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忺那淡漠的聲音中似乎帶著淡淡的悲傷,隨著他抓住劫匪手腕的右手微微用力,劫匪吃痛,立馬揮刀向楊忺刺來。 隻見楊忺左手一格,任憑刀刃刺入自己的小臂,然後抬腳猛踹,居然將這個看起來還算健壯的成年人踢飛了幾米遠。 “他媽的......”劫匪顯然吃痛,這意想不到的變故顯然打亂了他的計劃,當然他原本的計劃也不過就是搶完錢立馬下車跑路回家而已。 楊忺冷冷得看著蜷縮成蝦米般倒在地上的劫匪,黑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如果他此時能回頭看下自己映在玻璃中的倒影的話,定能發現不止何時起他的脖子上已蔓延上了奇怪的黑色物質。 “臭小子,可惡!”劫匪總算緩過氣來,他立馬扯過旁邊看戲的墨鏡男想當人質,剛想掏刀,卻發現自己那把水果刀剛才已經留在了這小子的手臂上,未能拔出。 楊忺冷哼一聲,拔出卡在自己右臂上的水果刀,向那劫匪扔去,似乎是完全不在乎他懷中人質的安危一般。 隨著一聲悶響,塑料的地麵上崩裂凹陷下去,楊忺借力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馳突而去,身形竟是超過了還滯留在空中的飛刀,來到劫匪與那被劫作人質的墨鏡男麵前。 楊忺左手按住墨鏡男的肩膀,一把將其按蹲坐到地上,右手精準得握住空中的水果刀,也不顧自己的手被刀刃割傷,一把捅進了劫匪的左肩。 隨著劫匪的哀嚎聲,楊忺並未停手,隻見他左手微抬,一拳砸在了劫匪正痛苦嚎叫的嘴上,從劫匪口中飛出的牙齒和血水某種程度上可以體現出他此刻的痛苦。 “夠了。” 就在楊忺將右手的水果刀從劫匪的肩膀中拔出,正準備直接捅進這家夥的脖子時,夾在他和劫匪中間的那個古怪的墨鏡男竟是一把抓住了楊忺持刀右手的手腕。 “別被情緒控製住。”那男人淡淡道,因為此刻他還半蹲在地上,高低的落差使得楊忺可以看到這家夥藏於墨鏡後的眼睛,那眼睛此刻竟閃爍著淡淡的金光,這使得楊忺清醒了幾分。 啪嗒 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楊忺難以置信得看著自己麵前正蜷縮在地上捂著嘴痛苦哀嚎的劫匪,和半蹲著一臉玩味表情盯著自己的男人。 痛 突如其來的痛感使得楊忺清醒了些,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臂早已被鮮血染紅,右手也正流著血,血液低落在地的滴答聲終於使得楊忺完全清醒了過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楊忺不顧公交車上乘客的目光,跑下車時,腦海中雜亂無比。 自己明明是想著拖住劫匪,激怒他後,自己因為見義勇為被劫匪刺傷,警察抵達後看到自己負傷的模樣,再了解一下自己那乾凈得就剩自己一個人的社會背景,或許會得到援助什麼的。 結果自己居然一時失控,把那個劫匪給...... 趁著清晨無人,楊忺跑進了一個路邊的廁所,用冰涼的自來水潑到臉上,楊忺總算冷靜了一些。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楊忺盯著鏡子中自己顯得憔悴無比的臉,喃喃道“從抓住那家夥的手開始,我就......” 楊忺摸了摸脖子,突出體表的血管上似乎有著淡淡的黑色痕跡,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果然,再次睜眼後自己的脖子已恢復了原本白皙的模樣。 “對了,我的後背!”楊忺撩起衣服,轉過身對著鏡子查看,依然可以看到有一片血汙彌漫在他的後背,但是----並沒有任何的傷口。 楊忺一臉懵逼,他又檢查了剛才被刀刺傷的小臂與劃傷的手掌,同樣隻剩血汙,沒有任何傷痕。 “真是見鬼了......”楊忺暗道“明明剛才跑過來的時候還疼得一批,怎麼現在就......” 與此同時,停在路邊的公交車周圍,已經圍了好幾輛警車。 侯正拄著拐,帶著一臉便秘得表情從公交上下來。 他看著半昏迷的劫匪被押進了警車,與那些為正七嘴八舌抱怨著的乘客收集筆錄的警察們,長嘆一聲“唉~,這小子怎麼就跑了,現在倒好,找起來麻煩了” “你沖動了,不應該對他釋放威壓的。”冷漠的女聲在侯正耳機中響起。 “哎呦喂,”侯正撇了撇嘴“他背對著攝像頭,你可沒看到那小子那時候殺性有多重,我現在好歹是個傷員,可不想用武力製服他” 朝看過來的警員擺了擺手,侯正繼續道“你應該能識別出這小子的身份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接下來我得去哪裡找他?” “楊忺,19歲,父女離異後均不願意承擔其撫養權,由他祖母的表兄楊春有撫養,8天前楊春有因病去世,楊忺請假回家辦理喪事,昨天為楊春有下葬,今天乘坐公交準備返校” “建議去楊忺就讀的學校,最好先觀察一段時間,計算中0號的落點也隻不過距離楊春有的墓地241米距離而已,而且根據他在公交車上的表現,毫無疑問他就是被選中的人” 侯正摸了摸胡茬,心不在焉道“去學校觀察他,好麻煩啊,最近j市也有點不太平的樣子” 他又嘆了口氣“也罷,這種程度的加班總比去和那些紈絝子弟打交道好。”侯正頓了頓,表情更便秘了些“所以說我腿上的石膏究竟什麼時候能拆,這破玩意帶著實在太麻煩了” “不想截肢再生的話就再打幾天石膏”耳邊的女聲依舊聽不出任何情感“神格相悖的排斥力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現在嫌麻煩當初就不應該那麼沖動直接用選擇滅殺” “那我能怎麼辦嘛”侯正用手臂夾住拐杖,攤手道“雖然是個不入流的小瘟神,好歹也有點神格,他的權柄要是真釋放出來可沒法輕鬆掩蓋,棍子被你們借走了沒帶,我不就隻能飛起一腳踢爆那家夥的頭。” 女聲半天沒說話,顯然也沒法反駁侯正那吊兒郎當的說法,最終,她說道“楊忺學校的坐標已經發給你了,住處也已安排好,觀察若沒有異樣情況就盡快將他帶到基地,如果他不能控製好這份力量的話......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