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娶親?(1 / 1)

扣帽子,KFC,畫大餅,麴展一套後現代互聯網拳法,堅不可摧的轟在了兩千年前的男子心上。   見到馬原臉上倔強的表情開始舒緩。   麴展心裡暗喜,看來自己的嘴遁還是有效果的嘛。   “既然羌人與我等漢人,同宗同族,血脈相容,那自然是一家人,又何必分出你我?”   圖窮匕見,蓄意轟拳!   馬原本就是心血來潮,一時激動才有了方才的舉動,此時作為自己大領導的“麴展”已經傳達了新的政治主張,重申了整個團隊的政治立場,確立了眾人的思想基礎,如果還要表示反對,那就不是老實,而是愚蠢了。   畢竟領導給你臉,你得兜著。   給你臺階,下來就是。   哼哈二將認真的表示了對這次會議精神的領會,深化了自己的政治立場的主張,明確了自己跟隨團隊的決定,表達了對領導高瞻遠矚的佩服。   於是乎,眾人語笑嫣然,方才的緊張一掃而去。   但,問題真的就這麼容易解決嗎?   人心裡的傷痕,又得用什麼才能填滿?   看著退開數丈的馬家兄弟,和留在原地,明顯有話要說的職業假笑姚朵珞女士。   麴展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真正的融入到這個社會之中,如何才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呢?   吃瓜姚還在表麵笑嘻嘻,麴展立馬回以黑臉。   “有話快說,是有什麼新的消息要匯報嗎?”   “大人不必故意如此,小女子雖不才,卻自忖勉強能夠洞悉人心一二,今日的大人與往日裡別無不同,煩惱也隻多不少,何必故意做給小女子看呢?”   係統麵板裡,對方那【聖靈】的詞條,熠熠生輝,顯然自己目前的屬性,還無法在這女人麵前遮掩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聽聽她想說什麼吧。   “大人,馬氏兄弟所說,其實頗有道理,至於大人你方才胡謅的故事,倒是逼真的緊,隻不過將來遇到漢家的大儒,恐會不攻自破。”   “我們羌人,尚且不知自己源自神農,倒是可以以此為由,加速您對羌人的整合。”   “而且,依小女子淺見,大人需要思考,自己究竟是漢家的諸侯,還是羌族的頭人。”   此時的姚朵珞侃侃而談,絲毫沒有曾經卑躬屈膝的姿態,一時間頗有指點江山的意味。   麴展反問“為何不能兼得?”   姚朵珞卻岔開了話題,講起了不相乾的故事。   “我曾跟隨我父,數次前往武威遊學,一位漢家大儒曾講給我一則故事,三家分晉,不知大人是否熟知。”   看著姚朵珞已經沉浸到謀士說客的角色之中,麴展饒有興致的沒有打斷,靜靜的聽她表演。   “相傳春秋時期,朝廷無力,諸侯興無義之戰,對內選親族血親任用,民間士子毫無前途可言。”   “北方有大國曰晉,卻反其道而行之,重用親族之外的賢才,一時間分頭無兩,威壓諸國,成就一代霸主,但結果是國王死後,他所重用的大臣聯起手來,瓜分了他的國家。”   “然而幾百年後,就在你我如今腳下這裡,秦國的國主卻能任用天下賢才,定鼎九州,不知大人可曾體會其中差別?”   麴展本來以為對方道聽途說,隻了解漢族歷史的隻言片語,未曾想整體居然大差不差。   不過她舉得這個栗子,無非是想說時機,時勢才能決定結果,言下之意便是現在並不是自己以漢家兒郎的身份成為羌人大頭領的時代。   至於成為羌人大頭領再去問鼎天下?   額,還是不要抱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為妙,五胡亂華之前,整個曹魏時代,曹家人依舊拳打匈奴腳踢羌胡,順便還對峙孫劉兩家,這足以說明很大的問題。   不得不承認的是,麴展此時被說動了,如果她是一個說客,現在可以開出自己的條件。   “那你說說,我應該怎麼做才能收益最大化?”   姚朵珞不假思索的說道。   “娶親。”   嗯???   你確定你不是來自薦枕席的嗎?   麴展懷疑的目光,僅僅短短的停留了一瞬,立馬引起了對方的羞惱。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姚朵珞雌虎發威,然後負氣而走。   身邊麴展騎在馬上,一時間四顧茫然。   “哪有這樣的謀士,我還是不是你老板?”   有心追上去問個清楚,又覺得不能這樣驕縱此女,猶豫間,對方已經騎著馬跑向了塢堡。   回頭看向裝作若無其事的哼哈二將,麴展立馬找到了目標。   “馬原!”   “在!”   “你有新的活計了,速速派人打聽,是不是沃野羌那裡,有誰家貴女待嫁了。”   “喏!”   ……   姚朵珞羞惱的逃回自己的氈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她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大姑娘,而且方才對麵那人的心思,在自己的直覺裡昭然若揭,怎能不羞?   氈房裡,姚狼看著奇怪的阿姐,用不甚熟練的羌語問道。   “阿姐,要吃羊肉不咯?”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吃,出去,出去。”   一臉困擾的姚狼被攆了出來。   沒多久,氈房外偷偷傳來新的聲音。   “聖女,不知道這位大人對婚事是否滿意,隻要他願意出手,條件我們可以再加。”   此時的姚朵珞一臉的清醒,滿臉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情,片刻前的俏皮與活潑半點也無。   波動的情緒早已被她鎮壓,放棄了沃野羌陣營的她,心裡不自覺的開始為麴展盤算,到底要開出什麼條件才能利益更大化。   隻不過一想到今天這失敗的引導,也摸不準對方是否能接受娶一名羌族頭人之女,頓時進退維穀,隻好敷衍道。   “此事或有轉圜的餘地,雖然隻是遊俠兒,但是畢竟打贏了先零的俄何燒戈,是公認的猛士,還需再與他談談。”   帳外那人似是思考,似是遠去,良久,也未曾再度傳來聲音。   她踱步走向氈房的邊緣,撩起門簾,看著窗外逐漸西下的太陽。   紅色的晚霞灑遍了狼塬,冥冥中仿佛神靈在她的耳邊低語。   宛如呢喃與夢囈,亦或者隻是她精神的恍惚。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聽到了,聽到了羌人的命運,就像這亙古不變的太陽,終會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