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遁秘法,倒是機敏得很。隻是,跟我比水遁術?你還差得遠。”
“咻~”
在兩人相繼遁走後數十息,小鯨船上,有三人來到張良所在的房間。
其中一人道:“有意思,沒等船上的救援,自己就跑了,這是不信任我等啊!”
有人懶洋洋道:“跑了就跑了吧!是他自己放棄了被我等救援的機會,縱然出了事,也怪不得我們。”
“嗯!自動離船,相當於放棄我等庇護,那就隨他去吧!”
張良不是不曉得小鯨船的庇護規則,隻是來殺自己的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就說明實力不弱。
若在船上,自己有些手段,反而不好施展。
接連施展兩次水遁秘法,張良赫然跑出去了近二十裡。
不過,也就在張良停下數息時間,一道人影破水而出,正是剛才通過靈蟲觀察到的那位老者。
“哦!竟然不跑了?你是知道水遁秘術一旦施展過多,便無力再戰,隻能任我宰殺了?”
老者一改先前那憨厚老實的模樣,表情玩味。
張良則佯作麵色陰沉:“我與閣下無冤無仇,著實有些想不明白閣下意圖,可否告知一二?”
“哈哈哈!不明白我的意圖?不見得吧?我想黑風場主應該是個明白人才是。”
“你是孫千的人?”
“我不是誰的人,我隻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人出了錢,要你的命而已。”
張良:“孫千給了多少錢,我給你雙倍,能不能幫我回去殺了他?”
“呦,小友看起來很富裕啊!雖然咱乾的是殺手職業,但還是有原則的。再說了,小友死了,一切還不都是我的?”
張良麵色難看:“閣下確定要與我魚死網破?”
“魚會死,但網不會破。小友,咱們聊的也差不多了,我還是先送你上路吧!”
“咻~”
此人話音剛落,張良反手飄出兩張萬劍符,漫天劍氣橫沖,誰知那老者隻是一揮衣袖,身前便凝結一片靈氣屏障,竟全然擋住了兩張萬劍符的威能。
“練氣圓滿?”
張良色變,這個級別的確出乎了張良的預料,碧遊島上還有這等強者?又或者,這是孫千從外麵請來的人?
張良大喝:“道友這個級別,隻需再進一步,便是築基大修,何苦為他人做事?”
老者聲音悠悠:“築基何其難也?殺你,也是為了築基啊!”
那老者抬袖,一道虹光自袖中飛出,張良反手以雷火玄珠投擲。
“轟隆~”
轟鳴炸響,響徹海麵,但張良依舊看見那道紅光破開雷火,直奔自己門麵。旋即,他雙手一舉,玄武盾在手,隻聽“哢”地一聲,那虹光竟刺入玄武盾,好在沒有擊穿,隻是帶著張良整個人倒飛而去。
張良尚未止住退勢,身下海水,竟倒卷而起,化作一根根尖錐,直刺張良後心。
張良反手在身上貼了張一階上品護身符,然而此符剛貼上,便聽“哢嚓”一聲,竟直接被擊穿,碎裂開來。
好在,張良反手將玄武盾轉了方向,壓在身上,才勉強擋住。
而一回頭,那老者竟已禦劍在天,雙手一合,數十道劍光傾瀉而下,絕對要比萬劍符還強。
“練氣圓滿這麼強嗎?”
“鐺鐺鐺~”
便在那老者以為自己馬上就得手之際,豁然看見張良周身,突然冒出一條黑色大魚,竟然環繞著張良旋轉了起來。
“咦!有點意思,一次性防禦類陣圖,竟然能擋老夫的斬星劍,看來你的確是有些家底的,不枉老夫不遠萬裡來接下這單生意。”
此時。
張良一改先前狼狽模樣,他方才隻是好奇練氣圓滿到底有多強。
試了一下才知道,真的很強,自己若不將煉體三重的底牌拿出來,被擊殺隻是分分鐘的事情,根本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此刻夜幕降臨,仙海空無一人,張良也索性就不再藏著掖著了,隻見他忽然輕笑道:“老家夥,我身上有的是靈石,但隻怕,你沒命拿啊!”
隻見,張良一揮手,一卷魚皮卷軸於半空中張開。
“嗡~”
下一刻,一頭三四丈大小的巨型黑烏賊,豁然在長空浮現,周身電弧閃動,十根觸手在長空亂舞。
那老者臉色微變,他倒是沒見過這種陣圖,但能化出這般大小的仙海兇獸模樣,恐怕並不簡單。
“去!”
閃電橫空,爆閃而出,在半空留下一道血痕。
老者駭然,好快,他下意識驚呼:“築基一擊?”
