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維爾城鎮大廳內,閑雜人等全被請出去。隻有阿爾薩斯和他的部下們留在這裡,準備進行一場審問。 “看清了吧?” 王子端坐在鎮長的座位上,投下嚴厲的目光。其他士兵也都緊盯著立香,他正在看一封信,是烏瑟爾的使者從暴風城帶回來的。 從者們不被允許進入。雖然修瑪和惠惠表示硬闖也要闖進去,但被立香勸阻了。 他放下信,點點頭。 “很好。” 阿爾薩斯頓了一下。兩邊的法瑞克和馬維恩已經站在立香身後,就等王子一聲令下,把立香拖出去絞死。 但阿爾薩斯沒有下令,隻是麵有怒色。 “迦勒底,你們對我說謊,偽裝身份接近我,本該直接死刑。不過,你們確實為洛丹倫做了好事,我也看在眼裡。所以我隻給你們一次解釋的機會。說吧。” “殿下請息怒,此事確實是我們有錯在先。” 達·芬奇從容地道個歉。阿爾薩斯發現迦勒底隱瞞身份隻是時間問題,所以她早就想好了對策。 “因為我們有些不能輕易說出的實情。如果剛見麵就直言相告,殿下必不肯信。我們隻能先想辦法博得殿下的信任,接近殿下,再找機會說出真相。” “我想現在就是你的機會。” “是的,所以我們接下來說的事情不會有一句謊言。隻不過,此事不便讓太多人知道。” 馬維恩瞪起眼睛,手按在劍上。法瑞克搖搖頭示意他冷靜。 阿爾薩斯想了想,一揮手。 “除了法瑞克馬維恩,其他人退下。” “這……” 士兵們麵麵相覷。阿爾薩斯又大聲說了一遍,眾人隻好告退。 “法瑞克和馬維恩是我的心腹,他們有資格在這裡旁聽。” 說著,阿爾薩斯提過自己的聖錘,把它輕輕杵在地上。 聖錘的聖光注入地麵鋪開,將立香攏進來。他頓時感覺腳下暖呼呼的。 “現在,說出一切。”阿爾薩斯說,“否則聖光馬上就會變成審判的烈焰。” “遵命,就讓我來說明吧。” 立香並不害怕,連一滴汗都沒流,很自然地站在聖光上。 “我們迦勒底來自異世界,為了拯救我們的世界而戰。” * “聖杯,從者,異世界……” 阿爾薩斯嘀咕著這些詞。立香的話也就講了十多分鐘,但阿爾薩斯聽得很認真,比每次國王開會都要認真。 因為這些事情不好消化。馬維恩和法瑞克早就聽懵了。 “一派胡言!”直性子的馬維恩忍不住拔了劍,“你們敢不敢編點更合理的謊話?還異世界?” 法瑞克趕緊把馬維恩推到一邊去,雖然他自己也很想說這太荒唐。 但阿爾薩斯隻是拄著下巴,若有所思。 他原本以為,那個自稱先知的神棍不過是胡言亂語。現在看,人家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當然,阿爾薩斯不是沒考慮過先知和迦勒底唱雙簧的可能性。但正如之前說的,他看到了迦勒底做的貢獻。 誠然,迦勒底是一股危險的力量。然而這力量可以為自己所用。借助他們,收拾詛咒神教或許就會變得容易。 何況按迦勒底的說法,詛咒神教背後的操縱者可能擁有聖杯,也就可能擁有從者。 於是阿爾薩斯不禁要問。 “你們知道詛咒神教的操縱者是誰?” 這個問題有點涉及到二次元劇透了。但立香還是決定換個說法講出來。 “是的殿下。基於我們迦勒底的一些技術,我們能夠看到艾澤拉斯一些大事的走向,這其中就包含詛咒神教。他們的操縱者,也就是這次事件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巫妖王耐奧祖。他引發瘟疫的真正目的,一是要瓦解洛丹倫,然後在這裡建立召喚燃燒軍團的基地。二,就是殿下您。” “我?” “耐奧祖是一個沒有實體,隻有精神存在的巫妖王。他一直渴望得到合適的肉體,而這個目標就是您。您無論如何……” 立香的話被阿爾薩斯擺手打斷。王子平靜地站起來。 “如果是關於我的未來,就不用說了。我隻能接受你們來自異世界,為洛丹倫效力這件事,而不喜歡任何人談論不確定的東西。” 這可不是不確定的東西啊,王子殿下。