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見過方才坐在那裡的老巫婆嘛?占卜的。” “見過嗎?” “沒有,沒有。” “哪有什麼占卜,那地方就沒有過人。” 一連串的,柴焦問了許多人,可他們的回答都是統一的沒有見過,難不成自己睡迷糊了? 不可能,自己方才的的確確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麵,不可能是幻覺,對方一定是用了某種手段,畢竟這個世界本來就有些不正常。 先是機械月亮,還有自己右臂感染的傷口...... 思緒嘈雜的柴焦,有氣無力,方才夢境般無法動彈的感覺,隱隱約約之中,依舊環繞在他身上,他簡單找了個臺階,坐在上麵休息。 “那些畫麵......是預言嘛?也就是說,這場比賽有危險......可能會發生什麼?” 腦海中一閃而過占卜術的畫麵,此刻柴焦已然滿頭的汗水,他擰開瓶蓋,忍不住喝了一口水,隨後便抬頭看見了那血紅的月亮。 與平日裡頗有不同,那紅色機械月亮圓圓的,同時更加碩大,好似一大個盤子。 紅色的光無形中吸引了柴焦的視線,盯著看了一會兒,緊接著,四周忽然響起激烈的呼嘯聲,好似野獸一般的悲鳴。 周圍的人也似乎聽到了這聲音,他們紛紛捂住了耳朵,但臉上卻滿是興奮與激動。 隻見鬥牛士大橋底下,平白無故的刮起一陣上行風,風從深淵而來,嗖嗖的直響,迅猛而有力,吹得那巨大的鋼鐵橋也不由的搖晃了起來。 這是深淵狂風,又稱鬼風,或者悲鳴風,沒人知道它從何來,隻不過偶爾的時候會有,會從地下掀起,除了風力大一點外,沒有任何其他。 呼呼呼的,人群也跟著叫喊了起來,那黑色音響也是更加興奮了起來,呼喊道:“是鬼風,鬼風來了!” “無上神明!造物主!祂們也在為這場盛會而歡呼!” 在黑色音響的帶領下,人群越加激動起來,可以肉眼察覺的是,歡呼的規模比柴焦剛來的時候更加龐大,似乎在自己昏迷之時,又加入了不少人。 不過陣陣呼喊絲毫沒有挑起柴焦的情緒,莫名的,他開始感覺到腦袋的疼痛,好似要炸裂般。 “怎麼回事?又來?” 忍不住捂著腦袋,柴焦頭昏眼花的,眼前的畫麵、線條不停閃爍扭曲,緊接著,他感受到了右臂的灼燒。 “感染,右臂的感染又復發了......?” 有了前車之鑒,疼得直在地上打滾的柴焦立馬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顫抖著雙手,從夾克衫的內側口袋中,掏出來一白色藥片。 根本來不及細數,仰著頭柴焦便連連倒下數片,直到卡住他的喉嚨,柴焦才猛的咳嗽幾聲,停了下來。 鼻涕眼淚因為絞痛,不停的流下,柴焦雙手撐在地麵上,似乎是因為過度的疼痛,不由的笑了兩聲。 “嗬......嗬......” 聲音沙啞而詭異,隨後隻聽耳邊嗖嗖嗖的幾聲,幾輛摩托飛速駛過,穿過終點,完成了繞圈的使命。 “第三圈,這是第三圈,此刻場上隻剩下了54名選手,我們很遺憾,就在方才的比賽中,有27名選手,意外沖出賽道,墜入了深淵......” “但,他們的名字將永遠刻在賽場上,今晚也將是他們畢生的永恒!!!” 情緒高漲,簡單的一句感言,又重新調動了觀眾們的歡呼聲,逐漸恢復過來的柴焦腦袋嗡嗡的,但他還是盡力站直身軀,聽清楚了播報員的話。 “第三圈?什麼第三圈,難道我昏迷了這麼久嘛?”有些恍惚的搖了搖腦袋,柴焦將視線投向了剛到達終點的騎手,無一二致,他們臉上似乎皆蒙上了一層陰影。 “還有......墜入深淵?難道......占卜成真了?” 還沒來得及思考清楚一切,匆匆的,有一個人影跑了過來,黑色短發,皮膚細嫩,這在塔爾本城是極為難得的。 “柴焦,柴焦,你去哪裡了,之前兩圈,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剛下摩托車的劉浪,連忙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柴焦,他臉色沉重,似乎有什麼心事。 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繼續說著比賽的事情。 “我靠著你的指點,前幾圈,我都一直跟著短發女子,她的速度很快,每次都能從末車位追趕到前方,靠著她的路線,我的成績一直保持的不錯。” 嘰嘰喳喳的,劉浪在耳邊說個不停,但柴焦時而頭疼欲裂,一些虛幻的,激烈的慘叫聲圍繞在他耳畔,模糊中,柴焦不停想起黑壓壓的,沖下彎道的人群。 “墜入深淵,墜入深淵是怎麼回事?他們播報的墜入深淵是怎麼回事?” 猛的抓起劉浪的衣袖,柴焦雙眼充滿血絲,不停的朝劉浪喊道。 “就......是......”聽到柴焦的詢問,劉浪臉上沉重了幾分,他結結巴巴的,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到了第三圈的時候,很多人都發現了我采用的戰術,於是他們都選擇跟在了短發女子後麵,但在過上南街的第二個彎道時,他們沒控製好速度,就徑直沖了出去。” “就這樣簡單?” “應該......是吧......”有些不確定,劉浪思考了會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才又繼續道,“但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察覺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太清楚,隻是隱隱約約有些迷糊......” “迷糊?有些迷糊?” 腦子飛速轉動,柴焦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立馬抓住劉浪,直瞪瞪的看著他。 “不行,下一場比賽,你不能參加了,我們必須退賽,這裡太不安全了。” 不由的掃視了周圍環境一眼,紅色的月亮,突如其來的頭疼,奇怪的占卜,還有已經靈驗的事實,柴焦開始本能的對這個地方恐懼起來。 “可我們就差一圈,就進決賽了,進了決賽,保底都有5000布幣。”劉浪有些一頭霧水的,不過他不願這麼就輕易放棄,他看著失了魂的柴焦,不停解釋道。 “你閉嘴!” 忽然大吼一聲,柴焦被腦中一直起起伏伏的聲音折磨得幾乎癲狂,這似乎是方才墜入深淵人群的嘶吼。 “痛苦.....我好痛苦......” “這裡好黑.....好黑.....” 無數個聲音纏繞在柴焦腦海中,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一血淋淋,滿是肉塊堆積成的血山出現在眼前,幾乎快要將他逼瘋。 “我們必須現在就走,這裡太詭異了,不能再待了!” 呼呼喘了幾口大氣,柴焦抓起劉浪的衣袖,他也不再管什麼,徑直就要將他拉走,可也是在這時,一群白色騎行服的人緩緩走了過來,帶著滿是嘲笑的語氣。 “這麼快就想逃跑了,之前不是挺威風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