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艾澤拉斯最知名的殺手(1 / 1)

吉安娜和達·芬奇不到半個小時就弄清了原因。   檢測的屍體中,都帶著和瘟疫一樣的魔力殘留,可以斷定屍體復生就是瘟疫導致的。從殘留的位置判斷,應該是先殺人後投放瘟疫。   看來這就是詛咒教團汙染糧食的目的了,用這樣的方法把吃了受汙染糧食的人轉化成僵屍。不隻是死人,哪怕是活人感染瘟疫,也會被其中的魔法轉化。   如果是這樣,問題就相當嚴重了。   現階段人感染瘟疫,治療起來很花時間。不等治好,病人就會轉化成僵屍。而且連糧食也被汙染,更增加了人感染的幾率。   有多少糧食被分發出去,有多少人即將被轉化卻不自知。   情況突然變得復雜,阿爾薩斯有些懵。聽了吉安娜的報告,他怔了半天。   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總之應該先從檢查糧食開始,”達·芬奇說,“我認為這是最根本的。”   “可是……”阿爾薩斯還有些猶豫,“被感染的百姓也需要……”   “我知道殿下擔心百姓,但請相信我。消滅傳染源,切斷傳染途徑,保護未被感染的人,隻要有一點貫徹到底,任何傳染病都會完蛋。這次瘟疫的傳染無非是詛咒神教用魔法擴散,或者通過糧食感染。所以我們隻要控製住所有被汙染的糧食,配合對詛咒神教的攻擊,就能防止局勢惡化。”   達·芬奇一番話說得吉安娜頻頻點頭。   “我同意,阿爾薩斯。現在戰爭打起來,我認為詛咒神教用魔法直接感染百姓的做法很難實現,那問題就隻有糧食了。不用擔心已經感染的人,我保證幾天之內,肯瑞托的藥物就能準備完畢。到時候疫病可以迅速治好。”   “嗯。”   還是吉安娜的話讓阿爾薩斯回過神。他馬上集結部隊,將一部分人留下來埋葬死者。大部隊直奔下一個地方——達爾鬆。   *   中午的時候,大軍進入達爾鬆鎮。   阿爾薩斯命令士兵們把百姓集中起來,讓聖騎士們挨個檢查。又找來鎮長,詳細問糧食的來路,去向,分發情況。   被汙染的糧食無法通過肉眼分辨,隻能靠法師用魔力檢測。阿爾薩斯讓吉安娜跟著鎮長去糧倉,要一粒不落地檢查。   廣場一時間聚集了許多人,亂哄哄的。法瑞克和馬維恩帶著各自的部下負責維持秩序,讓大家排隊。   就在這個忙得不行的時候。   “有從者反應,是個Caster,正在靠近。”   達·芬奇忽然對立香說。立香皺起眉,看著哀木涕。   “看俺乾嗎?”哀木涕撓了撓肚子。   “這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鐵疙瘩?”惠惠替立香問道。   “不能吧?俺不太懂職階,但Caster應該會魔法吧?鐵疙瘩完全不會啦。”   雖然立香很想吐槽不是所有Caster都玩魔法,不過他更想知道來的是誰。敵人……應該不能這麼莽吧?   “那就是新的落單從者?”   “看看吧,應該就在眼前了。”達·芬奇說。   “眼前?”   修瑪找了半天,到處是排隊的百姓,維持秩序的士兵,沒看到像從者的人。   但確實有一個穿背帶褲的胖子朝他們走來。   “那位公民。”   阿爾薩斯注意到了胖子,走過來提醒他。   “到那邊去排隊。如果你已經接受了檢查,也不要到處走動。”   然而胖子根本不理阿爾薩斯,隻管盯著立香打量。   這讓立香確信,那胖子就是從者。可這形象……   “請問你是?”   “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忽然發出一陣大笑。搖搖頭,擺擺手,像是聽了個笑話。   有士兵也發現這人不對勁,連忙跑過來把他圍住。   胖子全然不在意。   “哎呀,原來迦勒底的禦主是這樣的人。不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笑了。”   