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艷陽高照,微風輕柔樹葉鮮亮翠綠,路邊山崖上幾顆迎春花開的絢爛,黃燦燦的連成一大片。讓人見了心情大好。 眾人將營帳紮好,龍雪飛去請龍老太太從馬車裡移到帳篷裡。在馬車坐的久了出來散散步活動活動筋骨。江容嫣從車窗裡遠遠看見,老太太身體健壯,走路也十分有力,完全不像六十多歲的老人。身材豐腴卻不肥胖,雪白的頭發,麵容也溫厚慈和。眼神卻十分精明犀利。身邊總是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絕美少女,說話也是京城口音,嘰嘰呱呱毫無障礙的與老太太交流。龍老太太對她很是疼愛,時常牽著她的手,怕她跑遠了。 江容嫣從沒見過龍老太太,一見之下感覺她十分可親,想到自己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十分渴望與她相見,她想龍老太太應該會像對待那個小姑娘那樣對待她吧,這樣想著禁不住心口泛酸悄悄流下淚來。 忽聽一聲咳嗽,正是君不知看在眼裡,出聲提醒她。江容嫣便知道有人來了,連忙將淚水抹乾凈。 雀兒歡快的跑進來,剛才她幫著紮帳篷去了,看大家都挪到帳篷裡去了,她也趕緊來叫巧妹道:“姐姐,你也下來歇歇透透氣吧。在車上悶了一路了。” 江容嫣聽不懂她說什麼,忍不住去看君不知希望他能給個提示,君不知也若有似無的看了看他。被雀兒抓個正著,嘻嘻哈哈的打趣她一番,江容嫣雖然聽不懂,卻也能從偶爾聽得懂的幾個詞語猜得出大該意思。無非就是思念,喜歡啊等等。江容嫣不能辯駁,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頭疼躺下去。旁邊嬤嬤好心的說:“姑娘你病得不輕,晚飯過後請曹太醫幫你煎副藥喝喝,他醫術很好,對風寒尤其拿手。” 江容嫣暗暗叫苦,可也沒辦法拒絕,隻能點頭答應。 誰知這一請曹太醫竟然驚動了老太太,這就麻煩了,曹大夫瞧完病就該回稟老太太一聲。江容嫣急的出了一身冷汗,這一來反而與其病癥相符了。曹太醫把了脈配了藥,雀兒幫著去煎藥。 曹太醫這邊看完病要去回稟老太太一聲。龍來太太真等著,見曹太醫進來問道:“那丫頭如何?” 曹太醫沉吟道:“脈象很正常,風寒倒沒什麼大礙,隻是嗓子啞了該好好調治。” 龍老太太聽說沒大礙,便放了心吩咐阿曼道:“她第一次跟著出遠門,想是累著了。讓她歇著吧,不用給她派差事了。” 君不知去曹太醫那邊打聽情況,聽了曹太醫的沒有看出破綻一棵懸著的心也落回肚子裡。 江容嫣有驚無險,暫時蒙混過關。可是當那其苦無比的草藥端到麵前時,江容嫣頓時有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受,又不能像以前一樣任性。心裡期盼著快點離開車隊。 君不知也明白如果江容嫣喝了三天草藥還不見好,曹太醫就該懷疑了。心裡也默默地打算。 三天後正在君不知打算悄悄離開時,發生了一件事,反而讓他安心的留了下來。 那是江容嫣喝了第三天草藥的那天下午,車隊離開潼關前往長安的途中。路上被梅花使攔截了車隊。 原來在洛陽城梅花使發現君不知他們竟然從密道中逃走了,激怒之下不假思索,日夜不停的狂追了兩天兩夜也沒見人影。她忽然冷靜下來,與鄭子玉細細分析,覺得君不知他們一定還在後麵。以他們對南八鬥的了解,絕對會賴著君不知保護他,而有南八鬥拖累,就一定比不過他們的速度。到現在還沒有追上,那隻能說明君不知和南八鬥等人逃脫後沒有立即出城,而是在城裡藏了一晚。這種假設越來越可信,他們決定走回頭路。因為他們有可靠消息,君不知的目的地是渝州,這路線沒有問題。如果走一天還沒有找到君不知,他們打算不再路上追堵了,直接快馬去渝州守著。 龍老太太正與丹朱公主閑聊,車隊忽然停了下來,她吩咐坐在車轅上的管事去看看反生了什麼事。管事去了不久回來稟報:“老夫人,前麵有個大娘子攔住我們,說是她的妹子被一個壞小子拐跑了,問我們路上可曾瞧見。” 龍老太太問道:“你們怎麼回答的?” “少城主據實說了她不信,懷疑藏在我們車隊裡。想要進來找一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管事說到這裡就停住了,梅花使要搜車隊,這是萬不能容忍的。龍雪飛因為保護著一老一小,責任重大,不想節外生枝。很有禮貌的拒絕了梅花使的要求。又派了一個老成持重的人過來安撫老太太。 什麼人這麼不知輕重,還是別有目的。不說他們的隊伍裡有皇家護衛,就算隻是芙蓉城的人,誰膽敢來老太提麵前說來搜一搜。 龍老太太麵色凝重目光露出厲色,吩咐道:“你去告訴小飛,我雖老了腿腳還沒廢,丹朱我自會照顧,叫他不要有顧慮。” 管事立刻明白了龍老太太的意思,立刻道:“小人知道了,這就去回稟小城主。” 梅花使有一萬個理由懷疑君不知藏在車隊裡,龍雪飛武功高強態度強硬決不讓步,對方人多勢眾她一點勝算也沒有不敢輕易招惹。但又實在不甘心,便遠遠地在後麵跟著。 馬車裡丹朱公主問龍老太太:“婆婆,你說那個大娘子是找我們麻煩的,還是她們要找的人真的藏在我們車隊裡?” 龍老太太摟著她的肩膀拍了拍:“如果真的是找我們麻煩的,你怕不怕?” 丹朱公主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道:“婆婆,到了芙蓉城你教我功夫吧,我肯學了。” 龍老太太溫柔的笑道:“好,有婆婆在就沒什麼好怕的。” 丹朱公主也笑起來,她一笑眼睛彎彎的像是個月牙一樣,她道:“是,我不怕。” 打發了梅花使,車隊繼續前行,就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君不知明白他們該離開了,依老太太的精明又怎麼會瞞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