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滿京都(1)(1 / 1)

江山帝路 雲雨到天晴 2209 字 2024-03-21

銀盤溢輝,又是滿月時節。   蕭若瑾倚門而坐,手裡攥著的是王府傳來的密信。信上所述,無一不是讓他不要插手此地之事。那個曾意氣風發,曾誓願斬盡天下不平事的年輕人,此刻,確是提不起一絲一毫的意氣,目光掃過滿月,有的隻是無奈。   看向那月光下的身影,慕春並未多言,隻是不由想起了許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滿月時節,一個小女孩在街邊賣身葬父,很多人從她麵前走過,其中也不乏財主豪紳,但從未有人願意去低頭看她一眼,或許在他們眼裡,花這筆錢遠不如買一個康健的人。   女孩似乎也已麻木,低著頭,任淚水流淌。直到一個少年走到了她的麵前,女孩依舊低著頭,並未有所反應,少年伸出手輕輕擦拭著女孩臉上的淚水。這似乎是壓倒女孩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再也抑製不住,撲進了少年懷裡……   “原來,已經這麼多年了!”慕春小聲感嘆道。   在她眼中,他一直是那般的善良,那般的溫和,一如當年模樣。她不知道是何事讓他如此憂心,隻是因他難過而感到難過。   她拿起一旁的狐裘外套,輕聲走到他的身旁,輕輕將其覆在他的身上。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她伸出手想要為他撫開,臨近時卻又作罷。但眼中沒有絲毫失落,有的隻是滿足。   “公子,慕春想分擔你的愁緒!”   ……   次日拂曉,一輛馬車緩緩駛離落貧郡。   馬車上,蕭若溪斜靠在窗邊,疲憊地眨著雙眼,或許是昨夜玩的太晚的原因,眼皮沉重的仿佛承載著昨夜的夢境。又似乎被一股力量所牽引,額頭緩緩垂下,在即將倒下之時卻又突然驚起,努力保持麵色平靜,仿佛在說:本姑娘可沒睡著。   如此反反復復,甚是可愛。   而坐在對麵的蕭若瑾卻早已斂去了疲憊,看著對麵“瞌睡蟲”,一抹笑意溜上嘴角。   蕭若瑾翻看著自涼州傳來的密信,信中所述均是入京可能遇到的麻煩,以及詳細的解決方法。   但卻隻是建議而非命令,信中並無些許關懷,除卻內容,唯一不同之處便是結尾的“秦穆”二字。   不過這確是他的作風,一如當年那個談笑間,決勝千裡之外,麵君不跪的青衫儒生。   這才是他秦穆啊!   不過數頁文字,蕭若瑾確是一看就是十幾日,直到目光所及已是京都城墻。   一行人匆匆趕到朝廷特設的驛館,由於蕭王入京次數屈指可數,蕭王館遠不如其它驛館一般的光鮮亮麗。   看著麵前不由雙腿發抖的禮部小吏,蕭若瑾並未發怒,反而隨手拋出一定銀兩。   不給還好,這銀兩一給,小吏反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王爺恕罪!”   蕭若瑾確是有些無奈,聽說新上任的禮部左侍郎是個妙人,本想著打探一番,如今隻能悻悻作罷,轉身向驛館內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名小吏才顫顫悠悠的站起身來。   ————   驛館內,慕春正將一衣物架起,以備蕭若瑾著衣之需。而所架之物正是象征王權的蟒袍。   不同於諸多王侯,這件蟒袍的蟒爪達到了罕見的四爪,麵色也以上五色中的紅色為主,蟒數更是達到了九蟒之多。麵料似與龍袍無異,袖口等多處更是以金絲繡邊。   華麗程度遠非其他三王可比。縱是曾僥幸見蕭王穿過此袍,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也將慕春深深驚到了。傳聞當年為蕭王更換新服,單是為了這一件蟒袍,織造局便花去了三年光陰,耗費金銀更是不計其數。   ————————   與此同時,元宮內。元帝徐華仍在批閱著奏折。這倒與坊間傳聞中的元帝不差,在位六年,早朝從未缺席,各地也從未聽聞有何饑荒,妥妥的明君形象。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元帝身前,“陛下,蕭若瑾入城了。”   元帝緩緩抬起頭,看不出是何表情,“你們盯著就好,別暴露身份。”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