唰的一下,阿爾托莉雅的聖劍顯形。她握著劍擋住立香。   “有什麼好笑的?馬上報出你的身份!”   “我笑的是啊,你們明明有偵測從者的手段,禦主卻是個喜歡把人往好了想的傻缺,所以才讓敵人走得這麼近!”   呼——   胖子身上發出刺眼的亮光,眾人一邊遮眼一邊退後。待光芒散去,胖子就變樣了。   變成一個身材有些傴僂,穿著法袍,背著法杖的法師。   但他的臉灰白萎縮,又骨瘦如柴。硬要形容的話。   “亡靈?”   阿爾薩斯驚道,這分明和費爾斯通的僵屍差不多。   他立刻抄起錘子,士兵們一擁而上。阿爾托莉雅,修瑪,哀木涕也都一起上手。   啪——   亡靈法師腳下放出一圈冰霜沖擊,就把所有人的腳都凍在原地。   他優雅地一鞠躬。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天災軍團的從者【三季稻】。接下來請欣賞我的表演吧。”   說完,他被一圈金色的光盾籠罩,露出骨頭的雙手凝聚強大的冰霜之力,高高舉起。   “不妙,是寶具!”達·芬奇大呼。   “來吧!Blizzard(無敵暴風雪)!”   瞬間,半空中展開一麵魔法陣,籠罩了整個鎮子。   接著就是無數冰片如暴風雪般砸下,在廣場聚集的百姓頓時亂成一團!   “保護百姓!”   阿爾薩斯急忙下令。但士兵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盡量用身體護住身邊的人。這暴風雪範圍太大了,短時間內根本跑不出去。   而且威力不俗。一般的百姓基本一個冰片就砸死了,最多兩片。穿鎧甲的士兵也隻能挨三四下就倒地不起。即使不死,冰片的寒霜也讓他們難以動彈。   “媽呀!”   哀木涕個子矮,三季稻的冰霜沖擊把他半個身子都凍住了,隻能舉起盾牌護住腦袋。   “可惡!”   修瑪在暴風雪砸下來之前就造了兩麵盾牌,一個給立香一個給惠惠。自己則是雙劍過火,鑿碎困住腳的冰。   “打斷他!”   阿爾托莉雅憑借超高的對魔力直接掙脫,阿爾薩斯也是原地釋放神聖之力破冰。再加上修瑪,三人在暴風雪中一口氣殺向三季稻。   鐺——   然而無論是雙劍還是聖錘,就連阿爾托莉雅的聖劍也砍不動三季稻的光盾。仿佛是斷層一般,將所有武器拒之門外。   眼看著三季稻痛快地放暴風雪,不斷砸倒四處亂跑的百姓。   “你這混蛋!”   狂怒的阿爾薩斯拚盡全力掄下聖錘。隨著啪嚓一聲,金盾閃了閃,三季稻的身體被聖光擊中。   他晃了一下。   “哦,不行了。”   有些遺憾地說。手中的魔力消失,暴風雪隨之停止。   “要在過去我肯定是放到死,既然當了從者就不能那麼玩了。果然有得就有失呀。”   唰——   一個閃現,三季稻出現在三十多米開外的地方。他的金盾消失,還向阿爾薩斯招著手。   “回見啦王子殿下!我在費爾斯通玩得很開心,有機會再來找你玩!”   “給我站住!”   阿爾薩斯奮力揮手,神聖之力化作一柄閃光的錘子,在三季稻頭頂落下。   聖騎士的技能“審判”,也是聖騎士為數不多的遠距離攻擊。   但三季稻已經消失不見,光錘砸了個空。   修瑪立刻退回立香身邊,擔心三季稻偷襲。阿爾托莉雅跑到三季稻消失的位置,但任憑她如何感知,也無法確認三季稻的去向。   達·芬奇那邊同樣偵測不到。   “一個Caster竟然會像Assassin一樣消失?”   “應該是法師的隱形術,”刑部姬說,“雖然不是什麼稀奇技能,用來逃跑肯定沒問題。”   “這……”   打也打不動,追也追不到,就這樣眼看著對方屠殺毫無辦法。   而且那居然就是費爾斯通慘劇的始作俑者。   “……天災軍團——!!!”   哀嚎不斷的廣場,憤怒而不甘的王子發出了無用的咆哮。   *   三季稻,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不可能是艾澤拉斯本地的人名。   沒錯,這個名字屬於一個《魔獸世界》中國玩家。