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發現人才(2 / 2)

諜影淩雲 羅飛羽 17427 字 2024-03-21

陳展禮注意到他的動作,急忙喊道:「等等,問清楚他的身份。」

「你是誰?」

反應過來的衛兵立刻問道。

「外麵說話不方便,讓我進來再說,我若是來抓你們,早就破門而入,你們能有多少秘密值得我必須活捉?」

泥鰍小聲說道,陳展禮再次看向窗外,確定沒有人守著,對門口的兩人點了點頭。

不過他依然站在窗前,沒有過來。

門被打開,泥鰍走了進來,隨手丟給門口衛兵一件東西。

衛兵慌忙接過來,看清楚後,立刻驚道:「這是參謀長的護身符,平時他都是隨身攜帶,從不摘下來。」

這名衛兵平日就負責保護參謀長,認得參謀長的東西。

「剛才是你發出的提醒?」

泥鰍徑自走到陳展禮麵前,上下仔細打量著他。「是我。」

陳展禮見進來的人沒有動手,稍稍鬆了口氣,轉過了身。

泥鰍來到窗前對外看了看,隨即對他們說道:「周老板和區長見過了,我奉區長的命令接你們到更安全的地方,跟我走。」

泥鰍帶來的人這會也進入房間,把他們隨身的槍收走。

這是避免出現誤會造成的意外,沒了槍,三人更

沒辦法,老老實實跟著泥鰍離開。

沒多久,他們便到了安全屋。「參謀長。」

見到周還鬆,三人總算是徹底放心。

「區長,他就是陳展禮,外號陳小二,是他及時逃出來,向我們匯報的消息。」

周還鬆把陳展禮叫過來,王躍民則仔細的打量著他,有點失望。

陳展禮其貌不揚,甚至有點猥瑣,咧嘴笑的時候,露出發黃不齊的牙齒,單看外貌,沒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區長好,卑職陳展禮,向您問好。」

陳展禮很會說話,主動打著招呼,泥鰍則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你們連部遭遇襲擊的時候,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王躍民問道,這個問題陳展禮早就回答過,不過是在團部,麵對比團長級別更高的區長,他沒敢有任何隱瞞,老老實實交代出一切。

王躍民聽完後神情古怪,竟然是想跑出去偷吃,躲過了這一劫?

之前他並不知道這個情況,劉團長報喜不報憂,丟人的事他怎麼可能主動匯報。

「你們在這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送你們離開。」

王躍民起身,他已沒有了留下陳展禮的想法,本以為是個有勇有謀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個滑頭。

