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兄這可萬萬使不得,既是你母親的遺物,怎好送人。”明月白連忙推辭,君不知這本醫書剛才四海飄香閣的博知看過了,也說是醫學至寶。他雖然想看看,但既是別人母親的遺物自然十分真愛,他也做不出奪人所愛的事。可萬萬沒想到君不知是如此豪爽的人,一見麵就把母親的遺物隨手送給了他。 君不知沒有收回道:“既然是醫書自然是希望能治病救人。我想我娘親也會這麼想的。在下現在沒時間精研細讀,又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我看明兄性格沉靜,若明三公子有興趣學習送你就是,就算不能治你母親的病,在你手裡也可惠濟蒼生。” 君不知以前年紀小,想不到這些。現在一想越來越覺得這個主意再好不過。 明月白感覺到他的這份濃重的情誼,堅持推辭有負他的一番美意,於是接過來說道:“君兄你看這樣可好,你這本醫書我拿回去抄錄一分,還把原物奉還君兄。” 君不知見他性格竟有些固執,知道拗不過他便隨他去了。 明月白拿過來隨手翻了翻,發黃的書頁看來年代已久,書頁裡透出淡淡草藥香氣。他沒有交給下人,而是珍重的揣進自己的懷裡。 君不知如明月白所言,去賭場裡晃了半個時辰,回來收拾東西,找小廝要了一把刮胡刀,將臉上的胡須刮乾凈,頭發重新梳理整齊,變成一個英俊少年。分明跟剛才判落兩人。他推開窗戶輕身一躍,乾凈利落的在樹枝上點了幾點飄然落地,一絲聲音也無。沿著長廊走到盡頭,明月白主仆三人正等著他。 君不知一步跨進來,瑤箏看見進來的是個陌生的俊朗少年,登時嚇了一跳長劍出鞘,立刻就要刺出去一邊喝問:“什麼人?” 君不知慌忙說:“別慌,瑤箏姐姐是我。剃了個胡子而已就不認識了嗎?” 一說話,瑤箏方才聽出是君不知的聲音,驚得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麵前的少年黑色勁裝乾凈利落。身上背了一個包袱,懷裡抱一把大刀。身姿頎長挺拔更顯英姿颯爽,又見他麵如中秋月,雙眉斜飛,目似朗星,正笑意微微帶著促狹。這還是那個人邋裡邋遢一臉大胡子像個流浪漢的人嗎? “君公子原來是個俊悄的小郎君呢。”紫衣婢女笑道。 “紫衣姐姐見笑了。”君不知抱拳一禮。 “婢女阮琴。”見他又隨口叫人,紫衣阮琴連忙報上自己的名字。 “阮琴姐姐好。”君不知很有禮貌的問好。 逗得阮琴咯咯笑起來:“君公子客氣了。” 明月白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似乎早就看出來他其實年級很輕,也不多問招呼一聲:“走吧,外麵有很多人不分晝夜的盯著,我們走密道。” 四個人一起出了涼亭,左轉再右轉進入一個秘密通道。 瑤箏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為自己看走了眼懊惱萬分,悄悄對君不知抱怨道:“你年紀輕輕的留一把大胡子乾嘛?” 君不知道:“瑤箏姐姐勿怪,我義父去世,我還在孝期。” 瑤箏不成想是這個原因,心裡愧疚難安。猶豫著不知是否該出言安慰他。沉默許久還是歉然道:“對不起。” “無妨,已經過去一年了,不用介意。”君不知擺擺手叫她不必歉意。 阮琴卻不理解的問:“君公子,你早這樣一收拾誰還會認得出你,何至於被人追的避入我們四海飄香閣呢?” 君不知不贊同的搖頭:“阮琴姐姐有所不知,他們不來找我,我從哪裡知道為什麼被追殺,都是些什麼人追殺我呢。” 阮琴點頭,這少年看起來大大咧咧像是毫無心機,其實很聰明。 四個人邊說邊施展輕功,頃刻間走出兩三裡路。前麵夜色下朦朧的中停著一輛兩匹馬駕轅的豪華馬車,馬是矯健神駿的寶馬,他們走過去。車夫連忙迎接:“三公子。” “嗯。”明月白點頭應了聲。 “坐車嗎。”君不知奇道,他總覺得馬車比騎馬慢了些。 明月白姿勢瀟灑的輕輕一躍上了馬車,在馬車上回過頭來道:“馬車隱蔽一些,能瞞一時是一時。你的馬也被人盯上了,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到逍遙津去。” “如此多謝了!”君不知應了一聲跟著上了馬車。馬車裡竟然坐著一個人,胡子亂糟糟,頭發亂糟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君不知立刻明白這這人的用意。是關鍵時候扮成自己用來迷惑對手的。 君不知感激的點點頭,沖那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那人也就回應微笑。 馬車裡很寬闊,腳下鋪著暗紅的毯子,正麵兩個座位像兩把椅子,墊著厚厚的軟墊看山去就十分舒服。明月白自己坐了一個,另一個位子讓君不知坐了。 瑤箏和阮琴跟著上來分坐在兩邊,車裡四角分別點著一盞蓮花燈籠,不知什麼燃料竟然散發出淡淡蓮花清香,真是寶馬香車。大家坐好後阮琴將燈光調的暗了些。 “公子要睡一會嗎?” “你們困了隻管睡,不用管我。”明月白說, 馬車徐徐啟動車夫一聲輕喝,越行越快。君不知跟義父經常四處遊走,還從來沒做過如此舒適的馬車,即時行的飛快亦不覺太顛簸。不得不說這明三公子很會享受。衣食住行都安置的如此妥帖。 君不知把大刀仍在腳下,背上包袱解下來,小心的抱在懷裡,往後麵靠了靠。 武林中人都把兵器看的跟性命一樣,很少有人把兵器這麼隨便的一扔。這位君公子竟然把保命的家夥隨手扔在地上,抱這個包袱跟寶貝似的,瑤箏不能理解。 “君公子,你的包袱裡有寶貝嗎?抱得那麼緊。放到腳下就可以了,這裡又沒人搶你的。” 瑤箏性格很是活潑,這也說明明月白對兩個丫頭很不錯,並沒有太多約束,致使瑤箏什麼話都敢在主人麵前說。 “恩,這裡麵是我義父——的牌位。放在腳下不尊敬,我還是抱著吧。”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