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照常在武館練功,並給新來的學徒小陸進行簡單指導。 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撞門聲,趕忙趕過去,卻發現聲音停了。 打開武館大門一看,劉向前渾身是血昏倒在武館門外。 陳識趕忙把向前抱進館內,招呼其他師兄弟趕緊喊來武館的醫師劉大夫。 “怎麼回事,向前平日裡最與人為善,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陳識很是驚訝。 向前現在已十七歲,過幾天就滿三年班的學習,準備回安縣牛家當縣裡鄉勇團的教頭。 結果卻在這個節骨眼被人打成這樣。 經過館裡醫師診斷,是在和多人搏鬥時受的傷,最重的幾處一是後腦勺的棍傷,二是腹部幾處刀傷。 所幸受到的傷並未致死,在館裡醫師的搶救下,吊住了性命。 具體傷情將會朝什麼方向發展,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對以後習武和生活有沒有大的影響,那就得看個人體質和運勢了。 “秦館主,不知您可知道向前是因何被打的?” 陳識有些急切。 來到這世界這三年裡,向前一直在自己身邊,已漸漸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聽聞向前受傷,秦、林兩位館主和三位武師都過來看望。 向前在漕幫當漕丁的工作還是秦館主親自介紹的。 說是運貨一方麵可以賺錢,一方麵還可以鍛煉體魄。 一舉兩得。 現在向前被打受傷。 他平日裡要麼在武館,要麼在漕幫,並無其他軌跡。 所以要搞清楚被打的情況,也隻能問在武館和漕幫都有人的秦館主了。 “唉,也怪我疏忽了。” 秦館主頭發半白半黑,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年齡了。 這幾年準備退休讓林館主接任武館。 所以對郢縣最新的情況沒有及時掌握。 當初介紹向前去縣裡的漕幫定江幫當一個漕丁。 不入正式幫派,隻負責送貨卸貨,算是漕幫的編外工。 就算定江幫因為漕運利益和其他漕運幫派起了爭鬥。 向前作為編外漕丁,也該不受影響。 但沒想到近些天定江幫和隔壁務縣擴張過來的安浪幫的爭鬥愈激烈。 到了今天上午。 向前照常在碼頭上卸著貨,突然就受到無妄之災被安浪幫的打手給打了。 當時卸尾貨,碼頭上加向前還剩五個漕丁。 被安浪幫幫內十幾個打手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個個身上帶傷。 “向前是好樣的!在被偷襲打了一悶棍後,仍然能及時反擊,打倒了他們兩個幫眾。” 林館主四十出頭,正值身體體能的巔峰期,行事風格也更為激烈。 對安浪幫這種江湖事不江湖了,反而去打無辜的漕丁的行為表示非常不恥。 當然,正因為向前有能力反抗。 所以最後也被安浪幫的人打的最痛,傷的最重。 “所以這是向前個人倒黴受了無妄之災了?” 陳識有些愣住。 “也不算個人倒黴,這次是大範圍的。”李靜言接了句。 在向前這幾人被打的同時,安浪幫也去了定江幫其他幾處人員聚集處發起偷襲。 現在已經總計打傷四十多人,打死三人,一半是跟向前一樣沒入幫會的普通漕丁。 隻要跟定江幫有關係的,都給打一頓。 隨後定江幫也立即報復,打了安浪幫碼頭上不少幫眾。 這種程度的打鬥已經算是雙方火並了。 “也怪我,前些日子看到安浪幫要來郢縣發展,覺得就算有爭鬥,也僅局限於幫內。 所以沒有太過關注。也沒有提醒向前避一避風頭暫時離開漕幫。” 秦館主指了指床邊地上放置的木箱,對陳識說: “這是安浪幫送來道歉的禮物,說是誤傷。” 安浪幫還送來了一些治外傷的藥。 看著躺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向前,陳識雙拳緊握。 安浪幫是務縣興起的一個漕運幫派。 近些年發展勢頭迅猛,勢力範圍已覆蓋三個縣,郢縣正是其一。 幫內幫眾號稱有三百人,其中不少好手。 準備吞下郢縣,就正式加入漕幫一百零八個正式幫派中去。 眼下南山武館隻有兩個館主三個武師。 再加上幾個學了超過三年的,好手不超過十人。 安浪幫這次來郢縣,來了幫主和一個副幫主,以及快兩百號幫眾。 除了少數人留守外,可以說是傾巢而出。 南山武館一直不怎麼參與郢縣的爭鬥,若是為了向前參與進去,難免會有死傷。 現下安浪幫又給了個臺階,送來了禮物道歉。 似乎可以趁著臺階表達幾句譴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遠離這漕運兩幫的爭鬥。 但! 看著依然昏迷在床上的向前。 陳識忍不住這口氣。 但忍不住又怎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武功比自己好的向前隻打過了兩個幫眾。 雖然是被偷襲在前。 就算沒被偷襲,能打贏五個。 而我呢,武功差點,能打贏三四個就了不起了。 而安浪幫可是足足來了兩百人。 其中更有幫主副幫主這樣武功堪比秦、林館主的高手。 憑借我的這點微末武功,能做點什麼,螳臂擋車嗎? 可因為擋不了車就不去擋嗎? 陳識握著向前的手,臉色陰沉。 秦館主看著床邊的陳識,心情有些復雜。 與林館主和知惡,靜言,零丁三位武師眼神交流。 林館主和靜言傾向於不接受道歉,揪出打人的兇手。 然而參與打向前的,當時在場二十幾人裡可能有十幾人。 讓安浪幫交出那十幾人,就約等於和安浪幫宣戰了。 秦館主和李知惡正是出於不願同安浪幫宣戰的考慮,才想暫時忍下此事。 尤其是李知惡,作為向前的師父,與向前已有三年的師徒之情,和向前的關係不比陳識和向前的關係淺。 但為了武館的穩定安寧,為了不卷入這場漕幫火並,傾向於退讓一步。 接下安浪幫這一箱珠寶的道歉和臺階,讓南山武館繼續保持中立。 零丁當上武師不久,對此事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事發突然,館裡意見不一。 作為向前多年好友的陳識又在現場。 向前本人目前又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現場的氣氛有些沉悶,秦館主也非常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