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華見著人了,用手指著之前的方向,“快救……快救……人”   墨雲聽了這話,開口說道:“鄭兄陪著這位夫人,陳虎我們過去救人。”   鄭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不到他們人影了。   他隻能繼續扶著這位夫人坐在旁邊的石頭上。   薛華拉著他分袖子,“能不能幫我去山下找一下護衛。”   由於著急,連平常的稱呼都沒說。   鄭遊覺得幫人幫到底,“我可以去,他們要是不信呢?”   薛華聽到此話從腰間拿下一塊玉佩給他,“到時拿這個亮出來,他們會信的。”   鄭遊握緊玉佩就向山下跑去。   另外一邊,張伯安也打的艱難,畢竟以一敵多,體力消耗很大。   領頭的趁機一腳踢向他的胸口,張伯安身子一偏,胳膊受了力,踉蹌的扶在一棵樹乾上。   “你不行了吧!下輩子要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   張伯安也很絕望,他沒想到今日會送命在這裡,看著對方舉劍刺來,努力的想要避開。   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已經能夠看見劍刃的鋒芒。   由於受傷過重,這一下眼看就要愛不來了,隻能咬牙準備硬扛。   隻聽“當”的一聲,對方的劍一偏,晃了一下。   張伯安前麵已經站了兩個人,墨雲與陳虎緊趕慢趕就看到了這個場景,心裡一下子提了起來,多虧墨雲靈機一動,撿起地上的石頭扔了過去。   他以前有時候也是這麼打兔子的,十次能中八回,這次也不例外,阻止了對方的殺手。   領頭之人看著多出來的兩人,消息上沒有他們的信息,“你們是什麼人,敢管我們風雨樓的事情。”   墨雲和陳虎對視一眼,都不明白這風雨樓是個啥情況,但對方有十幾個人,他們還是要以逃為上策。   回頭看了下張伯安“先生沒有事吧!”   張伯安一眼就認出這兩人不就是大殿內搖簽的人嗎?他們怎麼會來救自己。   也許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墨雲開口解釋道:“我們碰見了夫人。”   張伯安這才明白過來,是薛華碰見了他們。   對方那人早已不耐煩了,在他的計劃裡,這件任務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不過一個知府罷了,連朝廷對他們風雨樓也無可奈何,更何況是一個四品官了,沒想到意外是一個接一個發生。   “兄弟們,盡快解決。”   由於沒有兵器,墨雲和陳虎手裡拿了兩根粗壯的樹枝,看著厚重,但靈活度太差,並且沒有劍刃鋒利。   墨雲一不小心,對方就將樹棍削去一大截。   他最精通的是弓箭,其次才是砍柴刀。   陳虎身手不如墨雲,那些招式在這情況中也忘的差不多了,沒一會兒就受了傷。   不過借助樹林與對方糾纏。   墨雲見次瞄準另外一個對手,幾個跳躍就過去了。   一樹棍打在對方手腕上,隻見對方手中的劍也掉在了地上。   一個就地翻滾,劍已到手。   張伯安的佩劍早就不知道掉哪裡了,看著兩人用樹棍當武器,心裡也很急,但沒有什麼辦法。   一看見墨雲躲了一柄劍,心裡很是高興。   墨雲拿到劍後卻不適應,這是他第二次用劍,他走的是力不是技,身手也是適合軍中的套路,剛猛有餘,柔韌不足。   一句話,這劍太輕了。   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將就用了。   對方領頭之人看他的了兵器,瞪了自己手下一眼,就沖了過來。   他的身手在武林之中連三流都算不上,卻也比墨雲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強很多。   還是一個沒有背景,學習功夫也是一個老頭教的。   不過也沒有差多少,天賦這種東西抵得過其他人一生努力。   領頭之人若是有天賦也不會現在還是不入流高手。   墨雲雖然弱,但在年輕一輩的同齡人中也是中上些。   相差不大的兩人,你來我往,你一劍刺來,我一劍還回去。   陳虎也在苦苦掙紮,其他人分了一部分圍攻張伯安,剩下的壓力都在他這了。   多虧爬上了樹,對方沒有弓箭,雖然也會爬樹但他手持樹棍,來一個就敲一個,一時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我們用石頭砸他”其中一個殺手說道。   其他人也醒悟過來,撿起地上的石頭向上砸去。   墨雲眼睛暼了一下,差點笑出聲,剛才他用石頭砸別人,轉眼間就顛倒了。   