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昏睡了會兒,待宋梨花再次醒來時,樓道裡,還有頭頂天花板,嘭嘭嘭的,充滿了腳步聲。 直起身,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隨即宋梨花便被鏡子前的自己嚇了一跳。 一頭白發,審美奇特的南瓜T恤,還有紅灰機械臂,剛穿越不足一天的他,還有些不適應。 咕嚕嚕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來,宋梨花走到床頭櫃上,被褐色紙袋包裝的牛肉乾麵前,淡淡的香味從中飄出。 無論是肉質,還是香料,這在塔爾本城都是可以比肩銀子黃金,想不到穿越過來,自己還能吃上這些東西。 挑了一塊最大的,口感爽勁,味道鮮美,雖然還遠遠比不上宋梨花在原地球吃的,但這副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一邊咀嚼著,宋梨花也一邊思考了起來。 “自己的意識,行為動作,有時候似乎會受到原宿主的影響?” “從方才與明善阿姨的交談來看,自己一點負擔也沒有,甚至隱約還覺得有些幸福?” “看來穿越,也並非是穿越者對原宿主意誌的完全壓製......”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吃著牛肉乾的宋梨花,一時間有些想不太清楚,從適應世界上來說,這是好事,但壞就壞在,說不定某一天自己的意誌便會被吞沒。 忍不住往鏡中的自己看去一眼,宋梨花對著白發的自己打了個冷顫,但他也知道,現在思考這些東西,毫無益處。 從這幾日獲取的信息來看,這個世界應該存在著一些超凡的力量,這些東西,一定和自己穿越脫不了關係,或許掌握好了它們,自己還能在另一個世界起死回生呢。 “嗯......對,一定是這樣!” 思考著,宋梨花又在心中給予了自己莫大的信心,隨後他將最後一口牛肉乾嚼盡,又喝了口水,開始在心中默念幾遍道: “現在,我就是柴焦了,得‘打怪升級’了!” “柴焦!” 為自己疏解心事後,柴焦找了一個小的塑料袋,包了幾塊牛肉乾,打算當作在車行的午餐,剩下的,他謹慎放到衣櫃中的最裡層,並用一個鐵盒子鎖著,以防老鼠之類的偷吃。 這一切都做完後,他忍不住伸了個懶腰,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事。 流著細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腰,隨後空無一物,自己的荷包果然被偷了。 幡然醒悟的柴焦,幾乎快忍不住扇自己的臉,那可是自己的全部家當,由於盜賊盛行的問題,他一直都是將荷包戴在自己身上,可想不到,還是被偷了。 “蠢!蠢!蠢!” 忍不住在心中默罵了幾聲,剛穿越而來的他,就被這個世界狠狠的上了一課。 不過柴焦也知道現在懊悔徒然無功,還是找找有沒有其他零用錢,爭取能拖到十天後車行的工資,再然後......自己還得去買那個該死的司羅芬抗炎藥,還有裝上防盜門,這幾乎快要了自己的命。 先是翻找床墊下,再然後是衣櫃、書櫃、床頭櫃,柴焦除了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物品外,並沒有發現自己印象中的布幣。 最後,他隻得把目光投向了滿是黑色線路,有著一屏幕、機箱的臺桌。 拉開抽屜,不停翻找,意料之外的,柴焦找到了三張藍紫色,印著“紫幕大廈”的布幣,上邊分別標著100、50、50。 忍不住露出幸喜的表情,這個世界布幣的購買力與地球差不多,所以200......算是不錯的答案。 隨後又忍不住在抽屜中繼續翻找,隻聽哢擦的一聲,柴焦似乎將什麼東西,從抽屜上方撕了下來。 黑色的,充滿顆粒感、反射金屬光澤的一張黑色卡片,上邊印著一眼神明亮的黑貓,伺機待發的,緩緩朝自己走來。 這東西,柴焦沒什麼印象,在自己破碎的記憶中,他怎麼也想不起,不過這別具一格的造型,與周圍的“廢鐵”相比,很是突出。 “難不成是原宿主的什麼特殊癖好?”看著這稍顯妖媚的卡片,柴焦忍不住想到,“畢竟也是18歲的男孩了......可以理解,隻要別染什麼疾病就好......” 聳了聳肩,柴焦也沒再多關心,將其重新放回抽屜後,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往車行所在的方向走去。 哐當哐當的,年久失修的電梯響個不停,一直冒著冷汗坐完,柴焦終於走出了高樓。 路麵上、房屋屋頂是黃色的一片,此刻布滿了沙塵暴遺留下來的塵埃,集市也陸陸續續的忙碌了起來,他們用臟布料縫成的掃帚,唰唰的掃個不停。 畢竟即便風沙再大,他們每天都需要進食吃飯。 “早啊,柴焦!” “早啊,今天起得這麼早啊!” 沒走幾步,幾名鄰居便同柴焦打了招呼,不過他一時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隻能尷尬的點了點頭。 再然後,到了右手邊的第三家,寫著“高尚理發店”的門牌,往裡看去,柴焦便看到了已經開始工作的丘大致,他起得是最早的,此刻門前石磚已然沒了絲毫沙塵暴來過的痕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值得一提的是,理發店的對麵,便是一家私人診所,裡邊擠滿了人,還有廉價藥水的氣味。 大多是一些小孩,還有老人,有的全身站著紅色疙瘩,有的雙眼發紅,還有的關節腫大,這大都是營養不良造成的,對於塔爾本城的平民而言,維生素什麼的,從來沒見過。 這景象引起了柴焦的稍顯不適,他皺著眉看了幾眼,便繼續趕起自己的路來。 “柴焦啊,又要到車行啊,我剛才見你小姨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怎麼了,吵架了啊?”一手提籃子的婦女,見到柴焦滿是笑意的說道。 “新鮮蔬菜嘞!新鮮蔬菜嘞!剛到不久的土豆,9.8布幣一斤嘞!”還有路邊攤裡,不停吆喝的菜農,不過說是新鮮,其菜葉子早已發黃破爛。 還有一個吆喝的,敲鑼打鼓的戲子,咚咚的直響,5布幣一場戲,這怎麼可能劃算呢? 走馬觀花般的看著清高集市,這熱鬧非凡的景象,柴焦匆匆來到街道上,在左手邊,可以看到的是一行乞的男子。 破爛黑色上衣、長褲,杵著一根拐杖,腳邊放著缺了一口的瓷碗。 記憶中,他是一個瘸子,自柴焦搬到清高集市便一直在這裡行乞,不過乞丐在塔爾本城,是最不受待見的,更何況,瘸了一條腿,在這裡,已經不算是什麼傷了。 路邊時而會引起行人的唾罵,鄙夷,但同時也有稍許的同情,盡管人人困難,他還是靠著少得可憐的施舍,茍活到了現在。 沒有多看,柴焦徑直消失在了街道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