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目標明確,出平康坊,過務本坊就是皇城安上門, 左右不過兩三裡路,便進了皇城。 便宜老爹的辦公地點是前年才從東宮搬到太極宮的。 此前雖然繼承了皇帝位子,但是太上皇李淵卻並沒有立即搬離太極宮。 因此貞觀三年之前,皇帝的辦公地點實則都在東宮。 一直到貞觀三年,可能是老爺子想開了,然後就搬出了太極宮。 住到了原本賞賜給便宜老爹的大安宮。 太極宮。 今天是五天一次的休沐,不用上朝。 除了必要的地方,官員也會休息。 到了太極宮,李恪探頭探腦的往裡麵看了一眼,沒看的太清楚 隨手一把揪過來一個正在打盹的小太監,勾住脖子便問道: “我爹在裡麵嗎?” 正在開小差的小太監突然被人揪住嚇了一跳,見是李恪,這才鬆了口氣,隨即臉上又是一喜,行過禮道: “回蜀王,趙國公正在裡麵和聖人議事,之前長孫大郎向聖人請安之後去了立政殿。” “嘁!” 聽見小太監的話,李恪自然明白長孫無忌父子倆人來乾嘛的了。 年初時自家老爹就在給長樂公主,也就是後世唐穿大女主李麗質,準備嫁妝了。 這會兒兩父子一起進宮無非就是為這件事做準備了。 他前些天之所以打了長孫沖,除了按照歷史軌跡,自己會死在長孫無忌這老硬幣手裡外。 最大的原因其實就是為李麗質感覺不值了。 這個妹妹他是從小看著長大,感情還是很深的。 而且長樂本身也是十分乖巧的那種。 要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來也沒什麼。 隻不過特喵的李麗質現在才十三不到啊? 放後世這特喵的連小學都沒畢業好吧? 對他而言,屬實有些難以接受。 隻能給出兩個字:“畜生” 隻不過此事他也沒啥辦法阻止。 畢竟在這時代,不管是誰來了,作為李世民的女兒嫁給長孫無忌的大兒子,那都是十分門當戶對的。 他總不可能告訴別人什麼近親不能結婚? 恕他李某人才疏學淺,特喵的這年代近親隻是指堂親,而不是表親。 至於證明什麼近親結婚生的孩子會畸形?會早夭? 先不說怎麼去證明這件事,就是真能證明了,沒準人家還覺得畸形是祥瑞,沒聽過聖人是雙瞳嗎? 畸形? 這是聖人降世好吧? ?_? 還有這年代,調查這種事,根本沒辦法調查,嬰兒早夭的概率太大了。 就連李世民自己的兒女都會早夭,更別說大數據去調查大量的百姓了? 沒有理由阻止, 但是可以有理由揍人不是? 誰讓他長孫沖敢在他麵前先邁左腳的? 沒說的,家父李世民,就揍你,咋了? o(′^`)o 不服氣? 不服氣報上你的家父名號? 什麼長孫無忌? 原來就是個小癟三啊! ヾ(′?`。ヾ) 隨手從兜裡掏出兩顆花生粒大小的金豆豆,塞進小太監手裡,李恪邁步就向太極宮裡麵走去。 “謝蜀王賞!” 身後小太監美滋滋的聲音傳來, 都知道蜀王向來隨和大方,體恤他們這些奴婢,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不禁沒怪罪他打盹的事情,還給了他賞賜。 哪像其他皇子,就算是打聽消息也是高高在上,別說金豆子,就是銅板那都是少見的事情。 李恪已經邁步跨進了太極宮。 左腳進了門,右腳還在門外,喊聲就先響了起來: “爹,我來了!” 大唐沒有父皇的稱呼。 這是明朝弄出來的。 一般私下裡都是叫阿耶。 不過李恪喊不習慣, 而且這時候漢胡文化各種融合,稱呼也是千奇百怪。 就說這個父親,喊阿耶的喊阿耶,喊大人的喊大人,開心了,你還能把自家老爹喊兩聲哥哥。 因為這時候,哥哥指的也是父親。 李恪其實倒是想喊哥哥試試來著,不過他怕這便宜老爹回過味兒來,自己沒啥好下場。 嘖,我把你當兒子,你居然想和我做兄弟? 因此李恪從小便一直喊的爹。 一開始年紀小,李世民或者長孫皇後以及他娘都會糾正。 但是時間久了,李恪這麼叫著叫著,李世民也就習慣了。 甚至有時候聽著,感覺叫爹比叫阿耶都要親切許多,因此也就沒再糾正了。 主要是這稱呼也沒啥大問題。 不過習慣歸習慣,但是這麼未見其人便聞其聲,李恪那有些咋咋呼呼的性子,李世民還是有些頭疼的。 也不知道這小子跟誰學的,皇家禮儀這小子是半點沒學來。 差不多可以說是三朝皇室的血脈在這小子身上好像就成了笑話! (李恪母親楊妃的父親是楊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母親蕭皇後,楊妃的外祖父是梁明帝蕭巋,所以可以說是三朝皇室血脈,不算勉強哈) 而且性子既不像他這樣沉穩,也不像楊妃那樣溫婉, 如果不是那張幾乎和他年輕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他多少都要懷疑一些什麼東西。 另外一邊長孫無忌聽到外麵的聲音,眉頭也是跳了跳。 不動聲色的結束了和李世民的交談。 接著不等李世民說些什麼。 隨著“嘎吱”一聲響,政房的門便直接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 隨即李恪便從外麵走了進來,也沒去給李世民見禮,反而一轉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打開的房門,一臉嫌棄道: “爹,你說你,堂堂一皇帝,這政房的大門也不知道上點油,一開門就嘎吱的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唐國庫窮的連一點油都買不起了?” 說著,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李恪又把門拉著開關兩下。 “嘎吱” “嘎吱” 門扉摩擦聲,聽的房間裡幾人眉頭直跳。 長孫無忌眼角抽搐幾下,默默低下頭,仿若未見。 李世民身後的隨侍太監張阿難臉上露出幾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憋的難受。 顯然兩人對李恪的性子多少都有些習以為常了。 李世民也很淡定,臉色雖然黑了幾分,但是卻沒什麼其他變化,直接問道: “你來乾什麼?進來也不通報一聲?半點規矩也無?”
第2章:前奏(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