離開之前,梁宇命人盯住這邊,畢竟有八千大洋和他們的委任狀,四人在這裡不能出門,要好好的看守這些東西。

外麵的安全,上海區負責。

真出了事,他們能及時做出應對。「區長,陳展禮您不要了?」

回去的車上,泥鰍笑嗬嗬對王躍民問道,王躍民立刻搖頭:「不要,還以為是個有能力的人,搞了半天,純粹是運氣。」

「區長,您不要,人給我怎麼樣?」

王躍民回過頭,驚訝的看向他:「你沒聽他自己說,不喜歡訓練,又貪吃,這樣好吃懶做的人你要做什麼?」

「區長,您就給我吧,我要他有用。」

泥鰍沒有解釋原因,陳展禮是有不少缺點,但他不是沒有優點。

他比一般的人警惕,又聰明,同時還有一定的責任心。

如果沒有責任心,泥鰍也不會要他,這點從他發現連部被端掉,立刻想辦法去團部通知便能看出來。

要是怕死怕事的人,早就自己跑了,根本不會這麼做。

「行,你想要就留下吧。」

王躍民沒有再問,左右一個人而已,他並不在意。

泥鰍想要,那就給他,泥鰍對他更重要,這點小事他不會去拒絕。

「謝謝區長。」

泥鰍高興笑道,陳展禮的那些缺點,他絲毫沒有在意。

組長曾經說過,不要隻看一個人的缺點,要看他的作用,缺點用好了,同樣會變為優點,就好像他,身上的缺點可不少。

膽小怕死,可正因為他的膽小,總能讓他想出更多安全的方法,來避免可能出現的危險。

他怕死,所以做事非常謹慎,不給自己犯錯的機會。

他同樣遊手好閑,和混混們混在一起。

但這樣他更容易得到混混們的認可,獲得別人打聽不到的情報。

早在武漢的時候,他便因此多次立功。

他在陳展禮的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所以想要留下這個人。

第二天上午,泥鰍親自來到安全屋。

外麵停了五輛馬車,馬車有石原商行供貨商的手續,這些馬車可以暢通無阻,沒人敢隨意阻攔。

「你們走吧,我的人會把你們安全送到地方。」

鰍對周還鬆說道,他級別可不比周還鬆低,他在戰情組,地位比周還鬆高多了。

相同的級別,不一定權力相同。

影佐級別比土原低了那麼多,但因為他的職務不同,一樣能將土原擠出上海,一手操控和中國人的談判。

「謝謝趙隊長。」

參謀長到現在都不知道泥鰍的真實身份,隻知道他姓趙,是個隊長。

可是隊長怎麼能在區長的身邊,幫著區長做那麼多事?

很明顯是區長的絕對心腹,這樣的人,他不敢得罪。

幾個人將東西在馬車上藏好,準備離開。

陳展禮有點遺憾,昨天到底沒能吃上燒雞,參謀長被區長接見,之後不讓他們再出門,晚飯都是在房子裡自己吃的乾糧。

搬完東西,他東張西望,希望能找到買燒雞的機會。

可惜他對城內不熟,在駐地他敢偷跑,在這裡卻不敢,跑出去找不到參謀長他們,在這裡他可是黑戶,很容易被抓。

「陳展禮留下。」

等他們收拾好,泥鰍突然說道,周還鬆則愣了下。

「區長有令,調陳展禮在上海區,他不用回去了。」

泥鰍給了周還鬆一張調令,有這張調令,讓他回去能夠交差。

「是。」

見到調令,周還鬆不再過問,陳展禮竟然被區長看中,留在了城內。

區長這次可真是走了眼,把陳展禮留下也好,他那好吃懶做的性子真的讓團部頭疼。

他是功臣,不能隨意懲罰。

但他這個樣子,很容易將其他人帶壞,人家訓練,他憑什麼不練,哪怕他晉升到了軍官,團長依然沒敢給他安排職務,就怕他把手下人全部帶壞。

留在城內,以後他們就不用在發愁怎麼安置他。「陳展禮,留下好好做事,別丟咱們忠義救*的臉。」

周還鬆吩咐道,跟著泥鰍的人趕著馬車離開,這次順便給他們送去了一些生活物資和糧食,錢和委任狀則藏在最深處的暗格內。

「周老板。」

陳展禮急忙叫道,周還鬆沒有搭理他,幾輛馬車很快遠去,最後轉了個路口消失不見。

「跟我走吧。」

泥鰍對陳展禮說道,陳展禮不敢拒絕,忐忑的跟在他身後,最後上了輛車。

他不是第一次坐車,昨天便坐了一次。在車上,他同樣不敢動彈。

但他很快轉頭,驚訝的看向泥鰍。

泥鰍的手中打開了個紙包,裡麵發出誘人的香味,赫然是一隻很肥的大燒雞。

陳展禮吞了吞口水,強行將頭轉向一旁。「給你的,吃吧。」

泥鰍笑著遞了故去,陳展禮猛的回頭,驚訝的看向他。

泥鰍對他點了下頭。「謝謝趙隊長。」

陳展禮道謝後,立刻撕下來個雞腿就啃,這幾天可把他饞壞了,看著他,泥鰍心裡稍稍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任務,陳展禮能做好嗎?

