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好兄弟,有事1起扛(1 / 1)

也許是做壞事帶來的報應,陳義這邊折戟沙場,好兄弟在那邊也碰了個滿頭包。   第一輪抽簽,張永元就遇到了勁敵胡金科。   胡金科在前一天以半目之差輸給杜若飛,今天下得步步為營,落子極其謹慎。   張永元堅持到終局,終究輸了二子,與陳義成為一對難兄難弟。   “就輸了二子,二子!”   兩人再次碰頭的時候,張永元握著拳頭發出咆哮:“辣塊媽媽的,要不是她盯得老子發毛,老子未必會輸。”   張永元聲稱,杜若飛中盤得勝後,一直站在棋桌旁邊盯著他看。他被盯得連落子都戰戰兢兢,自然沒法發揮出十二成功力。   胡金科的棋力本就比張永元強一些,又沒有打勺露出破綻,張永元不能超常發揮,自然下不過。   兩人在唉聲嘆氣中,約定再也不看杜若飛主仆二人半眼。   她強由她強,清風拂山崗,她橫由她橫,明月照大江。   杜若飛身上本就有鬼,不和她照麵,她還能在道場裡發飆不成?   兩人依計行事,無論對方出現在哪裡,他們都視若無睹。   不知道是這一招起了效果,還是後麵兩輪的對手有點弱,兩人在一下午搏殺後,終於驚險拿回兩分。   第四天結束時,積分榜三強並列的局麵被打破,有機會入圍的名單浮出水麵。即杜若飛、胡金科、紀孟飛、張永元和陳義五個人中的三個。   其中,杜若飛以11局全勝的驚人戰績傲居榜首,且硬仗基本打完。也就是說,杜若飛很可能繼梁少卿之後,以十九局全勝的戰績突圍。   第一天輸棋的紀孟飛忽然棋力爆發,在本日第三局陣斬宿敵胡金科。以積10分的成績,與陳義、張永元並列第二。   胡金科兩天輸兩局,僅積9分暫列第五,入圍之路變得岌岌可危。   有些棋士入圍無望,便開始進入看戲狀態,分析起這五個人的入圍形勢。   按戰績看來,杜若飛勝張永元的機會接近九成,似乎沒有懸念。   排除意外情況,有看點的棋局還剩4場:陳義對胡金科、張永元對陳義、陳義對紀孟飛、張永元對紀孟飛。   這四局的每一局都至關重要,勝負除了影響積分排名,還能影響勝負關係。   比完十九場時,如果出現積分相同的情況,勝負關係就成了入圍與否的關鍵因素……   陳、張二人剛走出道場大門,便有人迎上來兜售盤外彩,內容是猜十個比評小組的入圍人選。   陳義大為感慨,連比評成績都能開盤,這些人可真刑。   張永元見怪不怪,還打算掏銀子下注,卻被攔了下來。   陳義道:“還剩三天,收收癮吧。”   “怎麼了?他們還是很守信用的,區區一兩百文輸贏,不至於不兌現。”   “不是這個事。”   陳義想了一下,提醒道:“道場不允許咱們下注吧,要不然他們派幾個棋士參加,再故意放輸影響排名,豈非把入學比評攪得烏煙瘴氣?”   “嗨,你擔心這個。”   張永元有些不以為然:“道場又不知道咱們下了注。再說,咱們買自己入圍就行了,又不昧良心。”   “萬一……有人告密呢?”   “誰?誰會那麼無聊,盯著咱倆買不買。”   “別忘了杜若飛。”   “啊!那個小娘皮……”   陳義將“茅廁頓悟”和盤相告,指出杜若飛也許和道場教授有聯係。   否則,不會熟悉陳氏圍棋的弱點,下得那麼針對。   張永元細想了一下,也覺得有些道理。   一般小姑娘得知自己身份暴露,多半嚇得不敢繼續比評;就算少數人膽子大,也會威脅或哀求陳義保守秘密。   今天杜若飛在第一局就給陳義一個下馬威,可見有恃無恐。   西湖道場的規矩是很嚴的,一般人沒法打破。杜若飛的後臺,多半是某個高品的圍棋教授。   陳義感慨道:“得罪了她,可真是要命。早上來的時候,我還戰戰兢兢,生怕被老車夫攔下來……”   接著,他提議先等上一陣,約上七八個熟人一起返城。   杜若飛脾氣那麼大,殺人也許不敢,叫幾個家丁把人揍一頓的膽子料想是有的。   入學比評隻剩三天,這個時候挨一頓揍,那就太虧了。   張永元一聽有理,拍著胸脯道:“沒事,咱們是好兄弟,有事一起扛,有揍一起捱……”   兩人找個角落躲了起來,一邊伺機邀約熟人,順便看看有沒有異常情況。   兩人觀察了半天,忽然發現小柱子躲在一個角落,行蹤鬼鬼祟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知道在張望什麼。   陳義從背後大步繞了過去,在小柱子肩膀上重重一拍,喝道:“你在看什麼?莫非在盯我們的梢?”   “……我道是誰,嚇死我了。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柱子哪料到背後有人,嚇得跳了起來。直到看清來來者,才撫著胸口低聲應道:“我盯你的梢乾嘛?”   張永雲此時也趕了過來,聽完一臉不信,問道:“鬼鬼祟祟的,不是盯我們的梢,盯誰的梢?”   “我在盯……為何要告訴你們。反正和你們沒關係。”   陳義一下又不懂了,杜若飛早就離開了道場,偏偏留下一個仆人在道場外盯梢。若不是為了打擊報復,那也太奇怪了。   單刀直入道:“別裝了,我早就知道,杜若飛找了七八個家丁攔在半路,就等著我們上套。”   小柱子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兩聲,又壓低聲解釋道:“我家小……我家公子沒那麼霸道,你們放心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自便。”   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人,一溜煙跑向附近一輛騾車,一揮馬鞭便驅車離開。   陳義順著小柱子的目光看去,也發現一個熟人,臉卻沉了下來。   張永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小柱子不像在說假話,算是去了一塊心病。便拉著陳義趕緊返城。   一路無話。   陳義急匆匆回到家,沒見到妹妹陳星,愈發不高興。   自從他可以掙錢買米之後,陳星已不需要去大明寺外賣香。臨近黃昏不著家,肯定又跑梁府找那個老太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