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這二人死後一天才發現了屍體,大量的科學家、數學家被投入至這個案件中,隻為在研究那一地稿紙中發現真象。 稿紙上大部分其實是陳峰之前工作時計算留下的正常算稿,小部分應是案發當天所書,為工作原稿的引申計算,屬於用算法證明神存在的高難度新算法,由於匆忙,並未學全所有證明且省略了結尾處一大部分.目前算出結果的難度較大。” “經判斷,殺死二人的為M9半自動步槍常用子彈,另一名死者為陳峰助理……” 羅耿有些不耐煩,搓了搓不讓抽的雪茄,揮手讓工作人員停止敘述。轉頭問向屬下:“ “輿論壓下去了嗎?” 報羅隊,壓下去了,向外的說法是因工作壓力大致幻而自殺。” “那槍,你按要求解釋了嗎?” “嗯,也在陳峰所在遷躍公司與軍方檔案中按您要求布置了假持槍許可證明,證得國家同意,決對保密。” 羅隊揮了揮手,屬下退去,偌大一個辦公室,再度恍若無人。 “其實這次投入如此多工作人員,猶其是大量物理、數學界精英,將有可能造成極大損失的。”陳鞏麵色凝重,“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天才陳峰了,院長,您可千萬三思啊!” 樊登院長放下檔案:“陳鞏,你要知道,若是真像你說的一樣.許多精英算出和陳峰一樣結果然後自殺,那隻能說明,他們將物理與數學視作生命。”所以,我攔,也攔不住啊。” 樊登苦笑一聲,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 三十多年前,早有人這麼做了。 下午茶的時光。 羅耿與樊登自小便是好友,常談的不過是敘舊,生活在同一城鎮,結實但成績一般的羅耿保護著樊登,讓他成為學校裡唯一沒被人欺負過學霸,樊登也會在考試時神不知鬼不覺地遞給羅耿答案。 年少的友誼。 “你說你,出麵解釋個無法計算怎麼這麼難呢?”羅隊開著玩笑,,大口嚼著一塊餅,口齒略不清晰,“還是當年那總樣,那時,我都叫人拖住你喜歡那女孩了,你道倒好,跑了!” “害,不提了,不過這次確實不行,沒出結果就下結論,職業道德不允許啊。”“抿一口茶,樊登瞇著眼,靠在藤椅上。 “老弟,這次,我覺不大對頭,這次不是自殺,算下去沒結果的,他倆半天就出來的結果,你們這麼多人幾天都出不來。” “隻因這個嗎?那未必,費馬大定理證了幾世紀。” “不止,直覺,警察的直覺,就和你們的數感一樣。” “哦?”微微向前探探身子。 “你想,就算世界是人造的,有上帝,我聽說人類還未到一級文明,上帝的存在讓一個不到一級的文明算出來了,那這個上帝設計得也太失敗了吧!” …… 羅耿已離開,深藍發黑的夜包裹著一個圓缺不定的月,樊登依舊靠著藤椅,他想到一篇科幻作品《傷心者》,以及一句話: “身在煉獄,我不害怕死,怕隻怕愛我者,不知我為何而死。” 這似乎是專門留下給他的話,即是多次在他壓力大,想自殺時救他的話,也是曾兩次經歷這種親人不知為何而死的人,一次是外婆,一次是愛人。 算上一直視若親子的陳峰,三次。 恍惚中他回想起年少一次跳樓,到了樓頂卻不敢跳了,最後蹬蹬蹬下樓買了四瓶冰啤,叫上羅耿一起坐在樓頂喝酒,看著日落,忽然覺得,人間也挺美好的。 就這麼睡著了。 幾個淡泊的人影,在水坑中被激得四散零落,一把黑傘,一個教授,幾位淋著雨的人,被雨水模糊的眼鏡,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 “樊教授,您別淋雨了,要多保重身體。 不了,” 上演多次的對話。 墓碑乾凈得一塵不染,如墓主生前熱愛的公式般簡潔,方正且黑暗得似手埋藏了一個世紀的深隧。 放下白花,一隻螞蟻在花瓣下探著觸須。 不過是一次不會被宇宙和人類銘記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