立香原本是想這樣說的。 不過看阿爾薩斯這個態度,繼續說隻會摧毀好不容易得來的信任。而且,這個未來完全可以回避。 就像隻狼和九郎能同時存活下來一樣。 “我明白了,殿下。”立香說,“我們的目的是聖杯。現階段,我們也需要攻擊詛咒神教,以確定聖杯的所在地。” “所以我們當下的目的仍然一致,這就夠了。” 阿爾薩斯看向法瑞克和馬維恩。法瑞克已經準備好接受任何命令,馬維恩明顯很不服氣,但也不得不低頭。 “以米奈希爾之名,”王子說,“我宣布正式接納迦勒底為我臨時的部下,歸我直接指揮,其他人無權調動。我也將在我的權限之內,向迦勒底提供必要的幫助。” “感謝您,殿下。” 立香一鞠躬,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雖然怎麼去諾森德還是個問題,但眼下先專注於詛咒神教吧。 * 接納迦勒底的消息很快在阿爾薩斯的部隊中傳開,沒有人會反對王子的決定。阿爾薩斯又帶迦勒底回到洛丹倫城,在白銀之手總部找到烏瑟爾,宣布自己的決定。 烏瑟爾隻是笑笑,沒提任何反對意見。這位聖騎士雖然對迦勒底有過警惕,但當立香站在他麵前時,他就打消了所有疑慮。 立香是個正直的人,經驗豐富的聖騎士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他也願意將自己的看法說給國王聽。 反正以阿爾薩斯的性格,肯定不願意多跟泰瑞納斯講。這小子是打算把迦勒底納為私人武裝。立了功,那是自己臉上有光。出了事,也是自己一人之責。 迦勒底的事到此為止。阿爾薩斯在兵營給迦勒底安排了住處,讓他們休息一晚。 第二天,他領著迦勒底,還有馬維恩和法瑞克,前往安多哈爾方向。 不是去安多哈爾,而是在通往南邊的路口等著。 等那個來自肯瑞托的幫手。 修瑪站在路邊不時張望。哀木涕有點無聊,一會兒跳舞,一會兒蹦來蹦去的,安分不下來。 馬維恩一臉厭惡,忍著不說話。 隻有惠惠盯著南邊,拄著法杖掐著腰。 她聽說肯瑞托是專門研究魔法的組織,其所在的城市達拉然更是被譽為魔法之城。從這裡走出來的法師自然相當有本事。 法師見法師就該切磋交流。正好完成今天的指標。 “啊,來了。” 阿爾薩斯看到一匹白馬,便沖那邊招手。 “阿爾薩斯!” 騎馬的是個女孩,也在向阿爾薩斯揮手。那匹馬離大家還有十多米遠的時候。 “嘿!” 女孩跳下來,白光一閃,瞬間消失。 出現在阿爾薩斯麵前。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吉安娜。”阿爾薩斯笑著說,“你還是那麼精神。” “是閃現!”刑部姬驚呼,“純度極高!不愧是肯瑞托的天才!” “天才談不上啦。啊,你們就是迦勒底?幸會幸會!” 女孩退下兜帽,流下和阿爾薩斯同款的金色長發。脖子戴著一串吊墜,藍披風白布衣,恰到好處地露出細腰,手在上麵一搭。 “我是來自肯瑞托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大法師【安多尼達斯】的學生!” “哇,活的吉安娜!”刑部姬興奮地捂了捂鼻子,免得流血,“阿爾薩斯王子的青梅竹馬!說起來兩位是不是在獅王之傲旅店……” “咳咳!!” 阿爾薩斯突然咳嗽得很大聲,蓋住刑部姬的話。立香不知道刑部姬想說啥,但那一定是很不合時宜的話,連忙給了達·芬奇一個眼神。 達·芬奇按著刑部姬腦袋,讓她先閉嘴。 “抱歉,普羅德摩爾女士,我們這位同伴有些亢奮。” “沒關係。”吉安娜紅著臉說,“那個,叫我吉安娜就可以了。” “啊哈哈,謝謝,吉安娜。” 立香連忙賠笑。偏偏這個時候,哀木涕鉆了過來。 “喲,妹子!來……” “射門!” 修瑪直接一腳世界波,哀木涕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立香瞧了馬維恩一眼,那位隊長正用看敵人的目光看著他。