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一床頭櫃上破舊的收音機不停發出電流的響聲,聲音斷斷續續的,有些讓人聽不太清楚。 被櫃子堵住的窗戶,縫隙中照射出一道明亮陽光,隨後淡淡的微風便吹入了房間內。 暖光一片,顯得溫馨而自然,躺在床上的柴焦被吵鬧的收音機吵醒,他迷糊著眼直起身來,隨後拿起收音機,舉起其上方的天線便聽了起來。 “各位居民,塔爾本城的廣大居民,這裡是紫慕大廈危險預警部,我們收到‘黃土齋’傳回來的消息,今日是‘沙蟲潮’的高發日,再次勸告廣大居民,緊鎖門窗,減少外出時間......” “各位居民,塔爾本城的廣大居民......” 滋滋滋的,電流聲依舊響個不停,柴焦在聽清楚其中的意思後,他也隨手一放,將其擺回了原位。 又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看來賴床這件事,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會發生。 不過好消息是,既然是沙蟲潮的高發時段,按照店主的意思,自己是可以請假一天的,而且不會扣什麼工資。 “嗯......這聽起來還不錯......” 心裡嘀咕了一句,柴焦也緊接著從床上起身,雖然廣播中警告著自己減少外出時間,但柴焦還是得出去一趟,畢竟注射的司羅芬沒了,他可不知道今天自己的病會不會發作。 思考著,柴焦簡單洗漱了一番,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事,簡單穿上拖鞋,便往樓下跑去。 啪嗒啪嗒的,柴焦這一次沒選擇乘坐電梯,他一路小跑,來到一層走廊間一小的鐵窗戶,這是一小的安保室,當然了,最特別的是這裡有著一副電話機。 整體呈黑色,看起來像是老實的撥盤電話機,柴焦敲了敲緊閉的窗戶,便對裡邊靠在搖椅上熟睡的大爺喊道:“喂,你好,打個電話。” “5布幣一次,三分鐘內免費,超過三分鐘,每超一分鐘就加1布幣,不足一分鐘的,也按1布幣算。” 一連串說了許多,搖椅大爺也不睜眼看向柴焦,反而一晃一晃的。 柴焦聽此,在口袋中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一張印著50的紫慕大廈,他尷尬笑了幾聲便遞了上去。 那搖椅大爺也似乎感受到了錢的氣息,他睜開右眼瞥向了柴焦,隨後就伸直左腿,用拇指一夾,那緊閉的金屬百葉窗也向上縮去。 幾根黑色鐵桿子豎在眼前,柴焦將50布幣放在了桌上,自己也伸直了手,透過鐵窗縫隙,撥動轉盤上的數字。 “522318” 這是柴焦記憶中,一家居店的號碼,自己以前平日裡有什麼需要,撥打的也是這個號碼,現在成為了柴焦裝修防盜門窗的一個不錯選擇。 嘀嘀嘀幾聲,電話中也傳來聲響,簡單交流了幾句,對方給的報價在500布幣至600布幣之間,這還在柴焦的接受範圍。 不過由於沙蟲潮的影響,對方表示會來得晚一些,柴焦也沒什麼意見,雙方也就此達成買賣。 領過45布幣,隨後又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柴焦簡單收拾一番,也往外走去。 今日陽光正好,柴焦也戴上了圓形眼鏡,他在自己胸前係了根線,連接上那褐色的荷包,加上昨晚的獎金分一半,也就是剛好5000布幣......應該能夠應付他這幾日。 不過柴焦還是感覺到手頭的緊張,他隻希望,下次見到洪九時,對方給的報酬足夠,這樣他才能彌補巨大的金錢窟漏。 “一瓶白藥大約500布幣,注射液則為3000布幣,如果買1瓶,再加上1瓶白藥,也就是3500布幣,自己還剩下1500布幣......再扣去防盜門窗......自己應該勉強夠用。” “不過3000一次,一次持續的效果連半個月都沒有......” “唉......” 心裡默念著,柴焦忍不住嘆了口氣,想不到來到這個世界,自己變得更窮了,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柴焦並不知道。 一路思考著,柴焦也不知不覺來到了東區的綠森街,這裡的房屋樣式風格新奇,顏色也更加鮮艷亮麗,住的大都是一些收入不錯的群體,柴焦尋找的安全屋製藥店鋪也在這裡。 這是一家壟斷製藥公司,當然了,其仍然隸屬於紫幕大廈。 密密麻麻的,街道上滿是人群,頭頂的太陽也快來到正上方,柴焦簡單找了一個路邊陰影,休息了會兒又繼續趕路起來。 相比於清高集市,這裡的環境要好許多,路邊偶爾甚至可以看到幾棵綠樹,雖然葉子發黃而乾癟,但這已經是最難得的。 沒過一會兒,一高大的樓房便停在了柴焦眼前,目測超過一百層,柴焦仰直了頭才能看到頂部。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還有腳底的淤泥,柴焦簡單做了一番清理,便邁進了發著光的瓷磚地板。 由於是老顧客,柴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攔,相反還有一黑白服務員帶著他,一路來到了一間小的實驗室,由於司羅芬尚在研究階段,再加上基本沒什麼需求量,所以一般的店麵也不會出售,再者就是,直接找源頭購買,總歸會便宜許多。 這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柴焦也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隻不過看著赤裸裸的一遝布幣從手中溜走,柴焦還是止不住的露出悲傷的表情。 在研究室的門外等了會兒,隨後看著白色布袋的藥品遞來,柴焦雙手接過,清理了會兒數量,他也隨即原路返回。 來到大樓外,頭頂的太陽也升到了正上空,一微弱的饑餓感也包裹在柴焦腹部,他思考了會兒,覺得黑麥麵包,還有土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一個頂飽,另一個沒有調料味道也不錯,而且價格也便宜,在一眾蔬菜中,是最不錯的。 但綠森街可不是一個購物的好地方,這裡靠近中心區,物價昂貴,隻是瞥眼對比了幾番,柴焦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雖然現在正值月末,憑借現有的布幣,自己也足以較輕鬆的度過,可他也必須防範著意外的到來,這是柴焦在地球時就養成的習慣,這副身軀似乎也是如此。 一直原路返回,不過在路過一個座橋時,柴焦莫名的被喊了一聲。 “先生,先生,你的顏色看起來不太妙啊,是有什麼事嘛?” 聲音有些沙啞,但卻沉穩,像是某位得道高僧才會講出來的話語,柴焦先是一愣,隨後看向了橋邊的方向。 衣服襤褸,頭頂是一打了補丁的布帽,一臉閑適的坐在橋邊上,不過他戴著一黑墨鏡,杵著拐杖,似乎是一個瞎子。 看了看周圍,柴焦有些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問道:“你是在叫我嘛?” “當然了,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