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又問了村民們一些問題,原來在前些日子,確實河水漫過河堤,浸沒了幾畝靈田,據錢家人說是毀了好些靈材。 自那以後每日都會有村民失蹤,隔天衣物就漂在水麵上,潛入水中發現了新鮮骸骨。 失蹤的村民都是住在河岸邊的,所以裡正才會想到活祭河神這一出。 夏景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但是這事好像跟侍女被殺又沒什麼關聯,不再多想最後該去錢家找正主了。 帶著楚紅菱一起來到錢家叩開大門,假裝自己風塵仆仆第一站就是來的錢家。 錢家家主錢方,正妻早已亡故,納有兩個姨太,三個兒子正妻所出,二姨太有個四女兒,三姨太生了五女。 作為武道世家大多有修為在身。 來接待他的正是嫡出的大兒子錢雷,雙方於客廳坐定,侍女奉上香茗。 錢大不到而立的年紀卻已經有了開脈境一層的修為,資質也算上等,他率先開口道:“上使這次前來,須多盤桓幾日,定要讓錢家好好盡一番地主之宜。” 夏景笑道:“不用麻煩貴莊,直呼我名即可,此次來是為了調查侍女被殺一案,等案件水落石出就會離開。” 錢大頗有些不自在:“死了兩個下人而已,怎麼還驚動了宗門,都怪我們家規不夠嚴,才出了這醜事。” “宗門畢竟一直以匡扶正義為宗旨,既然現在都知道了自己屬地內死了人,服務於宗門的底層人員何其眾多,不聞不問未免寒了大家夥的心。” 夏景沒有提靈材減產的事情避免打草驚蛇,隻將話題放在侍女案上,錢大幾次想將話題扯開都沒成功。 問他關於案件的細節,他是三緘其口推說不清楚。 “宜早不宜遲,還請錢兄帶我去侍女的拋屍的水井和他們的住所一探究竟。” 錢大還要推脫,這時家主錢方也來到了會客廳。 與夏景見禮:“見過上使,既然上使有令,還不快帶上使去?老夫練功出了差池,就不奉陪了還請自便。” 露了個頭說完場麵話,就又回房去了。 夏景感覺此人有些古怪,穿了一身長袍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連雙手都帶上了手套,渾身上下隻將頭露了出來。 望氣術探查下,靈氣波動顯示的修為倒是在探查範圍內。 奇怪的是真武門的弟子靈氣波動,普遍透著一絲煌煌正氣,包括錢大的波動也是如此。 唯獨錢方的波動,絲毫沒有一點正氣可言,甚至給他一種偏邪妄向的感覺,或許真的練功練出問題來,還是練上邪功了? 也就夏景精神力龐大,心思敏銳,放大了一些望氣術的效果,換其他人可能就瞞過去了。 家主發了話,錢大終於痛快的帶著他先去了水井那裡,作為拋屍的地點,兇手肯定檢查的最仔細,夏景同樣沒找到線索。 接著來到侍女的住所,因為是貼身丫鬟,地位比較高,隻有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 將錢大打發走,夏景決定好好排查一番。 隻剩下他們兩個,楚紅菱提醒道:“剛剛出來的那個錢方,他的氣息給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夏景東摸摸西找找,每一寸都不放過:“原來不止我一個人看出來了,這家人都有些古怪,肯定藏著些秘密,看我不把他們的蓋子給掀了。” “不過此人氣息平穩,身上沒帶傷,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景點點頭,繼續摸索:“咦,有了。” 在梳妝臺後的墻壁上,有一塊區域敲上去聲音比較清脆,打開一看果然有暗格。 裡麵是一些金銀珠寶,數量不多但都挺精致,特別是其中有一根珠串,其珠大如鴿卵,一看就不是凡品,這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侍女能夠擁有的東西。 夏景沒有聲張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恢復原樣。 錢大等在屋外,見夏景出了房門,快步走上前,詢問:“不知夏兄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見他搖了搖頭,錢大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晚宴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夏兄移步。” 夏景不著急攤牌,先吃了飯再說,招呼了楚紅菱一起去。 晚宴上錢家上下直係的七口人都出席陪同,宴席菜式豐富,酒水也不是凡品。 甚至還有歌舞看,夏景就看的津津有味,任誰來敬酒,必是酒到杯乾,一副酒桌豪傑的模樣。 楚紅菱不說話自顧自吃飯,她的氣場太強大,沒人敢來跟她喝。 反而這個夏上使,很接地氣,祝酒詞一套套的,本想兄弟姐妹們一起上把他灌醉的,現在反而被他勸酒勸得個個都比他喝得多。 開玩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酒桌文化那是點滿的,不然做什麼社會人。 酒過三巡,夏景假意喝多了,大著舌頭質問:“怎麼喝酒也不見錢家主?莫非是瞧不起我?” 錢大賠笑道:“夏兄這是什麼話,家父有恙在身,其實他已經有些時日沒同我們一起進食了。” “唉,這身體出了岔子那就更該喝酒了,多喝酒能通經活絡,可不比靈丹妙藥強的多,喚他來一起喝點。” 錢二、錢三舉起酒杯一起敬他,想堵他的嘴:“哪能瞧不起您呢,是怕擾了夏兄雅興,後廚每日有專人給他送飯菜呢。” 錢大麵帶諂媚接著說道:“家主雖然不能來,不過他托我給您送點土特產。” 說罷拍了拍手,一名侍女帶著一個方盒進來,交到了夏景手上。 錢大看他年紀輕怕他不懂什麼含義,眼神示意他打開瞧瞧。 夏景嘴上說著:”喝酒就喝酒,搞什麼土特產,一點都不爽利。”手上倒也沒停,打開方盒,裡麵赫然是100枚靈石,和一株高級靈材。 夏景暗忖錢家恐怕也有點懷疑了,怕我靠著調查侍女的案件,拔出蘿卜帶出泥,所以特地給我一株靈材就是為了拉我下水。 就憑這麼點東西也想來考驗乾部? 夏景放下方盒:“錢兄這是何意,我為宗門奔走,絕無私心,怎麼可以私收你的好處,河邊死了那麼多村民,我豈能視而不見?” 錢大一驚心道:還說你沒有私心,都已經先去村裡調查過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在跟我提還有其他問題,這是在點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