老者根本來不及反應,張口噴吐出一道血色小劍,與黑烏陣圖碰撞在一起。
然而,就像練氣圓滿對付張良一樣,築基對付練氣圓滿,也幾乎成碾壓之勢。
“哢嚓~”
血色小劍,轟然炸碎,老者被黑烏碾壓,身上極品法器靈衣,也隻撐了數息,便支離破碎。
老者連忙捏爆數道靈玉,形成壁障,可在烏賊觸手的亂舞之下,也相繼破碎。
便在此際,水中激射十餘道藍光,瞬間吸在了他的背後。
畢竟是堪比築基的恐怖力量,老者手段盡出,也隻能勉強抵擋。
勉強擋住這一擊後,老者已是血肉模糊,身上多處被洞穿,頭發和衣服幾乎頃刻間被焚燒焦糊。
“汩汩……”
血水自老者喉間不斷湧出,他從半空跌落,艱難地落在水麵上。
他想動用水遁秘術,可他忽然覺得體內氣血正在飛速消失,因其背部,不知何時已經趴了十幾隻藍色吸血紫蝗。
他想以靈力沖碎這些靈蟲,但一試之下,發現自己靈力也被吸走。
“不用試了,十幾隻二階靈蟲一起吸血噬靈,以你現在這模樣也想擊殺?”
“饒,饒命。我……願為……奴……”
張良手提魚骨長刀,走到老者麵前,淡淡笑道:“可惜,我不需要。”
“噗!”
手起刀落,屍首分離。
……
搜刮了此人的儲物袋,張良直接掏出龍遊舟,直奔青山島而去。
若今日這一幕,被孫千他們看見,那是斷然不可能再與張良發生沖突的。
可惜,張良無法輕易施展。
他若想橫掃碧遊島蟲場,不是不可以做到。可之後呢?饒妖妖又不傻,一個偏遠地方來的小小漁農,短短數年之內,掃平了碧遊島的多家蟲場,這得是遇到了多大的機緣?
這也是為什麼張良敢稍稍放手,出來囂張一回,殺幾個人,又繼續回家開擺的原因。
隻是,這裡不是碧遊島,眼前這人也隻是被請來截殺自己的,所以此番出手,他便無所顧忌。
但碧遊島,張良隻能一步步來,急是急不得的。
青山島。
張良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了一晚。
某沿海崖洞中,張良正查看那老者的儲物袋,不得不說,練氣大圓滿,家底就是豐厚。這種散修,好東西一般帶在身上。
“一萬六千餘枚,甚好。”
張良的身家本就不多,上一次去靈仙島歸來,全部身家就隻剩下不足一萬六千枚靈石,結果現在又得了一萬六千枚,總數再次超過三萬。
雖然依舊是買不起洗髓靈液之類的東西,但擱身上零用,那是綽綽有餘,而且用起來一點都不心疼。
“咦……”
忽然,張良拿起一枚靈石,臉色露出驚喜之色:“沒錯,竟是上品靈石。而且好像還沒怎麼被使用。”
張良大喜,普通靈石易得,但上品靈石難求。他打聽過,一枚上品靈石,至少需要一萬多枚普通靈石才能換到,而且人家還不一定肯換。
要知道,普通靈石中蘊含的靈力,與上品靈石蘊藏的靈氣,無論是質量,還是總量,都差了十萬八千裡。
普通靈石若用來修煉,也就對一些普通凡人來說效果奇佳,對修仙者來說,甚至都不如直接以功法引靈。除非用大量的普通靈石來修煉,或許才有那麼點用。
所以,普通靈石作為貨幣,而上品靈石卻極少流通。
“失而復得,大幸。”
張良繼續翻找。
“《斬星劍》,竟是一階上品靈劍術,不錯不錯。配合霸刀訣,相得益彰。”
“一階極品水隱劍?好東西,此劍入水即無,與自己知曉的承影劍有些類似,配合斬星劍,也是一大殺招。”
“吾,築基心得?這老頭以前竟嘗試過築基,這可是好東西,可惜了……估計這上品靈石就是為了築基時候用的。”
若張良沒獲得巨獸神道,那也就罷了,可是他獲得巨獸神道,築基之法便與他人不同。此物本該價值連城,可惜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便有些雞肋了。
此物張良決定留在身上,這東西放出去賣倒是好賣,就是容易被人盯上,一旦引人覬覦,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這得等自己實力再進一步,再考慮出手。
此外,張良找到了一些靈符和普通法器。去散修海岸兜一圈,應該能賣上個三四千靈石,也算不錯了。
總之,這一戰,並不兇險,又收獲頗豐。
張良大致了解了自己與練氣圓滿之間,還是有差距的。自己若傾盡全力,倒是有可能不懼,但自己怕是追不上對方,易被對方輕易耗死。新
所以,如無必要,張良不想再和這樣的人物交手,除非在沒人的情況下。
……
三日後。
靈仙島,散修海岸。
張良好不容易傾銷了身上的一些戰利品,身上好不容易湊足四萬靈石。
這一次,張良倒也不怕身上的靈石帶得多了,畢竟一大半都是僥幸得來。而且,自己現在也算有了幾分底氣,批量製作築基一擊,說是半個築基,不過分吧?
