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著前些日子小猴子所指方向趕路數日,“已然到了那小猴子所描述的地方,猴王英傑便是在這附近了?” “嘎吱!” 倏忽之間,竟有一具木人從一旁的山石後探出身子,舉手便向響叮叮和小包擲來兩顆碎石! “叮叮姐,小心!” 響叮叮雙手發力,硬接下了飛來的兩顆碎石,隨後便聽到木人身後傳來“吱吱”兩聲氣急敗壞的怪叫,叫聲未落,又見兩隻頑猴一左一右地舉起木人竄至響叮叮身前,竟有正麵劫道之意! “瘋嗎嘍!是想要逞兇傷人嗎!”響叮叮上前一步,大喝一聲,破鑼嗓子嚇得幾個猴子差點站立不穩。 那些頑猴們便又戰戰兢兢地躲回到木人身後,咋咋呼呼地操控起木人朝著響叮叮不斷發射石塊…… “奇怪……這嗎嘍手中的木人形製特異,我似乎從未見過?看這木人如此陳舊,雙腿上的機關,也早已腐朽,或許是在我入穀之前,便被義父所棄的殘品,以至於我並無印象……” 思索再三,響叮叮靈光一現:“是了!這具木人隻能遠程攻擊,無法輕易移動,看來隻要避開它的‘投石範圍’,對付起來或易如反掌!” 正想著,響叮叮掏出木針匣,這木針匣乃是以榆木製成,其中針具雖質地輕巧,便於攜帶,卻也容易折斷。 響叮叮於是施展“小縱躍功”,從容地躲避木人的攻擊,小包的輕功雖不如響叮叮,但是回過神來,躲避石塊,卻也是綽綽有餘。 響叮叮瞅準時機,施展“禦針術”!這禦針術乃百花穀之獨門手法,能以內力隔空操縱細針,使之分毫不差的施於敵人周身大穴,雖是脫胎於救人的針灸醫術,卻也能殺人而不見半滴鮮血。此時對付的是沒有血肉的木人,響叮叮也隻好使出二十分的力氣,將細針彈射入木人的緊要機括之中。 隨著細針與石塊的你來我往,一陣“欽鏘乒乓欽欽”的交手過後,木人的某個機括鬆動,發出了不協調的“哢哢”聲,隨後掉落在了地上——這引起了木人整體的解體,加上那陳舊的木人早已被風吹雨淋所腐朽,便劈裡啪啦地散落成了一地的碎木片…… 見賴以逞兇的“大樹”已倒,那為首的頑猴便掏出一支粗糙的骨哨使勁吹響——穀中的其它猴子聞聲如臨大敵,紛紛祭出被義父所棄的各式木人,穀中頓時一片喧鬧,看起來聲勢浩大,此時真是危險之極! 小包見此情此景,聲音顫抖著“叮叮姐,咱們……咱們今天怕不是……”,卻又是強作鎮靜說道:“叮叮姐,你輕功了得,你先走……” 響叮叮卻是默不作聲,湛藍的雙目盯著周圍的環境觀察不停,然後猛地拾起一塊剛才木人射過來的石頭,朝頑猴頭頂上一塊伸出的崖壁邊的一塊大石頭下方投去;緊接著又抱起小包,躲避著如雨點般射過來的石塊。 隻見那石頭未有多大動靜,隻有幾塊碎石掉了下來,頑猴們見響叮叮此舉沒起到“效果”,不由嘰嘰喳喳吵鬧起來,嘲笑著響叮叮的尷尬境地。 然而猴群歡喜的吵鬧聲突然停止,轉而是嘰嘰哇哇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原來是那幾塊碎石集中了一個蜂窩,大量的野蜂烏泱泱地飛出來,無差別地攻擊著下方的頑猴和那些木人機關。 頑猴們吃痛,幾個慌不擇路的家夥蹦來蹦去,碰到了那些內部早已腐朽的木人,這些猴子哪裡還顧得什麼攻擊人類,紛紛作鳥獸散…… “叮叮姐,真不容易……” “些許嗎嘍,不足掛齒!”響叮叮故作輕鬆道,捋了捋自己鬢角邊上的幾根毛,“但是留著這些嗎嘍為禍穀中始終是個隱患,咱們還是要趕緊消除這個隱患!” “嗯,叮叮姐,聽你的!”包儒學看響叮叮的眼神裡充滿了欽佩。 二人急匆匆離開剛才“激戰”之地,略作休整,已然入夜。小包自告奮勇,上半夜站崗。 響叮叮熟睡之時突然被小包喊醒“叮叮姐醒醒……叮叮姐,你看那裡有個人?” “瞎說什麼,這穀中大晚上哪來的人……” “哦……不對!叮叮姐,那大……大家夥,朝咱們這邊來了!” 響叮叮此時也感受到了地麵的輕微震動,一骨碌爬起來,定睛一看,真是有個比義父高出一大截的小巨人,正朝自己這邊飛奔而來,已不足百步! 