陳虎被一個石頭砸到身上才醒悟過來,二話不說往上爬去,專門挑樹枝茂密的地方。   領頭之人見陷入了僵局,也很快清醒過來,“所有人全力殺張伯安。”   不過已經晚了,山下的護衛現在已經沖了過來。   頃刻間就戰在一起,墨雲也回到張伯安身邊護衛,陳虎也不知什麼時候下了樹。   殺手們都是經過了一輪戰鬥,體力有所消耗,根本不是那些護衛們的對手。   有兩個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領頭之人見此,無奈下令撤退。   臨走之前還刺死了失去行動能力的兩個同夥。   墨雲雖然剛才和對方戰鬥過,但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不眨眼,還是自己人。   他也殺過人,不過用的是弓箭,直中對方胸口,當時沒死,卻也活不了多久。   一個被抹了脖子,一個穿心而過。   領頭之人很是惱怒,沒有完成任務還損失了兩個人手,惡狠狠的看了眼幾個人。   對方如果想要逃走,護衛們也沒有任何辦法,沒有足夠的人手和精密的布局,隻能看著對方離開。   這才轉向張伯安的位置,“大人沒事吧!”   “沒事,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不過一定要找出那些人。”   “是大人。”   他又看向墨雲兩人,拱手道謝“多謝兩位小兄弟救命之恩。”   墨雲和陳虎連連擺手,沒想到這人還是個官,雖然不知道什麼官,那也不簡單啊!   “敢問兩位小如何稱呼。”   “在下墨雲”   “在下陳虎”   張伯安看著兩人連連點頭,他們年輕有為,有俠義之心,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不過他心中也擔心薛華,問了下護衛。   “大人,夫人已經在馬車上了,有兩個人護衛。”   “敢問是否看見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和夫人在一起。”   護衛對鄭遊印象很深,關鍵是他的整體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那位小兄弟和夫人在一起。”   張伯安聽了就明白那人是誰,定然就是秦州案首鄭遊。   當一個人的心中有著更高的山峰想去攀登時,他就不會在意腳下的泥沼,他才可能用最平靜的方式去麵對一般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打熬身體,沒有捷徑,隻有堅持苦練。   天不亮,高衙內就從溫暖的被窩中爬出來,冷水洗臉,負重三十斤開始鍛煉身體,揮刀,慢跑,上馬下馬……   用過精心準備的藥膳,高衙內翻身上馬,和嶽飛在中途匯合,一起朝城外趕去,不多時,禁軍校場已經近在眼前。   人群烏泱烏泱的一片,毫無陣型的散亂著,著裝也不統一,如同集市一般。   “見過防禦使。”剛一下馬,就有十幾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齊齊見禮。   高衙內抱了個拳頭,眼神打量著這些明顯是禁軍領導的家夥,笑道:“讓各位久等了,家父高太尉,這一點想必都知道了。”   “咱們現在還不熟,但是沒關係,等晚上一壇酒下肚,再一起睡個女人,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就知道了。”   “昨天我就跟王都頭說了,跟著咱混,隻要肯用命,想要的都能有。”   “出門平亂,沒有傷亡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還是想能帶出去多少兵,帶回來多少兵。平時少流汗,戰場上就要多流血。”   “道理你們都懂,我就不多強調了,打今天開始,一直到平亂結束回朝,訓練一天都不能少。”   眾人連連稱是,雖然對連名字都沒報感覺有點不習慣,不過高衙內既然說了晚上一起那啥,機會自然還是有的。   高臺之上,高衙內站在最前麵,看著臺下烏泱烏泱的禁軍,心中一陣激動,不管好壞,這都是聽自己話的兵啊。   “咚!咚!咚!”   身後,嶽飛提起鼓槌,用力敲打在一旁的大鼓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終於吸引了下方的注意力。   “安靜些,聽我說!”   “昨天我和部分禁軍已經說過了,從今天開始進行訓練。每天訓練的前十名,我請他們上東京城的樊樓裡搓一頓,管飽。”   “朝廷該有的俸祿一點不會少,隻要能完成官家交代的繳匪平亂任務,我高堯康還自掏腰包給你們發補貼。”   “大男人,成天乾這些娘們乾的手工活,有什麼出息,真男人就該上戰場乾他們。”   開場之後,高衙內掏出一張昨晚擬好的訓練,說道:“訓練第一條,負重跑。”   “每日卯時起床,負重十五斤,跑八裡路。”   這話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沒吃飯就先負重跑,這誰能扛得住?”   “就是,晚飯都吃不飽,早上哪來的力氣?”   “咚!咚!咚!”   三聲鼓響,維持秩序,高衙內繼續道:“這還隻是剛開始,你們若是這都受不了,那也乾脆別當兵了,回家生孩子去吧,你們難道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麼,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至於晚飯吃不飽的問題,壓根不用擔心。莫非沒有人告訴你們,昨天王教頭他們每人可是吃的乾飯還有整整兩頭大肥豬。”   “什麼?乾飯?還有兩頭大肥豬,那一人豈不是得有小半斤了!”   “臥槽,真的假的?”   “當兵就是為了吃餉,真沒有比這個更誘人的了可。”   眾士兵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詢問王教頭手下的人,待得到肯定的答復後不吱聲了。   “訓練第二條,就是紀律。”   “咱們大宋,是有火器的,威力十分駭人,但是為什麼老打不贏呢,你們想過沒有。”   “那是因為,火器這玩意,距離遠了就沒用了,距離近了殺傷力才大。五十步範圍內,中者非死即殘。可現在,每次還不等對方沖進五十米的範圍,就害怕的手足無措,胡亂開槍了。”   “所以,這第二條訓練就是膽色和服從,我讓你們開槍你們再開槍,不讓你們開槍,就是對方的刀落到你們頭上也不許給我開槍。”   “當然,這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這訓練第二條,主要就是一些日常的動作,立正,稍息,齊步走,報數什麼的,難度不大,強調的就是一個深入人心,浸入骨髓。”   “我會讓人給你們做一些訓練用的設備,到時候自會有人給你們演示。”   “訓練第三條,就是組長問責製。”   “為了方便管理,我把每個校場的一千人再往下拆成50個小隊,每個小隊有一個組長,小組中,誰的訓練成績最好,誰就是組長。”   “何為組長問責製,就是自此往後,不管是集合還是訓練,隻要是這個小隊出了什麼問題,我都會問責組長。”   “哪個小組訓練做的不好,組長也跟著一起受罰,即便組長本人完成的很完美,如果他的組員沒有完成,那也一樣得受罰。”   “當然,有罰必有賞,組長也不是白當的,每天可以多吃二兩肥豬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了保證公平,組長每三天調整一次,有能力就上,沒能力就下。”   “除此之外,每個月我都會根據你們這一個月的表現評選前三位優秀的組長。他們將會得到七貫、四貫、二貫錢獎金。”   “反之,每個月也會評選出三位最差組長,我會從他們薪俸中扣除一點錢來,去獎勵那些表現好的人,但是放心,不會扣得連家都養不起。”   “咳咳咳,還有最重要的一條,自今晚開始,所有的副指揮使還有都頭都住在軍中,也編成一個訓練小隊,我來當這個組長。”   “要是訓練中成績差了,也一樣受罰。”   “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自由分組了,哪個組分好了,找自己的都頭做登記。這頭一次的組長,明天誰訓練成績最好就是誰。”   臺下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紛紛找隊友。   有的想強強聯合賺每個月的賞金,有的想找個弱隊,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白嫖每天的二兩肥豬肉,都是個人選擇。   “衙內,這些東西都是少掌櫃讓我們給送過來的,您看放在哪裡?”   小推車上是粟米、蔬菜、瓜果,還有屠宰好以後的肥豬肉,雞鴨也有不少。   “就放在這吧,多少錢,你讓少白回頭直接去找福伯要就行,我這幾天不回東京。”   “臥槽,真有豬肉啊,這得十幾頭了吧。”   與此同時,校場外不遠的小河邊,有很大的一片空地,此時一大群工匠正在忙活著,搭木樁,挖防禦坑,堆砌一人多高的墻,還有人打磨兩米多長的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