要不是法瑞克按著,估計就拔劍了。 “實在抱歉,吉安娜。我叫立香·藤丸,剛才射門的是修瑪,那個球一樣的家夥是哀木涕。然後……” “我名惠惠!” 不用立香介紹,惠惠已經站出來。還是那個揚頭,扭腰,手扶眼罩的中二姿勢。 “乃是紅魔族最強的大魔法師,掌控最強爆裂魔法之人!” “呃,爆裂魔法……”吉安娜還真沒聽過。 “不錯!事不宜遲,吉安娜,馬上來和我鬥法吧!” “鬥個毛線!” 立香忍不住一手刀劈在惠惠腦袋上。惠惠捂著頭。 “可是立香,她剛才秀了一手,分明是在向我挑釁!身為紅魔族的大魔法師,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就那一招別秀啦!” 趁著立香按住惠惠的工夫,修瑪站在吉安娜麵前,好讓達·芬奇能正常和吉安娜對話。 這個場合有個正常人太重要。 “見笑了,吉安娜,我是迦勒底的代理所長達·芬奇。今後一段時間,我們迦勒底將和阿爾薩斯王子共同行動,請多指教。” 吉安娜很開心地拍著手。 “嗯,阿爾薩斯的信裡提過,說你們來自異世界,召喚從者戰鬥。說實話,我對這個很感興趣!” “這個世界沒有召喚魔法嗎?” “有是有,不過基本是惡魔,亡靈,元素或者一些靈魂之類的。召喚有實體的人,這種魔法我從未聽說過!可能的話,能讓我開開眼界嗎?” 好家夥,原來這位法師也有點不正常。對異世界的魔法如此好奇,該說不愧是肯瑞托的人啊。 不過也好。魔力箱已經完成90%的填充,可以啟動。正好也讓阿爾薩斯看一看迦勒底的水平。 順便再給立香添一個靠譜的從者。達·芬奇感覺他這兩天快愁死了。 “我知道了。請讓我準備一下。” 所謂的準備,當然是所羅門係統。 既然要找靠譜的從者,那當然要從三次元這邊找。雖然也有一定幾率召喚出奇葩,但正常人的概率還是比較大的。 起碼比惠惠和哀木涕正常。 “我想召喚一個來自我們世界的從者。”達·芬奇說,“為此,需要建立一些關聯性。” “關聯性?”吉安娜不明白。 “就是以這個世界的人或者事物作為參照,然後將一個與之有較多相似之處的從者召喚出來。” “原來如此。那就以我為參照吧!能見到和自己相似的從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應該會很有趣!” “等一下。” 阿爾薩斯叫停了吉安娜,連連搖頭。 “這是未知的魔法,吉安娜你還是不要冒險。讓我來吧。” “可是我也想參與一下嘛。”吉安娜還沒放棄,“要不咱們一起來吧?” “呃……” “來吧來吧!達·芬奇,可以開始了!” 也不管阿爾薩斯同沒同意,吉安娜就拉著他的手站在一塊。 “OK!所有人,開工啦!” 達·芬奇一下令,修瑪放下魔力箱,立香展開手環的術式,刑部姬開始進行關聯。 “嘿嘿嘿,吉安娜阿爾薩斯,嘿嘿嘿……” 公主一個勁地傻笑,用術語來說她在磕CP。太甜了,甜得鼻血還是淌了下來。 所羅門係統已經啟動,召喚法陣已經展開,立香都開始說詞了。 刑部姬想的還是CP的事。 “啊。”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召喚法陣剛剛升起光柱。 糟糕,也不知道所羅門係統把自己的什麼想法關聯進去了。她連忙看向達·芬奇。 達·芬奇正露出驚喜之色,因為這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Saber。 藍色白底的戰裙,與阿爾薩斯相同的金發,以及非同一般的魄力。 法瑞克和馬維恩忽然有種跪下的沖動,這感覺和麵見泰瑞納斯十分相似。是王者之氣。 “試問……” 光柱散去,阿爾薩斯看到了一個女人。 “……你就是我的禦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