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黎宇的回應(1 / 1)

“啊啊——!”   黎宇從噩夢中驚醒,汗水濕透了她的睡衣。   她顫抖著坐起身,心跳依然急速。夢中的景象太過恐怖,老師的尖叫、怪物的猙獰、同學的慘狀……一切都歷歷在目,仿佛剛剛發生過。   咕嘟咕嘟灌下幾口水,將恐懼壓下去。   【不要怕,我很安全我很安全……】   窗外,夜色深沉。   她看向臨床,隻能看到一片陰影。   她知道那是母親,疲累的她正在酣睡。   有親人的陪伴,她盡力欺騙自己不怕……   可是可是……   這令人作嘔的【紅霧】連夏夜的月光都透不過來!   漆黑中她止不住地抽泣……   【明明、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   “起來了!再不走遲到了!”一隻手穿過床欄拍在被子上。   我享受著起床鈴後的寥寥數分鐘,不情願的嗷了聲,再睜眼時就已經站在了操場。   路燈的微光跨過層層障礙打在紙上,留下重影。   剛找到該背的段落,就聽哨音響起,晨讀材料被揉的、卷的、疊的……被了收起來。   人挨人,跨跨跨跑了起來……   影子被燈光揉捏,拉長變短、時深時淺、分割重合……   跑著跑著,人群像潑開的墨一樣散開,我也隨流而去……   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坐在鐵製的餐桌前,朋友正絮絮叨叨的聊著明星八卦、校園奇聞……   “……宇,你覺得XX怎麼樣啊?”   意識猛地清醒,黎宇瞪大眼睛看向同學。   “啊——啊,沒事沒事,我走神了……”   【都怪這宛若鐘表般機械枯燥的生活,整天混混沌沌的……】   黎宇鬱悶的想著,低頭咬著吸管不吱聲。   “別咬了,你作業呢?”   “啊?”   黎宇咬著筆,一臉懵懂。   呆子同桌繼續道;“你和好姐妹手挽手去廁所的時候來收作業了,我沒找到你的,回頭記得交。”   交代完,查班老師催著站起來課前背誦,他抓起書本起來沒再多說。   黎宇也趕忙站起來,趁著班裡嘩嘩啦啦的起身的小小混亂把筆上的口水擦乾凈,心裡是納了個悶兒。   【今天是怎麼了?犯癔癥這麼厲害,感覺這麼跳躍……】   心裡想著事,腦子是怎麼也背不進去書了,又走起神來。   不多時上課鈴打響,老師進來開始絮絮叨叨的擺弄起洋文……   黎宇心頭一顫,感覺手腳冰涼,身上直冒冷汗。   看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老師姣好的麵容,黎宇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懼。   正襟危坐一段時間發現,老師沒有特別在意自己想要提起來的意思、窗外也沒有飄著教導主任、同學朋友之間這兩天也沒有什麼事情……   甚至課堂上還保持著微微的騷動,向她說這是素如平常的一天……   可內心就是感到不安。   【這是……怎麼啦?】   黎宇心不在焉地聽著課,筆尖在本子上印出一個個墨疙瘩。   像是印證了她的不安,天突然陰了下來,有人看向窗外。   “快看!紅色的霧唉~”   “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幾年不是經常有嘛,專家也有報道解釋,也不是多罕見。”   “這不一樣啊,那些不過微微泛紅、霧氣很薄很快就沒了,這個很濃啊。”   “嘶——你這麼一說確實啊。”   窗外突然起了紅霧,就像電影《迷霧》裡的那樣隻不過帶著紅色……   【不!比那更恐怖!】   紅霧過於濃厚,連陽光都被阻礙了,教室裡漆黑一片。   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被抓了過去。受此影響,班裡麵一直存在的騷動終於到了老師忍無可忍的地步,一把粉筆頭扔了出來。   “安靜!都給我好好聽課。”   被這麼一吼,走神的聊天的埋頭寫作業的都抬起頭來……那麼兩分鐘,就繼續各乾各的。   