品仙樓外,張良手持一枚品仙樓特製的靈玉,按照當初學到的步伐,走過數步之後,周圍豁然開朗。
白日更替,化作黑夜,燈火通明,有長燈飛天。遠處,品仙樓內,琴音渺渺。靈湖之上,遊船星落,傳來燕爾歡聲……
這一切,仿佛從未改變,張良也一時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昨日剛剛來過一般。
因為是第二次來,所以張良不用再進行驗資,而是直接就進了品仙樓內。
這裡,金碧輝煌,仙女飛天,繽客歡飲,滿眼都是奢靡之景。
這不,張良剛進來,三年前見過的那位鴻仙子,飄然而來,當即“哎呦”了一聲:“公子,你怎麼才來啊?可知為了等你,我家琉璃,近來茶飯不思,人兒都消瘦了呢。”
張良挑眉:“鴻仙子當真好記性,竟然還能記得在下。”
鴻仙子咯咯一笑:“公子臉色的刀疤,如此的有特色,妾身忘記誰,也不能忘記公子你啊!公子,此番來,您是要品仙吶,還是購買功法啊?上次你買了一階上品功法,要不要升級一下?”
張良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但還是有些吃不住鴻仙子這往身上黏的勁頭。
他知道,鴻仙子絕非眼前所見這般,她在品仙樓的位階想來應該是不低的。
隻聽他道:“方才鴻仙子說到琉璃,她在麼?”
“自然在的。”
鴻仙子咯咯一笑:“雖說正常來講,品仙樓是隻能品仙盲選的。但若有兩情相悅之時,我等自然也不會阻攔。琉璃早在數月前便等候樓中,就等公子您來啦!”
“帶我過去。”
張良可不想純陽之體的秘密再被其他人發現,一旦品仙時沒選對人,那就不好搞了。
好在,琉璃早已等候在此,那一切就好辦了。
“瞧給您急的,喏,媛媛,你來帶這位公子去九樓琉璃坊。”
說完,鴻仙子還跟張良告罪一聲,言道自己就不打擾他們了。
而張良,說實話,他都快記不得琉璃長什麼樣子了。而今想來,著實有些唏噓。
待張良走後,鴻仙子的笑臉微微一收,但嘴角卻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九樓,琉璃坊。
女子帶張良來後,敲了三下門,隻聽門內有清脆的聲音道:“請進。”
媛媛恭敬地伸手,請張良進門。
張良自然也打好了十二分精神,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後手還是要準備的,他已在外麵設下錨點,一旦有異樣,他可用界神鏡直接離開。
房門打開,屋內縹緲白煙,撲麵而來,讓人一時間看不清屋中全貌。
張良慢步跨入,隻聽“咯吱”一聲,身後房門被關上,有一片淡綠色的結界一閃而逝。
雖有淡淡煙氣的遮掩,但張良還是很快找到琉璃所在的位置。
不遠處,隻見一妙齡女子,明眸忽閃,笑靨如花,看起來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情人。僅這一眼,便看得張良生出一種憐愛之情。
好在,張良是訓練過的,見此情景,內心卻暗自警惕道:“絕不能用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更不能深陷,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長出了一口,張良才繼續看去,隻見琉璃身披淡雅的米黃色輕紗。
待張良走近,琉璃才嘴角微微嘟起,嬌嗔道:“公子,你好狠的心吶,說三年,竟然真的就是三年來一次。奴家可是為了公子您守了三年呢。”
張良隻覺心神一晃,暗自掐了自己一下,心說這妖精好生厲害,一顰一笑,當真都牽動人心。
但而今自己也可謂花叢老手,頗有定力。
隻聽張良聲音微寒:“隻有琉璃姑娘一人麼?”
“咯咯,公子你猜?”
琉璃起身,身材纖細,但卻飽滿,隻見其素手一揮,此間迷霧籠罩。
一夜迷離,不可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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