來不及思考,響叮叮抓起小包的衣領便施展小縱躍功向後方接連退卻! 幾瞬的功夫,那“小巨人”已至二人剛才所處篝火旁,響叮叮朝那家夥瞥了一眼——隻見那家夥約有一丈高,通體金屬色澤,一雙鐵骨手閃閃發亮。心中頓時了然:“這不是義父所說的穀中用於阻禦山洪的誇娥銅像嗎!義父還吩咐過我,這玩意兒尤為兇悍,需得敬而遠之!” 眼見誇娥銅像與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小包出聲道“叮叮姐,放下我吧,你趕緊走……” “逞什麼英雄,有這功夫幫我看看那家夥的破綻!這家夥是義父提到過的誇娥銅像,本應是用來防山洪的!卻主動攻擊俺們!” “嗯!”小包不再多言,開始細細觀察起來,不一會,說道:“這家夥來勢洶洶,但不似之前木人能投擲石塊,咱們隻要不讓他近身便可!可是這他似乎腳力無窮,還有銀針也打不動他……” 響叮叮聞言心思頓時活絡,往之前人猴激戰之地跑去。 響叮叮帶著小包時快時慢,誇娥銅像卻是步伐穩健,持續奔跑著。 到了之前猴子們的陣地,響叮叮當機立斷:“小包,看看那幾個木人還有沒有能用的,幫我發射石塊乾擾銅像,沒有就用手扔!” 不等包儒學答應,響叮叮脫下自己的短打背心尋得白天蜂窩的大概位置——正估摸著找尋的時候,見地上那個摔得開裂的物什,便用短打背心將地上裝了起來,一塊接一塊地扔向誇娥銅像。不一會兒,誇娥銅像各關節處便是沾滿了野蜂蜜,黏糊糊一片,行動也遲緩了些。 此時誇娥銅像卻是又近身來,響叮叮抱起包儒學,當即施展小縱躍功拉開了一段距離,用“放風箏”戰術和與誇娥銅像周旋。 拉開一段距離之後,響叮叮讓小包變換體位,趴在自己背上,同時沿途收集藤曼遞給小包。這樣拉扯著,響叮叮看準一個時機,和包儒學向誇娥銅像沖去,卻是又保持一定距離處彼此雙雙越過銅像,銅像沖向近些的響叮叮,而響叮叮又越過了銅像……幾十個回合下來,銅像竟然某處關節被藤曼纏住,倒下不得動彈。 原來是那響、包二人,編織了一段藤曼“長繩”,雖捆不住誇娥銅像,卻是在其幾個手臂和腿腳的活動關節處纏繞了個結結實實!響叮叮這時再拾起附近石塊,朝著朝著誇娥銅像的“穴位”一陣攻擊不停,似乎是攻擊到了某個“開關”,又或者是能源耗盡,誇娥銅像停止了攻擊,恢復成了一尊平常的銅人。 饒是響叮叮皮糙肉厚又不常洗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身上也被蟄了幾個包,而小包細皮嫩肉的身上更是蟄滿了大包,二人相視一笑,齊齊鬆了口氣。 “幸好不是馬蜂,不然毒性猛得危險不說,還沒有蜂蜜招呼這銅人。”響叮叮說著便開始給包儒學療傷。 正待包儒學開口感想響叮叮的時候,一個小巧的身影竄了出來。 “春山茂,春景暉,滿城春花似雪飛,勸君莫逐東流水,且共春風載酒歸……” 隻聽“宛渠之民”口中歡聲唱著歌謠,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二人麵前 “你這家夥……是叫宛渠之民吧,怎麼又尋得俺們的?你定是知道些什麼……”響叮叮又指著銅人接連提問,“那家夥還會起來傷人否?平白無故地為什麼又會攻擊俺們?” “太吾……這與宛渠之民可沒有瓜葛哦,不過太吾放心,那誇娥銅像已經被你們打敗了,不會再起來傷人啦。” 說著便跑去將銅人身上的一塊虎皮衣料扯下,又搖搖擺擺來到跟前,朝著響叮叮抱拳躬身,施禮賀歲,隨後又從口袋中取出一身衣袍,連同虎皮一塊遞到響叮叮手中…… “這是何物?”響叮叮望著華麗的衣袍問道。 “燭月無雙衣。”宛渠之民接著唱到,“龍盤畫燭無雙夜,月照春風第一人。正是花月裁就,朱衣輕裘,迎得吉慶添福,萬般如意,新歲處處風光好……” 響叮叮隻覺這衣服置於手上仿若無物,真真是神仙物什。 “太吾,祝你未來的旅途順利,我們還會再見的,嘻嘻……”說完便自顧自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