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進口直升飛機(1 / 2)

照片中那一片荒涼的,連一根野草都長不出來的綠色土地。

從身體中鉆出來的青果樹苗。

扭曲的肉芽,勾連不同人的肢體所形成的極不協調的縫合怪。

流著涎液,舉著生銹菜刀,眼中毫無人性,麵色瘋狂而滲人的不死人。

還有最後出場的王安國,民眾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綠色的恐怖神秘圖騰,整個人神色猙獰的模樣。

邑樂縣恐怖如同地獄的景象,有圖有真相。

再以文章說明,將這些照片串聯起來,在人們的腦海中,就已經還原出了邑樂縣的真相。

——王安國不顧六萬百姓死活,不顧青果之毒,培養青果製造不死軍團,意圖荼毒天下!

總督這等瘋狂的舉動,令全省震動,一時之間,輿論一片嘩然。

這猛烈爆發開來的輿論,一下子把總督府給打懵了!

等到總督府終於覺察且反應過來的時候,輿論顯然已經控製不住了。

以總督府對於輿論的掌控能力,對於信息的傳遞速度,對於輿論宣傳引導的組織協調能力,相比都督府,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麵對手持微沖的彪形大漢,其間的差距之大,讓王安國甚至都不能做出有效的反抗。

總督府,竹園之中,王安國看完傳單,心中惱怒不已,雙手一攥,本來正在把玩的石球都被他一把捏碎了,齏粉順著他的指縫“簌簌”而落,隨風灑了一地。

“任平生,他貫會玩這種小把戲。”

勁力一催,傳單變成了漫天的紙屑,紛紛揚揚飄灑出去。

“師爺啊。”

王安國坐在了竹搖椅上,輕輕的晃悠著,輕輕的喚了一聲。

“大人!”

站在一邊的胡蓀,連忙彎著腰,陪著小心說道。

“坐吧。”

王安國指了指對麵的竹凳。

“不敢。”

胡蓀連忙說道,言語之間小心翼翼的瞟了王安國一眼。

“嗬,我也不怪你。”

王安國笑著說道:“不過一妾室罷了,何況你還為我生下了這樣優秀的一個孫女。”

王安國的兒子,正妻早逝,如今所謂的少夫人,也不過是一個未曾扶正的妾室而已。

隻要胡蓀對他還有用,他就不會在乎這些細節。

一個小女孩從後麵的木屋中走了出來,正是那日在邑樂縣東城青果樹林中出現的那個。

“悠悠眾口,那雲臺任對於士林清議的玩弄簡直爐火純青,我不如他。搞情報,我也不如他。

但是這一次戰爭,我必勝之!

胡蓀,如今十萬不死軍已經建立,天下再沒有誰能阻攔我的兵鋒!等我剿滅了那雲臺任,便向朝廷請旨,出兵北皖、中州、京州、豫州等地,剿匪殺賊,滌蕩寰宇,朔本清源。

屆時我為大景中興之臣,你胡師爺或也能隨我名留青史。”

這樣說著,王安國心裡忽然生出一陣暢快之意,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胡蓀跟著強笑幾聲,心裡卻越發的忐忑。

這老家夥嘴上說著不在乎,那少夫人那猙獰恐怖的人頭,他可還歷歷在目呢!

這老家夥還想要名留青史!

十萬人啊!

他胡蓀倒是不在乎,但是這老家夥已經瘋魔了,那吸了青果的大腦越來越不正常,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今天還好手裡有兩個石頭蛋子,昨天的時候他親眼看到他伸出鷹爪手,隨手抓碎了一個人的腦袋!

瞧瞧!

這是總督,堂堂從一品大員應該做的嗎?

胡蓀現在麵對王安國的時候,已經不敢坐著了,生怕對方一個不舒心,伸出手就捏爆了他的腦袋。

“嘭!”

“小賊,你找死!”

“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雞飛狗跳。

竹園清幽,但卻緊鄰著主街,因為外麵就是綏源河,夏天的時候,靠近綏源河的地方開一個小窗,清風習習格外涼爽,再約上三五好友,在這裡喝喝茶,聽聽潺潺流水聲音,別有一番雅致。

王安國在沒有吸食青果的時候,作為儒道宗師,總歸是一個雅致的人。

王安國朝著小窗那邊走去,想要探看一下外麵的情況。

胡蓀則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子上的汗水,他看著腳底下已經變成了墨綠色的土地,隻覺得渾身有點瘮得慌,這竹園之中,原本鬱鬱蔥蔥的竹子,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那些青果樹,風一吹來,沙沙作響,聽在他的耳朵裡,卻讓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麼了?”

王安國坐在窗前,朝著外麵護衛總督府的兵丁問了一聲。

正在喊著抓捕小賊的兵丁忽然聽到總督的問話,渾身一激靈,連忙跑了過來,在竹園窗戶外頭,跪在地上說道:“回大人,剛剛有幾個小賊,在門口潑屎!

我們正在抓捕這幾個小賊,將他們關到大牢裡去!”

“嗬嗬。”

王安國竟然笑出聲來:“些許小事,且讓他們去吧。”

“可······是!”

兵丁不敢質疑王安國,連忙應了一聲,呼喚守門的兵丁回來,又喊了人來清洗門前的糞汙。

不顧,轉過頭來的王安國,方才那和煦笑容立即收斂起來,手往往日飲茶的小幾上用力一拍,石頭做成的小幾被瞬間拍成了齏粉。

“玩弄民心!真是該死!”

他心中憤怒之下,脖子上不由青筋畢露,墨綠色的紋路爬上整張臉。

“玩弄民心”的任平生,此時心中也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