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是為什麼呢?(1 / 1)

叫義父就好 巴赫倫 4935 字 2024-03-21

“這到底是為何啊?”   “為什麼一個個都想讓我當義父?”   “難道我長了一張人父感十足的臉嗎?”   望了望河水中的倒影,一個輕蹙著眉頭,癟嘴苦笑著的清秀少年。   任以道無奈嘆息。   “這也不像啊,說是人夫還差不多。”   “還是說是我命裡,實在是當有此劫?”   難道我天生就是給人當義父的命嗎?   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前世今生,任以道想了想,竟然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上輩子在上學的時候給室友當了好多年的義父,臨死前當了回兩個孩子的再生父母。   這輩子依舊穩定發揮,剛收下一個乖巧的義女。   剛才還有一個差點被強行推到自己手裡的禦姐女騎士款義女。   在得知了任以道的年齡之後,施暗七呆滯了好久,然後沒有再提認義父的事情。   他什麼都沒有說,一臉匪夷所思地扛著施雪,帶隊離開了醉仙小閣。   而任以道則是和醉仙小閣的負責人簡單交流了一下,讓他以後幫忙記錄一下右霧賤的蹤跡後,也向著宗門出發。   他並沒有走得很快,邊敲著木魚,邊復盤這一夜發生的各種事情,思考著自己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總結下來,雖然有一些地方存在一些瑕疵,但是大體上還是比較符合,甚至是超出他的預期。   收獲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東西。   就比如,一位朝廷重臣的“友誼”。   “這個施暗七,真的挺有趣的。”   拋去那危險的煞氣,堂堂暗衛首領居然是個逗比。   當然了,對於這種混跡在官場的存在,任以道向來不會全然相信對方展露在外的。   不管是他表現出的對夫人懼怕也好,還是在和施雪交談時流露出的溫情也罷,都不能全當真。   因為那些都不是針對他的情感。   縱使兩個人現在有所謂的合作和承諾在前,但等真的到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施暗七會站在哪一邊,沒人說得準。   或者更直白的說,當任以道的利益與北乾朝廷產生沖突的時候,他的施老哥會站在哪一邊,那自然就不用去想。   可就算排除掉那些不確定的地方,施暗七這個人也足夠有趣。   任以道向來是不討厭和這種有趣且聰明的人接觸。   在付出一個未來的交易後,任以道得到了施暗七的協助承諾。   隻不過,外人的話可以相信,但隻能信一點。   真正值得托付全部的,還得是“我知你深淺,你知我長短。”這種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月圓之夜剛剛過去,也就說大概還有一整個月的準備時間……應該足夠再發現更多的線索了。”   回去再和劍新新商量商量吧,看看他能不能給自己提供一個新的思路。   等任以道差不多正午回到落月峰時,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自己人迎接。   整個落月峰上連條狗都沒有。   “……人吶?”   我可是在外麵鬼混了一夜啊,你們就沒有人關心我去哪兒了嗎?   不應該堵在門口質問我嗎?   “我的親人們呢?你們去哪了啊?”   劍新新常年蝸居,永遠陰濕地與紙片人為伍,可以排除在外。   荊月沁發揮穩定,沒事的時候可以和床一直粘在一起,反復醒來再睡去。   魚鈺……   “對啊,魚鈺呢?”   我的好義女呢?   好嘛,都幾點了還沒起來?   這麼怠惰啊。   剛來落月峰這才幾天,這就已經學到了峰主的精髓。   “嗬嗬。”   但你好大的膽子啊。   荊月沁什麼身份睡懶覺,你什麼身份啊?   我不敢對師姐動手,還不敢對師妹動手嗎?   這可不是我故意刁難你,是你把機會送到我手上的。   待會兒被懲罰(欺負)了可不要怪我哦。   “睡什麼睡,你給我起來嗨!”   晃晃悠悠地向著魚鈺的洞府走去,正當任以道正打算推門而入的時候,他的眼神一變,手掌在門前頓住。   鼻子輕動,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嗯?”   他聞到了一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   那是在萬物復蘇的春天,他經常會從那些個躁動的小母狐貍身上聞到的氣味。   “嗯???”   這是什麼情況?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啊?   難道是我的問題嗎?   可是我昨天什麼都沒有對她做啊!   認真想了想,任以道隻能把這個現象歸咎於魚鈺突然的成長和溫暖的季節身上。   在門外靜立感受了片刻,在確定魚鈺並沒有醒來之後,任以道轉身離去。   “孩子長大了。”   “該學會自己洗床單了。”   嗯。   雖然隻當了兩天的義父,但忽然就有一種為人父母的實感了呢。   ……   ……   睡夢中的魚鈺並不知道自己僥幸逃過了一劫,沒有被義父的魔爪抓住。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她像一條小船,在平靜無波的湖麵飄蕩著。   岸邊栽滿了花叢,空氣中飄蕩著濃鬱石楠花香。   但很快,風雲變化。   那湖水猛然變得瘋狂而洶湧,掀起了層層巨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斷沖擊著她的小舟。   那浪好似不會休止,一浪高過一浪,來來回回地沖擊。   最終在經過一塊巨大的礁石時,巨浪將小船推向了巖石,酣暢淋漓地撞了個粉碎。   再之後,她就醒了。   “哈啊,哈……”   猛的睜開眼睛坐起,魚鈺恍惚地看著陌生的房間,花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都濕透了。”   或許因為夢中太過於激烈,她的衣褲已經被汗水浸透,到處都感覺黏黏的,很是不舒服。   想要盡快擺脫這種不適的感覺,魚鈺翻身下床,想要更換一套衣物。   哎呦。   可就當她在向衣櫥邁步時,膝蓋忽然無力一軟,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誒?這是為什麼呢?”   ……   ……   “這是為什麼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嗯。”   與我無關。   “師兄啊,你覺得我是不是沒錯?”   劍新新頭也不抬,就這樣機械式地回答著:   “嗯。”   你有罪。   “師兄,我覺得你應該多曬曬太陽。”   “嗯。”   不曬。   劍新新已經打定主意,這次不管任以道說什麼,都不要理他。   “我找到了宗門為什麼要收回落月峰的線索了。”   “嗯。”   不管……嗯?   緩緩抬頭,劍新新看著滿臉奸計得逞的得意少年,沙啞道:   “說。”   ……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