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後是六國,六小國雖然紛爭不斷,但麵對草原、寧國和雲國這三個大國,不得不聚在一起。 六國抽中了南。 南部村鎮藏有魔,不時犯下命案,丟下腦袋空空的屍體。這是除北外,最好的選擇。 魔藏著,證明勢力和實力尚弱。 將字條放下,梁非簫回去六國的隊伍,他心中感嘆,寧國的情報部恐怖如斯,連鎮南王世子會如何排放字條都能猜中。 他的選的字條,也是夏遠叮囑的。 六國之後是雲國,雲國抽中了西。 西部村鎮信奉魔教,不用魔動手,他們自願奉上活人作祭品,供魔吸食,更是視被魔奪舍為一種聖賜。 剩下兩張字條都是東,是魔最猖獗的地方,在那裡,人被當做牲畜豢養。 最後抽取的寧國和南境的隊伍沒得選,隻有結為聯盟,一起去東部討魔。 宴席上,不少寧國的官員很滿意這個結果,他們覺得,寧國和南境本就是一體,如果有兩個隊伍要結為一組,那麼當然得是寧國和南境。 他們的觀念倒沒有錯,南境是且一定是寧國的土地,隻是他們的思維有些偏差。 夏遠對此沒有什麼看法。 他又不跟著寧國的隊伍! 他轉頭看身旁的阿茹娜。少女抽了字團後,沒有回去草原的席位,而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席上的寧國官員看看阿茹娜,再看看自家皇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發出曖昧的笑聲。他們同樣覺得,草原公主和自家皇子的組合很妙。 如果說,有一個外部勢力能打倒寧國,那麼一定是草原。 如果和草原聯姻,寧國能更加穩固。 他們想不到的是,未來擾亂寧國的,並非外部勢力,而是內部。 太子夏無涯跟著樂嗬,心想七弟果然厲害,他那些美人兒,果然沒有白送,——七弟定是從那些美人兒身上,總結出了對付別的美人的秘訣! 他又看向烏日圖,琢磨怎麼和親家拉近關係,以及要擬什麼樣的盟約,來讓朔陽王答應這場婚事。 雲國和南境的官員,表麵平靜,內心擔憂。 雖說朔陽部落不能代表整個草原,草原內部同樣矛盾重重,聯姻能有多少效用也不可知,但這無疑是危險的訊號。 相較之下,六國的眾人心態最為平和。六國已足夠亂,沒有關心國外的餘裕。 曾子施還未說完洞天的事,見眾人的注意力全被夏遠占了去,咬緊了牙。 草原公主阿茹娜活潑可愛,在場的性向正常的男人,心中都不免印入了她的姿影。 曾子施嫉妒夏遠的好運。 他等一等,等場麵平靜一些,繼續說道:“魔的實力最高可比采霞初期,不過他們的身軀極弱,畢竟,他們隻能侵占普通人的身體,侵占不了修行者的身體。” “斬魔人就是洞天裡的修行者,以斬魔為業,實力最高有蛻凡巔峰。並非他們不能進采霞,而是沒有采霞境的法門。諸位少俠入了洞天,遇見順眼的斬魔人可以指點指點,但切莫留下采霞境的完整功法。” “洞天裡,盛產陰性靈藥,少俠們可以自行摘取。洞天內所有收獲,都歸諸位所有。” 聽到這句話,不少六國的修行者鼓掌叫好。 六國本就不如寧國和雲國富裕,每年還要向兩國交上一批物資,國內修行者們都很拮據。 這些歡呼聲,讓曾子施的心情好了些,他一揮手,手下抬出了石碑。 不同於白麓洞天固定在白麓縣外,不可移動,人魔洞天固定在石碑上,石碑到哪,洞天就到哪。 石碑有兩米高,灰褐色,上麵密密麻麻,刻著未知的符文。 “那上麵畫的是什麼?”阿茹娜問。 她拿過夏遠的酒杯,用酒洗洗杯沿,自斟自酌。在宴席上,她不好意思直接拿酒壇飲。 “你怎麼什麼都問我?” 夏遠扭頭看她,正見到少女飲酒。白玉的酒杯貼在紅玉般的唇上,清澈的酒液大半流入了櫻唇裡,小半滾在少女的唇邊,順著她細嫩的頸項流淌而下,流入那被長裙包裹的,漆黑神秘的山巒間。 夏遠一時出神,心想,原來美人飲酒如此好看。 他又想,回去讓含月也這麼飲,這樣,他就可以撥開那礙事的布料,看看酒水到底是如何流經山巒了。 阿茹娜抹去頸上的酒水,眼神示意那五個紙團:“你不是什麼都知道?” 夏遠的確知道。 “那是鎮魔的咒文。”他小聲解釋。 人魔洞天,《飛升》1.4裡的一個副本,是罕見的,裡麵有人類生活的洞天。罕見是遊戲裡的描述,實際上,《飛升》裡出現的有人的洞天很多。 倒是載體是物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不是空間這一點,有些罕見。 夏遠又想到,在遊戲2.0版本,玩家做完一個連環任務,可以得到一個戒指,戒指上承載著一個小洞天,名為靈戒洞天。 靈戒洞天沒有出入的限製,是《飛升》裡的家園玩法的載體,可以進行各種建造,還能種植靈藥。 夏遠琢磨,什麼時候去把那個靈戒洞天取來,當做空間戒指使用。 想遠了,他拉回思緒,看向阿茹娜。 “鎮魔?魔不是在洞天裡嗎?”阿茹娜不明白。 因為魔不是本來就在洞天裡的,而是被關進去的。人魔洞天不是傳承用的洞天,是一所牢籠,魔的牢籠。 在1.4版本裡,魔差點兒逃出那個洞天,侵入到尋天大陸。好在玩家和永夜女皇聯手,力挽狂瀾,不然,就要天下大亂。 想到這裡,夏遠瞧向席尾,小冷秋和含月坐在一起。小冷秋就是永夜女皇,他就是玩家,他們可不是復刻了遊戲劇情? “你怎麼老說著說著就停下了!”阿茹娜捏起拳頭,在他肩膀上敲一下。 “等到洞天裡,我們細說。”夏遠回答。 “好啊,反正北邊沒魔,我跟著你去東邊看看。”阿茹娜答應下來。 夏遠搖搖頭:“是我跟著你去北邊。” “啊?”阿茹娜一愣,隨後歡喜,“那正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欣喜,也不知道有什麼正好的。明明她好湊熱鬧,去東邊討魔更得趣味,但聽到夏遠說和她去北邊,她的心如同咬了一顆蘋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