他並沒有完全的把握。

陳展禮是被上海區留下的,不過那是上海區先幫他把人要過來,回頭他會把陳展禮轉到戰情組,成為戰情組的人。

關於陳展禮的使用,他要等向組長匯報後,再來啟用。

若是組長不答應,他就把陳展禮留在身邊,好好的培養。

貪吃算什麼,誰不喜歡吃,他也喜歡,有酒有肉的日子多快活,多少人為了填飽肚子辛勤努力,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是人的正常欲望,不算什麼。

泥鰍將他安頓在一個安全屋內,又給了他點錢,這個安全屋旁邊便是個飯

館,泥鰍允許他去飯館吃飯。

「組長,我發現了個人才。」

晚上,泥鰍特意回到戰情組,向楚淩雲匯報。「人才,是誰?」

楚淩雲有些驚訝,能被泥鰍認可為人才的可不多。

「之前在忠義救*....」

泥鰍把陳展禮的情況詳細匯報,楚淩雲沒有打斷他的話,一直說了好幾分鐘,泥鰍才說完。

陳展禮吃不了紅黨的苦,逃到了忠義救*這邊。

這件事他早就知道,沒想到就是他。

而他在忠義救*時候,依然好吃懶做,整天想著跑出去偷吃,楚淩雲甚至懷疑,他們連部的暴露,會不會和他有關?

這些話楚淩雲沒說,他可以查出來。「組長,我想讓他打入特工總部。」

泥鰍匯報完,突然說道,楚淩雲瞬間看向他,沒想到泥鰍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他們早就想在特工總部內安插自己的人手,但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楚淩雲沒有說話,他在思考泥鰍所說的事情有沒有可能。

仔細想過之後,楚淩雲驚訝的發現,陳展禮真的具備這個條件。

首先他不是上海區和戰情組的人,不了解城內的秘密,至於城外的話,他的連部都沒了,又剛打了勝仗,很容易做出應對和布置。

他這樣的人投降,不會被特工總部的人懷疑他是臥底,像他這樣的人叛變太正常了,甚至不用刑罰便會叛變。

其次,他很圓滑,也很聰明,能在敵人內部很好的保護和偽裝自己。

不過現在的他還不夠,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特訓才可以。

關鍵在於,他能不能真的去做臥底,而不是徹底的叛變,真那樣的話,他們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甚至給他們帶來危險。

「你如何保證,他不會真的叛變。」

楚淩雲問道,泥鰍立刻明白,組長不反對他的計劃,就是對陳展禮不放心。

「他的家人全是被日本人殺害,他和日本人之間有著深仇大恨,當初他參加紅黨遊擊隊便是想著為家人報仇,他離開紅黨後,找到忠義救*,就是想繼續參軍,獲得報仇的機會。」

「組長,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不會輕易叛變,一定會真心幫我們做事。」

泥鰍快速回道,陳展禮確實恨日本人,想要報仇,不然他不會參軍。

可惜他的性子,實在受不了遊擊隊的艱苦。

忠義救*這邊還好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至少不像紅黨那麼嚴格。

「光靠眼光不行,這樣吧,給他安排個試探,可以的話,便對他進行特訓,不行,你再看著安排吧。」楚淩雲搖頭,泥鰍的眼光是不錯,但這件事風險太大,別說他的眼光,就是自己看好的人,一樣要進行嚴格試探,確定後再來使用。

潛入敵人內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是,我這就去安排試探。」

「冒充特工總部的人去收買他?」

楚淩雲立刻問道,他對泥鰍太了解,說完他便知道泥鰍想的是什麼。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組長您,還是您最聰明,十個我拍馬也比不上。」泥鰍嘿嘿笑道。

「別拍馬屁了,你那樣的試探不行,我來安排吧。」

楚淩雲搖頭道,收買是能看出一個人本性,但光靠收買不夠,敵人的殘忍超出他們的想象,對投降的人,他們不會輕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