而黎宇卻臉色煞白,身子劇烈顫抖。   可周圍人對她的異狀卻毫無所動、視而不見。   “鎖好門窗,別亂走動!你過來下有點事。”   班主任風風火火的突然出現給任課教師吩咐了些什麼就又走了。   隻是學生們的好奇與八卦之心已經被勾起來了,不住的交頭接耳,老師回來之後又裝作正經。   強調了兩遍紀律,知道這些學生沒心聽課隻好安排他們背書。   老師看著眾人掏書,剛想坐下又聽見廁所那邊傳來什麼聲音,隻好出去看看。   “別去……不要……”   黎宇顫聲道,鬼使神差的吐出幾個字。   周圍的世界變得抽象起來,黎宇深陷恐懼之中將其忽略……事情不合理卻又通暢的進行著……   學生見老師離開,拖拖拉拉的翻著書……   “啊啊——!”   “老師!發生什麼了?”   聽見老師的尖叫,有幾個同學連忙去看。   黎宇像是個無魂的傀儡一樣拖著步伐,無神地跟了上去。   一步……   兩步……   靠近門口……   “嗬~~”   連喘息聲都是顫抖的,緊攥著的手指甲刺進肉裡才痛醒自己。發現已經到了門口,可恐懼已經讓我邁不開腿……   “嗬……嗬……”   扶著門框,狠下心來咬在唇上,用力邁了過去——   門後,   是一副駭人場景——   老師正靠在洗手池上,潮濕的地板上原本的水泊被血液取代。   血液的主人正倒在地上,她身上破開一個大洞,露出血肉和脂肪,白骨也裸露在外,甚至連臟器都流了出來。   而她身上正有一個如蟲如蛇的怪物在撕扯著她的身體。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響起。   那怪物像是注意到我!   噌的一下子彈過來!   我被嚇得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那黃褐色的蛆蟲靠近我的身體,猙獰的利齒在我眼前放大……   ……   “啊啊——!”   黎宇從噩夢中驚醒,汗水濕透了她的睡衣。   腦海裡的畫麵揮之不去——尖叫著靠向墻角的老師、從廁所裡探出半身的怪物和倒在地上,身下鋪著鮮紅血液正在被啃食的同學……   窗外,紅霧依舊。   白天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   當時有個同學眼疾手快拿拖把擋了一下,眾人才反應過來逃跑。   逃回教室後,帶回來的消息將人群引炸。他們陸陸續續又出去幾次,徹底信服,所有人都陷入惶恐。   後來班主任回來也沒說上課學習,隻是讓他們等著家長來接。   至於那怪物,他解釋說是二次寒武紀的原因,生物開始進化。   聽上去很扯,但他隻是說上麵通知的是這樣不知道更多了,而不停的有人被生物襲擊,和家長們路上的見聞讓我們不得不信。   她窩縮著身子,眼神空洞的看著教室逐漸空曠……   等了很久,天徹底黑了,才有人過來說是接她……   之後就是在看不見遠方的紅霧裡踽踽前行……   【我好害怕。】   同學的死狀、扭動的怪物、詭譎的紅霧……在學校等待的無助、在紅霧裡行走的恐懼、在醫院看著父母操勞無能為力的煎熬……統統湧上心頭。   最後隻能無聲的哭泣。   ……   第二天,紅霧越發濃鬱,出了門跟瞎子差不多。   聚餐的時候,爸爸臉上有處淤青,說是昨晚有人醫鬧。老媽不放心,今天跟著他幫忙。我則被關起來獨守空房。   ……   發呆,人一閑就會不住地想到各種事,當下的情況越想越糟糕越想越難受。胡思亂想壓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   半晌推進來一個木乃伊——黑角則,爸的一個學生,見過一次沒什麼太深的印象。   爸他把人整過來還沒歇一會兒,就被抓回去忙活,走之前還交代一番。   不知道老爸為什麼要救這麼一個關係不深不淺的人,還把人往自家腹地帶。   都知道現在環境不好,一家子已經決定棄家而逃待在醫院了,剩下一點家當都在這兒了。   ……   黑角則醒了。   看他見了我修的眼鏡後欣喜卻又不好意思說的樣子。   好歹有個能說話解悶的人了。   ……   黑角則這人怎麼……   父親冒著被主管臭罵的風險溜回來。