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工夫,各門各派頭頂上好似又出現了虛影兒。 偏偏不同於先前的狀態,一浮現直接在眾人頭頂上開始了重新組合,並演化成千麵佛似的,而各門各派恰似千麵佛向外長出的抓手,紛紛找準方向與角度朝慕容禮學發起猛烈攻擊。 事情毋庸置疑,一交上手,慕容禮學毫無爭議的落了下風。 然而,尹托也絕對不是吃素的孬種貨色。 萬分危急的關頭,他腦海裡正在反復推演破解天罡地煞七星陣的方式方法,一下子戛然而止。 再也不是先前的旁觀者任由事態隨意發展下去了,他憑借預測直接下達自己的指令,“誌遠道長,誌宏道長,快全力施展你們兩個的龜殼神功,從慕容禮學的左右兩翼向前猛沖,其他人員緊隨其後無需擔心身上會受傷的事兒……” 而他自己,渾身虛化成幽靈似的無聲無息快速挪移到慕容禮學身後去,直接不計成本硬把戒指裡儲存的能量煉化成法力輸送給慕容禮學。 剛處於頹勢總是險象環生的慕容禮學,頓時恢復火力,又大開大合開始猛烈的拚命反擊。 整個寬敞的練武場上,法力在碰撞刀劍在碰撞,一時間讓周圍空氣形成海嘯似的,花草樹木全連根拔起來,沖向高空猶如紙屑般懸浮著上下胡亂飛舞…… 見天寺前麵的樓房同樣出現了破碎和坍塌。 各種糟心的劈裡啪啦的聲音中,剛來不及離開的南望宗弟子,全被排山倒海亂七八糟的強大法力硬生生送到練武場外,死的死傷的傷;一位看似完好無損的幸運者,在半空中讓破碎的木板夾住雙腳,恰似蕩秋千般整個人倒掛著向未知的遠方墜落…… 反觀先前撥打電話祈求尹托在練武場上等候的誌高道長,他放下手機就向敬天殿外麵疾走。 誰知他好不容易離開敬天殿,一到出口立馬發現情況不太對頭。 兩眼視線裡不再是記憶中曾熟悉的亭臺樓閣,而是延綿起伏的茫茫群山,那山腳下還有自西向東緩緩流淌的溪水,醉臥在山梁上的太陽剩下幾絲餘暉灑滿大地,幾名回家的農夫肩挑扁擔哼唱著小曲兒,一步步沿著溪流的下遊往上慢慢走…… 情不自禁看的是愣了神,誌高道長默默地靜站著,一動也不要動。 咋搞起的嘛! 好好的出口為何變成這幅鬼樣子? 難道真是不小心走錯了門? …… 幾秒鐘時間消失,誌高道長在腦海裡尋思著不敢耽誤時間趕緊返回敬天殿,可他翻來覆去浪費半天工夫仍舊隻看見先前走過的那個出口。 今天莫非真闖鬼了? 不信邪,誌高道長雙手抱著師父又快步走出敬天殿。 前麵有的景觀,讓他再次驚得目瞪口呆。 進入敬天殿時的亭臺樓閣依舊見不到半個影兒,剛出來看到的茫茫群山同樣無影無蹤。 新生事物全是漫無邊際的沙漠,從旁放眼望出去看不到任何生命存在過的跡象,更難以找出昨日人類有踏足此地的活動氣息。 總之,一片死寂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舉目遠眺,天竟然與滿目黃沙銜接成涇渭分明的兩幅畫。 彼此折疊重合的地方。 那份荒涼的金黃和蔚藍在相互吞噬相互蠶食。 …… 為何又是這樣子的狀況? 誌高道長內心裡的著急有了幾絲抓狂,他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遇上尹托講的幻術。 現實是從頭到尾沒有遇見那位神秘莫測的白眉和尚啊? 但問題明擺著就是眼前有的樣子,誌高道長別無選擇唯有對準茫茫沙漠放大聲音呼喊:“前輩好,貧道要是哪個地方讓前輩看著心裡不高興,還望前輩給予指正,請看在貧道急需找尋大師弟救治師父的性命,可否暫時性的先放貧道離開此地呀?” 哪知結果啥效果都未曾發生。 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依舊歸屬於曾有的那份死寂充滿窒息感,啥也看不見。 不,好像有了微不可查的某種細小變化。 金黃色沙丘上,幾隻紅褐色的蠍子駐足在戲謔玩耍。 隻是那種改變哪裡能解決問題? 整個感覺是真的沒了辦法,誌高道長又隻有選擇大聲的苦苦哀求,“前輩發下慈悲,讓貧道抓緊時間先搶救下師父,今後除開殺人放火偷雞摸狗外,叫貧道做啥都會答應。” 未曾想結果依舊老樣子沒絲毫動靜。 實在是無計可施,誌高道長唯有雙手抱緊師父硬起心腸走進身前的茫茫沙漠,他希望自己能像尹托那般幸運,最終能夠得償所願脫離幻術,並出現在見天寺的某個角落,直至找到大師弟。 天道酬勤嗎?可希望豐滿現實偏偏很骨感。 向前不知走了多長多久,誌高道長始終沒看見沙漠的盡頭。 完蛋了,他胸腔裡的心升起幾絲絕望幾絲悲涼,自己就算要死,師父也不能跟著自己死呀! 這導致他剛剛停下來想要休整的腳步,又邁開來繼續朝前麵的方向疾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忽的,腦海裡似乎憑空生出幾股拉扯的力量,硬要強製拽著他朝另外的方向去。 該現象到底算個什麼? 誌高道長皺起眉頭有了迷茫,卻沒有強行阻止幾股力量對自己的拉扯。 現在本就找不到可以離開的道路,那何不順其自然呢? 運氣反正是生活中無法抉擇時拿出來賭的好東西,畢竟有句俗話叫做是禍躲不脫躲脫不是禍。 主動放開對自己的控製權,誌高道長緊跟幾股力量的拉扯越走越快,直至健步如飛。 當雙腳再停下,他感知裡耳熟能詳的茫茫沙漠統統消失,取而代之是麵目全非的練武場。 此時此刻,各門各派已經占據上風,尹托這方明顯處於劣勢。 讓誌高道長看起來,他糊塗了,這種嚴重脫離真實的怪現象又是哪到哪了嗎? 事情顯而易見的,他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目睹的打鬥,可幾股力量持續的反復拉扯,硬使他思維意識的控製力變得越來越弱,幾乎丟失掉自己。 偏偏幾股力量的拉扯又在拚命催促他加入各門各派對尹托等人痛下殺手。 可他腦海裡麵的記憶硬把自己快速遺忘。 我是誰? 為何在這裡? 接下來又該做些什麼? 內心裡在茫然的自顧自的反復詢問著,誌高道長跟隨幾股力量對他的拉扯,眼看著真正融進天罡地煞七星陣的距離越來越近,兩腿支撐著身體越來越近。 白色粉末晶體從對決中飛濺而來,零下幾百度的寒意飛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