和記憶的薑易,自然是不能讓堂哥察覺出端倪。   張黑子沉默良久,長嘆一口氣道:   “你家房子都賣了,錢都給了那個姓張的,姓張的說錢不夠,讓俺嬸兒繼續湊。”   薑易愣了一下,開口說道:   “上個月娘來探監時說錢已還完了,看來是不想讓我操心。”   張黑子無奈地說道:   “俺爹把家裡的錢也都湊上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差三十兩。”   薑易長嘆了一口氣,按照記憶中原主的說話習慣,開口道:   “定是張騎這狗東西把娘逼的太急了吧,哥你才會冒險來礦山吧!”   說到這裡,薑易不禁感嘆,堂哥真的是好堂哥,為了堂弟冒著生命危險來礦山挖礦賺錢。   能為親兄弟做到這一步的人也不多,何況是堂兄弟。   張黑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   “易弟,本想瞞著你,可現在礦山挖礦這麼危險,隨時都可能死去,我想還是要告訴你,俺嬸兒去世,掉進了河裡。”   略顯昏暗的礦洞裡,燈籠裡的蠟燭無力地搖曳著,空氣陷入了寂靜。   薑易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二十四號,已經十三天了。”張黑子擦了擦眼淚,回答道。   “一定是張騎那個人渣做的。”薑易咬了咬嘴唇,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張騎那張被酒色掏空的臉。   張黑子點了點頭道:   “俺嬸兒的屍體剛運回家,姓張的就派人來了,說如果錢不還完,就不讓俺嬸兒下葬,沒辦法俺隻能來這礦山賺點快錢。”   “狗雜種,我一定弄死他。”蹲在薑易身旁一直沒吭聲的劉勇突然大罵了起來。   礦洞裡回響著劉勇的罵聲,當事人還未爆發,旁聽者先罵了起來,看起來劉勇和張騎也有仇。   “兄弟,你和張騎什麼仇?他為什麼要殺你娘。”劉勇罵完後看向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