黑角則沒一點表示都沒有,連父親臉上的傷都沒注意。   就這麼對待恩人嗎!   最後告訴我們一個食物存不住的壞消息。   你是什麼災星!就沒點好事嗎?還腆著臉找我爸要工作?爸你也真是依他。   不過有一點倒是說對了,不能坐以待斃,我也得找點事做做。且不說被餓死,再這麼下去我得先精神崩潰,看見紅霧我就要先發瘋了。   ……   不出意外的吵了一架,最後跟著媽乾活。   或許是有事可做,精神狀態沒那麼岌岌可危了。   隻是第三天斷糧,當拿到少的可憐的食物時,我還是止不住哭了出來。   更絕望的是父親一直接觸病患傷員,病倒了。家裡的頂梁柱倒了,我們在醫院的價值驟降。而且醫院暴發疫病,也變得不安全了。   以這一天為轉折點,死亡難以被抑製地抬起了頭。祂離我們更近了。   我不想也不願父母和我失去生命。隻是我們無力反抗。   這種情況下,黑角則和我們也越來越緊密了。   明天……他會去嘗試打獵……祝他好運。   ……   我和母親去采集了些野菜,隻是這些植物也進化了,難以下咽,不能指望這些給父親補充營養。   父親的身體也越來越糟糕,醫院環境也越發惡劣,病死不斷,還有人來鬧事搶劫勒索。   ……   黑角則沒有回來……   我們隻能投靠親戚了,可是沒法轉移父親,母親還要去守夜。   ……   母親沒有回來,鄰裡親戚也感到不安最終還是打算去醫院看看。   ……   他們……   ……   黑角則,軍人,你!   ……   “角則……哥?”   黎宇隨著親戚活動,從醫院出來正心灰意冷,卻在橋頭遇見黑角則和一群士兵。   【原來他沒事嗎,虧我們……】   黎宇心中自嘲。   黑角則也驚訝一下,忙問她有什麼情況。親戚代她答過之後,拉著她要走。   黎宇掙開別人的手,盯著黑角則說到:“那是一群藥瘋子。我父母的死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她不知道黑角則是怎麼搭上軍隊的,心底還是存在一絲期待,希望黑角則能做些什麼。   沉默   沉默   沉默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黑角則聲音嘶啞試探道。   周圍無人聽出了話外音,忙為其作了補充。   黑角則嘆了口氣,滿是愧疚自責,“我希望你能跟著我來軍隊,我有一點地位,照顧好你算是對二老的報恩。”   “報恩?既然你有能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什麼不早一點!你昨天去哪兒了!”   黎宇哭嚎著說,悲痛萬分。   他去狩獵,失敗了有黎家兜底,成功了也隻求施舍分毫。   之前他對於黎家是被幫助的弱者,他沒有能力帶黎家走出困境,但如果他有為什麼不能早一點回報黎家的恩情呢?   昨天找不到他,以為是最糟糕的情況,黎家為他默哀。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說報仇報恩有什麼用!能讓逝去的雙親回來嗎?!   如果、如果他昨天就在是不是能保住一個人?   黑角則沉默,無言以對。昨天,他確實有機會的。   “誒人已經死了,把握當下吧。”士兵打圓場道。他們也多少猜到黑角則昨天下午打獵錯過了救人的機會,心中有愧在人家麵前真的抬不起頭。   看著沉默的黑角則,黎宇又悲又氣又無奈,說道……   ——分隔線——   【抉擇·黎宇的回應】   A.從此路人   拒絕黑角則,不去軍隊,從此是形同陌路   B.從此仇人   否定黑角則,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同路而行。對黑角則的關係轉為仇視,如有機會,以求殺死黑角則。(轉進組織或自身變異給鋪線加戲)   C.賭戰   報仇成功或取回骸骨後跟隨   D.原諒   父母的生死已是過去式。如果能帶著親戚加人軍隊就會跟隨,在此之前同親戚一齊生存   【投票處】   【自定義選項】   討論區   投票截止時間——結果——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