從者三季稻是那個玩家三季稻的化身,和第二幻想地的米琪爾蒙西情況相似。   所以他會繼承玩家三季稻的特征。   說到三季稻,不止是他所在的服務器“艾澤拉斯”,整個遊戲裡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人裝備一般,PVP手法也說不上高明。真正讓他出名的是他的古怪行為。   殺小號。   《魔獸世界》允許自由PVP,等級低的玩家在野外遇到等級高的敵對勢力玩家,就隻有自求多福了。不過多數玩家會選擇視而不見,覺得屠殺比自己等級低的小號是一種懦夫行為。   然而這種思維方式不存在於三季稻的腦子裡。   這人整天在聯盟小號經常練級的地方出沒,例如夜色鎮,荊棘穀等等。見到小號二話不說就殺,殺完上馬走人,尋找下一個犧牲者。每天不厭其煩地重復這個過程。   重復了好幾年。   久而久之,許多人都知道了他的“大名”。人們對他的行為評價不一。有人認為紅名全是怪,殺就殺了。有人則認為三季稻在現實裡一定心理陰暗,才跑到遊戲裡欺負弱者。   但事實上,這貨並不是隻會殺小號,遇上大號他同樣敢動手。他的腦子似乎隻想著怎麼殺死別人,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安危。   這樣看來,三季稻的寶具就好理解了。   在《魔獸世界》最早的版本,有兩個團隊副本“祖爾格拉布”和“奧妮克希亞的巢穴”,打通之後會分別獲得一個長達兩小時的BUFF,很強力。許多團隊在挑戰更高級別的副本前,都會先拿到這兩個BUFF再去挑戰,增加成功率。   結果某一天,一群拿完BUFF正在集結的聯盟玩家被三季稻盯上了。他召集了四隊法師和術士,每人都喝了“有限無敵藥水”,沖到聯盟人群裡放暴風雪和火雨。   最後跟聯盟同歸於盡。你可以想象聯盟團長怒氣沖天的表情,以及後麵一連串的臟話。   從者三季稻的寶具應該就來自這個事。換句話說。   “那個有限無敵藥水隻能免疫物理攻擊,所以下次他再放寶具,讓吉安娜去對付就好。”刑部姬總結道。   可惜,吉安娜剛才不得不保護身邊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工夫過來。現在她正跟阿爾薩斯和阿爾托莉雅到處救治傷員。   “真是個怪人。”達·芬奇苦笑說,“但他確實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誰能想到一個敵對從者竟然會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話說他那身偽裝是什麼?幻象嗎?”   “是欺詐寶珠啦,遊戲裡可以用它幻化成敵對陣營的樣子。似乎在現實中功能更強了,不過隻要發動攻擊就會解除。”   “哼,這不就是以大欺小嗎?俺最討厭這樣的人了!想當初俺練級的時候沒少被殺!”   哀木涕使勁揮著他的劍,氣得直跺腳。一旁的惠惠跟著點頭。   “就是。不用想太多,那人就是單純的變態啊。明明是法師卻跟盜賊一樣,我都替他感到羞恥。”   “而且他剛才也承認,費爾斯通的事就是他乾的。”修瑪說。   “原因……”刑部姬嘆氣,“說不定隻是圖一樂吧?”   圖一樂就可以隨便殺人。在遊戲裡,或許這行為還值得討論。但這是現實。   就連立香也隻會感到憤怒。   “這個家夥下次出現必須優先乾掉。”   “同意,”達·芬奇也說道,“他行動不以收益優先,而是憑自己的喜好,說白了就是愉悅犯。這種人很麻煩。”   “但恐怕沒那麼簡單。”刑部姬愁眉苦臉,“看那寶具的範圍,遊戲裡的暴風雪根本達不到。這肯定是從者化以後能力被加強了。”   “沒關係,他就交給我吧。”   修瑪說著,手一張開,掌心燃起小小的火焰。   “我會給他個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