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拘留所(1 / 1)

看到蒙麵男子頭部接連挨了兩槍。   瞬間裡,尹托滿懷期待的心涼掉大半截,因他意識到再要根據眼前線索追兇已經泡湯。   為避免繼續浪費時間,他打消原定計劃幾步跑向剛被遺忘的張典文。   依舊老樣子渾身上下癢個死去活來,先前有的陰狠勁兒,早已被狼狽不堪所取代……   對於尹托,內心有事自然懶得理會那些有的沒的,他三兩下工夫替張典文解開身上穴位,又用簡短的言語詢問出關於梁晨想要他幫忙做的事情,立馬扭頭跑回家裡,一時間顧不及和父母親打招呼,拿過手機騎著擺放在角落裡的摩托車就朝外麵瘋跑。   由於時間比較匆忙,他前往梁晨家裡也沒耽擱多久,便帶著梁晨去了拘留所。   那是個從旁望去相對比較偏僻的地方,幾十年以前的低矮建築,陳舊斑駁的白灰墻,再加老氣橫秋,恰似歷經滄桑步入風燭殘年的佝僂老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下似的。   可就算如此破敗不堪的老房子,仍舊肩負著時代使命關押罪犯為廣大人民服務。   而專門負責此地的人呢?兩眼望來望去始終不見半個人影兒。   偌大的鐵門外,唯獨歐陽香恰似雕像般靜站著,旁邊是棵芒果樹遮天蔽日,這時節枝頭已經掛滿大大小小招惹目光的青色果子,在微風吹拂中搖搖晃晃。   今天這個被夕陽籠罩的時候,歐陽香能夠手提LV包站在拘留所門外,全是頂替梁晨開車提前跑到此地辦理探視手續的,目前手續已辦好。   相隔老遠的,她發現尹托和梁晨並排從馬路那頭匆匆而來,立馬從雕像狀態中復活似的幾大步迎前去,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開口說:“快些跟我走,你們兩個要是再晚些時間的話,今天跑進跑出爭取半天才弄到手的探視權隻怕會因此而丟失。”   “真心不好意思,中間出現不可控的小意外白白耽誤了。”   梁晨滿臉難為情的解釋著,她邁開腳步緊跟歐陽香的屁股後麵走,“又多虧有你仗義出手,我隻能先說聲大恩不言謝,再加個來日方長。”   “我看你純粹是屁話賽過自身文化。”歐陽香臭罵句,再次加快步伐往前跑。   一直都被有意無意硬生生忽略冷落掉的尹托,他緊追兩人挪動的腳步似乎成了空氣。   幸好,進入到接見室坐在隻有巴掌大個排氣口的小鐵房裡麵,目睹梁晨父親梁恒生被全副武裝的警員押出來,讓他腦海意識迅速搞清楚自己依然存活著並沒有真正消失。   梁恒生兩個手腕戴著銀灰色手銬,兩眼目光呆滯,那多日以來未曾刮過的胡須,幾乎遮蓋住既頹廢又顯蒼白的臉,最特別莫過於頭頂上發絲,從旁放眼望過去不僅臟到發亮,還縱橫交錯恰像懷遠村給母雞下蛋鋪成的草窩……   第一時間,梁晨沉重難過的思緒是些無法接受,她想提出抗議,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   左側挨著的尹托倒是看得明白,他不由得壓低聲音趕忙沖梁晨安慰道:“稍安勿躁,我等下想辦法替您跑去給拘留所的工作人員打聲招呼,讓他們盡可能多幫忙照顧下您父親。”   沒搭腔,梁晨看向自己父親,內心努力抑製住五味陳雜翻江倒海的痛和恨,半天延遲,用力擦擦眼角溢出的淚水說:“爸爸,你再三強調想要見的人,我幫你帶來了。”   “伯父好!”   尹托整個感覺裡麵都顯得很壓抑很苦澀,他腦子短路弄不明白應該如何講話,一張嘴巴全憑借本能胡亂問候下,隨即意識到嚴重不合適,又改口趕緊做補救,“梁老師希望您認真思過重新振作起來,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千萬要洗心革麵好好反思。”   隻是他講道理的時候,一顆心又虛的發慌,今天騎車大老遠跑來拘留所見麵到底算什麼?生與死的告白?或者說搶在臨刑前相互傾訴彼此過往未了心願?   這個千姿百態花花綠綠的大世界在不停不止運轉著,悲歡離合不停不止運轉著。   事情很是明顯,梁恒生耳裡沒聽見尹托具體講了些什麼?他嚴重呆滯的兩道目光,在梁晨身上稍稍停留下,最終鎖定在尹托眉宇間久久不肯離去。   剛古井無波似乎早已停止跳動的心,在頃刻間燃燒出熊熊烈火似的,讓麵部肌肉裡麵的頹廢迅速丟棄蒼白丟棄呆板與麻木,從而煥發出內容豐富的某種欣喜之光。   幾秒鐘稍縱即逝的工夫,一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星空傳送而來,“你和炫到底啥關係?”   炫?   好像存有無數穿越時空的未知信息夾在其中,尹托思來想去搞半天仍舊雜亂無章弄不明白,但腦海裡很清楚梁恒生是在詢問自己,致使最後無奈搖了搖頭,唯有表示遺憾。   很顯然的,梁恒生並沒有就此半途放棄前麵的開場白,他對尹托又說:“你代替主治醫生不費吹灰之力快速恢復梁晨身上的幾處砍傷,可知道功法叫做重組重生術?炫的畢生絕學。”   “我啥也不知道。”尹托很頭大,他沒做任何思考再次搖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同時間有種論調在不知不覺中從心底下迸了上來,梁老師的父親不會是在拘留所裡麵關出問題吧?咋搞起的嘴裡講話總是個奇奇怪怪呢?   該情況看樣子必須重視起來,和梁老師離開前至少要同拘留所的工作人員好好溝通下,這個糟老頭子出現的狀況絕對不能繼續再惡化下去,不然整出其它幺蛾子麻煩真就鬧大了。   誰料到更為震驚的大事情發生。   可以說成毫無預兆的,梁恒生通過身前會見窗口抓住尹托擺放在臺麵的手,“你無需含糊其辭絕對屬於炫的學生,據我推測來自寒城不能算著地球人。”   “您咋知道的?”   總覺梁恒生多半出現不可調和的精神問題,尹托裝模作樣流露出異常驚訝的表情,隻能違心的積極配合表演,“一直以來竭力隱瞞著不想暴露自己真實身份,您既然火眼金睛啥都看出來,千萬要保密,因我顧慮重重始終不希望別人當我是怪物……”   未曾想不怕浪費口舌講出幾大堆廢話,卻沒達到絲毫預期效果。   講到底,梁恒生展現完激動突然就變成超乎想象的沉默。   不過幾秒鐘時間的樣兒,尹托處於百思不得其解中,大腦裡便收到來自梁恒生傳遞出的信息。   焚天混元功。   一幅幅各式各樣的人體圖案揮舞著氣血之刀,在斬天在屠地,法力猶如江河奔騰滔滔不絕、又如春風拂麵小橋流水、又如宇宙炸裂破碎萬物皆毀滅……   緊隨左右的注釋恰似些小精靈栩栩如生,時而晦澀難懂時而簡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