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話,我哪敢啊。”宋爾一點也沒放鬆,這老狐貍笑了,肯定沒有好事。 “不過怎麼我看見你下令讓縣城的兵馬,圍殺幾位我的幾位大功臣呢。”縣太爺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指著張瑜幾人。 “大功臣?”宋爾心裡一沉,還是被發覺了。 “是啊,宋大人忙於軍務,可能有所不知,我們最近縣城出了一件大事。”縣太爺熱情的解釋道。 “李家上下十三口人,一夜之間被全數殺光,兇手手段極其兇殘,簡直罪大惡極,我恨不得啊。” “將兇手親手了結掉,還縣城一個平靜。”縣太爺說著還拍拍宋爾的肩膀。 宋爾被拍了一下差點跳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 “我聽說是衙門的張捕頭所為,簡直太可怕了,這可是我們衙門的得力乾將啊。”宋爾說著,要不是都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可能真的會以為他真的在憂國憂民吧。 “不對吧。”縣太爺一挑眉,他的到來,早已經控製住了整個局麵。 不光是眾人,連張瑜都沒有說話,所有人都看著兩人。 “幸虧張捕頭虎父無犬子,有這麼個好兒,替我辦事,終於是發現了真相。”縣太爺說話大喘氣,讓宋爾完全不敢放鬆。 “張捕頭,辛苦你了。” 張守義在人群之中苦笑著行禮。 “想不到我們這裡還有人敢用驅祟之術,養邪祟,用邪祟來殺人。”縣太爺話鋒一轉,一把抓住宋爾的官服。 “要我說,依大周皇律,應該扒了你的官服!打入地牢,即日除斬!” 宋爾嚇得腳都發軟了,往地上癱。 “你不可以殺我,你不可以,你沒有證據。”宋爾說話的時候哪有平日那囂張的氣焰了。 就像被逮住的過街老鼠一般。 “證據在此。”趙光武走到縣太爺麵前,雙手遞出一件東西。 宋爾一看,心如死灰,那是用來寄宿邪祟的邪器。 是宋家專門送過來給他用來借刀殺人的。 “好了,證據有了,扒了宋爾的官服。”縣太爺大手一揮。 趙光義直接就要來扯爛清雀服。 “你怎麼敢!我可是宋家的人,你殺了我,就別想縣城太平。”宋爾的聲音變得尖銳又急促,現在兵司長官的身份根本保不住自己了,隻有用宋家的名聲來拖一拖,還有活命的機會。 “你,在威脅本官?”縣太爺笑了,一抬手,袖中一道銀光閃過宋爾的喉嚨。 “你……”宋爾連敢字都來不及說,雙手捂著已經被割破的咽喉,嘴裡嘀哩咕嚕的冒著血泡。 直接跪倒,然後倒地不起。 萬魂薄出現,把宋爾的魂魄吸了進去。 張瑜看清楚了,那一道銀光是一柄銀色的小劍,那根本不是武者的手段,沒有任何一種武學可以辦到這種隔空驅物殺人。 想不到這縣太爺看著正常,居然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修煉者。 原身的記憶裡很清楚,這世界除了武道一途,還有修煉一途,隻不過有資格和天賦修煉的人更少,屬於鳳毛麟角。 最不好惹的果然是這尊縣太爺,張瑜有點慶幸自己似乎站好了隊伍。 宋爾倒死也沒想到,自己會先斬後奏,掀桌子,而縣太爺也會。 還更果斷。 這場鬧劇總算是要落下帷幕了。 “把這群不成樣的混賬東西帶回兵營,全部扣掉三個月份的兵餉,百夫長降職。”縣太爺罵罵咧咧的讓趙光武處理這群壞規矩的兵。 張瑜這時才走了過去。 “大人,卑職幸不辱命,雖然案情復雜又難以進行,但是我為了不辜負縣太爺,歷經千辛萬苦,總算還縣城一個太平。”張瑜一板一眼的說著。 搞得縣太爺有點哭笑不得。 “你小子,還敢自稱卑職,你老子才是捕頭。”縣太爺也贊嘆於張瑜的油腔滑調,他哪能不明白,這是張瑜在向自己邀功。 畢竟張瑜和張守義還是犯人之身,需要他縣太爺來定奪。 “卑職慚愧,我這小兒平日裡疏於管教,不懂規矩,還請大人恕罪。”張守義趕緊走過來行禮。 “哪裡的話,張捕頭,是我要請你恕罪才對。”縣太爺拍了拍這位為縣城太平鞠躬盡瘁的中年人,本來已經微白的雙鬢,這兩日好像連頭發都白去一半了。 張守義激動的搖搖頭。 “我作為縣令,卻沒能發現宋爾這等小人,讓你蒙受委屈了。”縣太爺嘆氣的說著。 他怎麼會不明白真兇根本不是張捕頭,但是宋家來勢洶洶,也隻能先軟禁張捕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再找個理由保下來。 而張瑜呢,其實縣太爺還真想順便把這個遠近聞名的小禍害順便除掉的。 幸好張瑜不知道縣太爺心中所想。 宋家簡直太過分了,眼裡完全沒有他這個縣令,不上宋家的船的人,居然都想除掉。 縣太爺想到這裡,眼神銳利起來。 “張捕頭既然是被冤枉,那就官復原職。”縣太爺安慰著。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大人。”張守義黯然的搖搖頭。 “我雖是被邪祟驅使,但也手上沾上了無辜的鮮血,這兩天其實我也想過了,可能我已經力不從心了,人老了。” “縣城人才濟濟,也許能讓別人代替我這捕頭一職。” 縣太爺聽了也大概明白對方的想法,隻好也不強求。 “那這樣,正好,張瑜戴罪立功,洗刷了自己的罪名,既然是無罪之人,理應當賞。”縣太爺慢條斯理的說著。 張瑜瞪大了眼睛。 “不如就讓張瑜頂上你的位置好了。”縣太爺說著便做了一個相當隨便的決定,讓在場的數人都聽得瞠目結舌。 “大人您…是不是再該考慮一下,我這兒是出了名的調皮。”張守義差點想說大人糊塗了,這不會是想逼自己繼續當捕頭才說的吧。 劉哥李哥倒是楞了一下,但又覺得似乎合情合理,畢竟他們是親眼目睹張瑜的能力,早已是心服口服,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大人,我隻是一介草民,碰巧破了個案子,要不是我自己背了黑鍋,可能都不會做這些事呢。”張瑜抱拳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