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失敗的委托(1 / 1)

狼回到住所,那是租借而來的位於坎斯布爾西部一座破舊的二層小樓,站在窗戶旁邊能俯瞰到城西多半個貧民窟。泥濘的街道上被過往的牲畜們踩得坑坑窪窪,低矮的房屋上被雨水侵蝕的痕跡。   屋頂的積水不時砸在靠著墻邊殘喘的窮人們,他們乾癟的肚子從來沒有填飽過,破舊的衣服上滿是汙泥,初期城鎮的建設離不開他們,但後期的繁榮卻與他們毫無關係。   他們是城市的影子,是不被教團,議員的貴人們所願意知曉的城市廢棄物。   一進屋,房間內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看來已經有人先於狼光顧這裡了,但顯然對方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狼冷笑道:“真是猴急啊”,看來這個雇主有些著急了。   經過兩天的追逐,他已有些疲憊,簡單的休息了半天後,窗外的太陽即將落下,狼抱起了委托箱子,向著貧民窟的大橋走去。   這座東西分布的橋將貧民窟與商業區分割開來,橋才過半,特有的腐敗氣味便遠遠彌漫開來。   過了橋,再往北走,穿過一道臭氣熏天的街區後,來到一道偶爾被陽光眷顧的街道,盡頭則是外界與貧民窟相連的大門,但很少有商人與貴族通過這道門,他們戲稱這裡為“雞舍”,寧願繞遠路也不想與這片骯臟的地方有染。   漸漸的,這片貧民窟內相對來說較為乾凈的“一十三號”街區也就成了罪犯,盜匪,外來者交易往來的地方,狼的目的地則是這裡最大的酒館:“強壯的母馬”。   推開門,酒館的夜生活早已開始,酒杯的碰撞聲伴隨著劇烈的喘息,爭執聲不絕於耳,滿臉橫肉的男人們在破舊的軟包沙發上對著叫來陪酒的女人上下其手,而故作矜持的女人們胸前一片雪白,但卻毫不在意,任憑脂肪的堆積物甩來甩去,仿佛從生下來的時候,那裡就從未被遮擋過。   另一邊幾個男女斜躺在環形沙發上,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雙層玻璃罩,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往裡放入了幾株紫色的多葉植物:“迷醉苨”。   她輕輕點燃,一股讓人迷醉的香氣沿著玻璃管送到了癮君子們的嘴裡,他們伸著頭,嘖嘖得品嘗著,身體因興奮而拱起,活像一條條尋見腐肉的蛆蟲。   狼一臉厭惡,並不願在這裡多逗留,跨過幾個倒在在地板上醉醺醺的酒鬼,徑直走向樓梯上了二樓,在最中間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狼推門進入,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做出了個恭候多時的手勢,細長而尖的臉上一片慘白,墻灰一樣的皮膚像是從未見過陽光,寬鬆大衣下,棕色呢子上衣難掩瘦相,而他那醞釀已久的微笑更是讓狼暗暗作嘔。   “劍士,狼先生!歡迎!從您剛進入“雞舍”的時候,我的手下就通知我了,怎麼樣,這樣的委托對您來說應該說是輕而易舉吧。”   “弗克斯”,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名字,掌控著貧民窟地下王國的男人,僅僅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實質掌控了城鎮的地下交易,有些不甘心退出這片舞臺的人暗自調查他的來歷,但毫無意外全部消失了。   他手下的賭場,妓院,高利貸房等等遍布整個“雞舍”,統治這片王國的方式簡單有效:極端的殘忍造就極端的恐懼。   曾經有一個賭徒因為輸錢在賭場大鬧一場,第二天,那賭徒一家人皆被扒光衣服吊在“雞舍”大橋下,而賭徒本人更是被敲碎牙齒,象征著男人的命根被塞在了嘴裡,十指被齊齊切斷。   摻雜著一家人鮮血的境河水流向雞舍窮人們的餐桌,同時也將恐懼深深印入人們的心裡。   對於他的血腥手段,本地的貴族倒很樂意看到,不是說出於對他手段的欣賞,而僅僅是隻有他才能奉上成箱成箱的“貢金”,所以也樂得給弗克斯一個正經名頭:“雞舍”的民政官。   狼並不接弗克斯的話,將盒子推至男人跟前,說道:“酬金”   弗克斯聽到後,眉毛一挑,驚訝於狼那沒有禮貌的回話,但臉上熱情的笑容卻不減分毫。   這個狡猾的男人從長袍下掏出一把紅色的鑰匙,迫不及待地插進鎖孔,那貪婪的眼神中滿是期待。   寶箱開啟的一瞬間,弗克斯臉刷地一下變得煞白,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狼大致猜出了什麼,因為弗克斯抬起頭時,已不懷好意。   “劍士先生,看來你對我的寬容缺少一個正確的判斷,這箱子裡的東西呢?”   狼麵無表情地從懷中掏出委托書,扔到弗克斯的桌前。   “委托書上寫得很清楚,任務目標是“貼著封條的箱子”,裡麵的東西是什麼,在哪裡,則不在委托範圍內。”   弗克斯沒有想到竟有人敢這樣這樣回嗆自己,被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強行壓下火氣,轉過頭,打了個響指。   一旁細瘦身材的人躬下身子,放下一個錢袋,狼敏銳地注意到他的手背有條黑犬的印記。   男人注意到狼的眼神,迅速縮回了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咧嘴一笑,露出布滿黃斑與煙漬的牙齒,隨後便恭敬地回到了弗克斯的身旁。   狼拿起錢袋,掂量了下,感覺重量不對,一甩手,扔回了弗克斯桌前,平靜的言語中已有了些許不耐煩:“數量不對”。   弗克斯狡黠的目光中透露出他的有意而為,陰陽怪氣道:“你的任務也隻完成了一半嘛。”   狼並不回話,但他的眼神中已有了殺意。   弗克斯掰著指頭算著:“損失了一個小型的私人傭兵團,再加上一個偷走東西未被懲戒的奴隸,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的臉可往哪擱呀?狼先生。”   平靜的話語中已充滿了威脅,空氣突然緊繃了起來,在這種氣氛的脅迫下,要是一般的傭兵,早已被弗克斯那恐怖的名聲所嚇倒,咬牙切齒地離開了,但可惜的是,今天他挑錯了對象。   話音未落,不待眾人反應,狼已先一步動手,右手抓住弗克斯的脖子直接按倒在桌子上,猛烈的沖擊直接將桌子破開,四散的桌子碎片紮進了弗克斯的身體。   全身的疼痛讓弗克斯險些疼暈過去,他根本想不通,在這裡居然有人敢對自己動手,他的手段,他的地位,他背後的那些人無論哪個都能讓這個放肆的混蛋死上一百遍。   二樓的動靜讓樓下的打手們警醒,手持利刃沖進來護衛他們的主子。   狼騎在弗可斯的身上,手掌死死掐住弗克斯的脖頸,雙腳踩住他的雙手,那副模樣如同守護獵物的森林巨狼,充滿殺意的眼睛讓圍成一圈的護衛們不敢上前。   “也好,省的我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