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途歸裡 風的腳 1683 字 2024-03-16

假如說有什麼快速解決矛盾的方法,製造另一個矛盾,可能是最佳的答案。我承認我聽了明前的回答腦袋嗡嗡作響,而且還帶著旋兒,我不清楚我這些癥狀的點是在哪裡,是因為是噩耗發生在親友身上,還是聽到所有不幸噩耗的統一感受?   聽到好友的不幸,身體總得做一些反應吧。   後來我對酒吧明顯感到不適,明前說的話開始出現重音,但我還是忍住聽明前敘述關於病的事。其實明前大可不必講那麼多,這個病的結果足以讓人受不住,也足以做一個有任何瘋狂行動的理由。   我提議明前出去走走,兩個人就漫無目的的壓馬路,誰知跨過一條街居然是一片很大的湖,大到望不到湖對岸,隻能遠遠看見一座島,島上立了一幢塔形的房子,孤寂的刺向水天一色。   明前:“聽說那裡麵住著一頭兇猛的獅子。”   我:“為什麼會在那裡麵?”   明前:“是一個國際友人贈送的,國際友人就在水邊長大,獅子也就在水邊長大。”   我:“國際友人呢?”   明前:“回國了。獅子帶不走,所以他找到一個相似的環境,把獅子留在這裡。”   我:“獅子該回家了,這裡沒有國際友人,獅子會孤獨的。”   明前:“獅子不會回家的,你也知道,獅子是貓科動物,厭水厭的很,雖然他以前跟國際友人在水上玩的很好。”   我買了下午回程的票。明前一定要我嘗嘗本地的特色,我沒答應。明前有點惱氣:   “人終會死的,但生離死別多少會給大家帶來痛苦和麻煩。既然你答應我不告訴我父母妻兒,那你是認可我做這樣的決定。”   “你也知道我不吃痛,他們知道這個事情,肯定逼我去治療。我聽說化療很痛苦,頭發全掉光,皮膚也會皺的跟哈巴狗一樣,我的形象全沒了,對不對?”   “我沒幾天瀟灑日子了,我請你吃本地的特色菜,我知道你要來,我都做好攻略,擬好菜譜了。你這不是不給麵子嘛。”   我沒搭理他,堅持下午要走。明前執拗不過,隻好到車站送別。   臨別時,我兩都裝作心情平復,不想把場麵搞得過於尷尬,畢竟兩個大男人如果在站臺前哭的稀裡嘩啦,別人總會往別的地方想象。   明前跟我說:“再來看我。”   我對明前說:“肯定會的。”   我覺得現在高鐵很人性化,送別隻能送到站外,如果放在以前,怎麼地兩個人也得熬到我上車的時候,那這一段時間是怎樣的煎熬。我處理不過來危機產生時的一些情愫,需要一段時間的消化才能給自己的手腳、嘴巴指令,所以很多人見我那時候的狀態,大多是沉默不語,像個呆子一樣。   我徑直往大廳裡麵走去,形形色色的人與我擦肩而過。有坐在紅白相間麻袋上的粗魯大漢,也有濃妝艷抹的精致女子;有人麵露喜色,也有人愁眉不展;有意氣奮發的小年輕,也有垂垂老矣的老耋耄......總之各式各樣的都有,你與之可能有交會的,無非是“對不起,讓我過下”、或者“不好意思,撞到你了”諸如此類的話。   我跟明前是修了怎樣的緣分?一想到這些,我眼窩淺的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