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一鳴道:“尉縣有家國嶽製藥廠,生產了一種叫清瘟益氣散的中藥。 很多病人已經放棄格列衛去吃這種中藥了。” 本來還緊張無比的牛文清,聞言瞬間就放鬆下來。 他笑道:“我當什麼事呢,不用管它。 還吃中藥,真以為那些曬乾的草能救自己的命? 等過段時間死幾個人,他們就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上帝了。” 牛文清代理格列衛這些年,碰到過的類似事件不計其數。 每次總會有所謂的“老中醫”,跳出來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 結果還不是全部銷聲匿跡? 然而湯一鳴的臉色卻沒有半點好轉:“牛總,這次不一樣。 那個清瘟益氣散好像真有效果。” 說完,他拿出一張照片:“這個女孩叫田朵朵,五年前被診斷為慢性粒細胞白血病。 這張是她半年前的照片。 這張是她現在的照片。” 牛文清愣住,照片上自然是同一人,但二者的精神狀態卻千差萬別。 湯一鳴又道:“我知道此事後,立刻跑到尉縣打探情況。 田朵朵前段時間去醫院做了檢查,得到的結果是身體各項指數全為陰性。 也就是說,她已經徹底恢復了健康。 還有這兩張照片,此人叫駱千羊,他服用清瘟益氣散的時間已超過十天。 經檢查後,身體情況也得到大幅度改善,粒細胞甚至已恢復正常。” 牛文清沉默。 不說田朵朵了,就拿駱千羊來說,自己代理的格列衛都做不到這一步。 他看著湯一鳴:“給我說說國嶽製藥廠。” “國嶽製藥廠的老板叫張嶽,據說是田朵朵的同學。 得知對方病情後,張嶽不知從哪弄來一個方子,也就是現在的清瘟益氣散。 田朵朵吃了半個月,身體的癥狀徹底消失。 之後張嶽便買下一個廢棄的製藥廠,開始生產清瘟益氣散。 對了,現在負責管理藥廠的,是田朵朵的父母,還有張嶽的另一女同學。” 牛文清此時反而冷靜下來,他看著自己的銷售總監: “若清瘟益氣散效果真比格列衛好,你覺得咱們該怎麼辦?” 湯一鳴果斷道:“收購,花大價錢將國嶽製藥廠買下來。” 他眼中全是興奮:“隻要咱們能將其拿下,憑借清瘟益氣散的神奇效果,最多三年,四海仁心就能成為全國最大的醫藥公司。 沖出亞洲走向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誰知牛文清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湯一鳴不解:“牛總,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覺得若我去找那個張嶽,得出多少錢他才願意把藥廠賣給我?” “這……”湯一鳴愣住。 張嶽會開製藥廠,肯定知道清瘟益氣散的價值。 所以若找對方談條件,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對方堅決不賣。 第二,就算對方要賣,涉及的資金也是百億,甚至千億級別。 四海仁心藥業根本就承擔不起。 “那怎麼辦?”湯一鳴有些不知所措。 牛文清忽然冷冷一笑:“很簡單,清瘟益氣散最珍貴的是配方。 隻要我把配方拿到手,那個製藥廠就是一堆破爛。 張嶽既然讓田漢夫妻幫忙管理藥廠,那麼這個配方可以瞞過別人,一定瞞不過他倆。” 湯一鳴的眼睛瞬間亮了:“老板,還是您厲害!” 在他的調查中,田漢夫妻和張嶽並無特殊關係。 所以隻要以這對夫妻為突破口,絕對可以手到擒來。 國嶽製藥廠。 下午五點,田漢從辦公桌上起身,準備下班。 按照他以前的習慣,是要加會班的,但被張嶽批評幾次後,已經養生了到點就走的惡習。 從藥廠門口出來,隻見一輛寶馬車停在路口。 車旁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牛文清笑著走過來:“是田經理吧?我是四海仁心藥業的總裁。” 田漢皺眉:“你好,你有事?” “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二十分鐘後。 “田經理請坐,我這人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就直說了。 你知道清瘟益氣散的配方吧?” 田漢點點頭:“當然,朵朵的藥就是我配的。” 牛文清神色一喜:“太好了,我想從伱手裡將這個配方買下來。” 田漢搖搖頭:“牛老板,你找錯人了吧? 配方是張總的,你就算想買,也應該找他才對。” 牛文清微微一笑:“但我更想從田經理你手中買。” 田漢站立刻起身往外走:“不好意思,我不賣。” “田經理別急嘛!”牛文清連忙拉住他,“我覺得你應該先聽聽我的報價,然後再做決定。” 田漢回過頭:“那你準備出什麼價?” 牛文清瞬間笑了,田漢的反應全在他預料之中: “1000萬,外加四海仁心藥業1%的股份。 不知道你對四海仁心了解多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這家公司目前的市值為76億。” 田漢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牛老板真是大手筆。” 76億的1%是7600萬,如果將股份賣出去,就算拿不到這麼多,但5000萬基本沒問題。 再加上1000萬現金,這就是6000萬。 在尉縣這樣的小縣城,足夠花好幾輩子了。 “哈哈哈哈,田經理果然是痛快人。 走,隔壁就是銀行,隻要你把藥方寫出來,咱們現在就轉錢,並簽定股份轉讓合同。” 誰知田漢淡淡道:“等等,牛老板誤會了。 我可沒說要賣配方,還是那句話,你想買的話直接找張總。”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牛文清沒想到對方這麼果斷,忍不住追了出去:“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自信自己給的價格非常有誠意。” 田漢腳步一頓,轉身:“牛老板,你有沒有一個得絕癥的女兒?” 牛文清不太明白他的話:“我沒女兒。” “所以你根本不了解,當自己最親的人得了絕癥是什麼感覺。 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天晚上睡覺都在做夢,而且總是夢見一個醫生。 那個醫生告訴我,他可以恢復我女兒的健康,前提是我必須死。 你知道我是怎麼選擇的嗎?” “你選擇救你女兒?”牛文清說出這個根本不需要猜的答案。 “對,為了朵朵,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你那點臭錢,算個屁啊!”
六十二 牛老板的大手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