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張良心頭駭然,此人煞費苦心,設下此局,從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此來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此刻張良必須得做點什麼。
直接對姚真出手?張良有些意動,現在這裡還清醒的,恐怕就剩下自己和姚真了。
如果單挑,自己接連多張黑烏陣圖殺出,未必不能將其強勢擊殺。
萬蟲傘又如何?自己攻防兩陣皆有,還真不太怕。
隻是,除了他和姚真之外,張良不知道這株妖樹是什麼情況。
此刻,除了靈仙宮弟子和馭蟲師們在激戰,那妖樹根須,也常常趁機偷襲,卷走一人,拖入地底。
這說明,除了姚真,這妖樹也具備相當強的戰力,從剛才幾大築基對妖樹出手的情況,就可以看得出來。
胸口,那護身靈寶,散發的光芒已經開始逐漸減弱,用不了片刻,就必須換戴另一件護身靈寶了。
可就算三件抗毒的護身靈寶加起來,也擋不住一個時辰。
張良此際也是十分納悶,心說這些築基大修,咋的一點抗毒的底牌都沒有呢?全中招了,要不然還能殺殺這姚真的威風。
心裡吐槽著,張良還是很快作出了決定。
“想要活,這姚真就必須死。”
他固然可以直接用界神鏡回到碧遊島,可然後呢,姚真是見過自己的。
而且,在這裡用界神鏡,暴露了界神鏡不說,以後自己怕是在靈仙島都不好混了。
這姚真若活,定會想方設法追殺自己,除非自己待在黑魚部不回來。
可修仙界的諸般手段,對黑魚部又幫助極大,自己若能晉升築基,掌控一定的權力,對黑魚部的促進那是相當大的。
這不,張良沒有打算直接遁逃,而是決定嘗試著乾掉這姚真。
“一重關是一重劫,九重關是九重劫。我張良籌謀已久,憑什麼渡不過這一劫?”
便在那一刻,張良在靠近那姚真兩百餘米的情況下,周身豁然飛出三個卷軸來。
“嘩嘩嘩~”
隻見,三張陣圖,瞬間張開,有巨型黑烏賊,瞬間從中湧出,直奔姚真而去,速度之快,猶如風馳電掣,須臾掠過百米。biqupai.
“哼!”
“無極歸元盾。”
然而,那姚真對突然出現的攻擊,竟然並不意外,而是反手掏出一枚水球,然後瞬間勒爆,那水球悍然化作一片球形水紋屏障,將姚真包裹其中。
“滋滋滋!”
“哢哢哢,嘭~”
三大築基後期一擊,同時擊中,聽見那屏障破碎之聲,張良心頭微鬆了口氣,但還不敢怠慢。
待他一拳轟飛付瀾,定睛看去,卻見兩百米外,水花彌漫,姚真人影如同炮彈一樣砸在巨樹的主乾之上。
隻見,姚真體表,電弧閃爍,許多地方被電得焦糊。
本以為這一擊,姚真必受重創,然而,鑲嵌在樹乾上的姚真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隻聽他道:“我就知道有人沒有中招,沒想到是你。區區一個練氣小兒,竟然能擋住幻妖之毒,有點意思。”
張良聞言心頭一沉,被傷成這樣,還這麼囂張嗎?
隻見,張良身邊,再度出現數道卷軸,而他眼神十分冷靜,臉色也非常努力地保持平靜道:“就因為我看了你一眼?”
姚真哈哈一笑:“那是一種強者本能的直覺,不得不說,你隱藏得很好。若非本座故意說話引你出來,你這小子還不知道要躲到什麼時候。不過,現在也好,雖然你似乎有些不俗,但練氣終究是練氣,這些外來的底牌應該價值不菲吧?憑伱能買得起幾個?憑這就想殺我,你想什麼呢?”
姚真從樹體上的人形凹陷處拔出身體,手持萬蟲傘,指向張良:“我看看是你的攻殺陣圖多,還是我的二階靈蟲多。”
“嗡嗡嗡~”
隻見,張良神色大變,三張最強黑烏陣圖殺下去,隻轟碎了這家夥的一塊盾牌麼?
此刻,大量二階靈蟲,嗡嗡一片,朝著張良沖來。
張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連開兩重黑魚守護,同時再次轟出三張黑烏陣圖。
帶著狂暴電能的巨型烏賊,沖入蟲堆,隻聽“啪啪啪”,一聲接一聲的靈蟲爆碎之聲響起,宛若放鞭炮一般。
張良心頭冷笑,二階碧玉蟑螂而已,能擋得住築基後期的恐怖電能?若你不退,三張黑烏陣圖,不敢說絕殺七八層,但滅殺五六成肯定沒有問題。
果然,三張黑烏陣圖環繞沖擊,龐大的電流形成壁障,哪怕這些碧玉蟑螂在迅速分散,卻依舊如同炸豆子一樣,紛紛爆裂。
“咦!你小子好多的二階上品攻殺陣圖。而且,妖氣滿滿,絕非出自修仙者之手,你還能抵擋幻妖之毒……你是海妖?”
“我是你祖宗。”
張良沒想到對方直接就猜出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若是這樣,那此人就更不能留了。
此刻,大量二階碧玉蟑螂被轟殺,但還是有部分沖擊到了黑魚守護外。
隻不過,同樣麵對堪比二階上品的守護法陣,那些二階碧玉蟑螂也殺不進來就是了。
不過,那姚真見狀,直接就放棄了靈蟲攻擊,然後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練氣期,或許有些底牌,但又能有多少?”
“嗡~”
伴隨著這姚真一抬手,那妖樹動了,雖然方才被殺得殘破不堪,但不代表這妖樹就沒有再戰之力了。
此刻,隨便調用萬千枝藤,還是輕而易舉的。
那一刻,無窮無盡的枝條卷向張良的黑魚守護。而張良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想擊殺姚真這種人,得夠狠,夠猛。一旦被拖住,自己很難有機會。
那一刻,張良也不再猶豫,心頭一動,十張黑烏陣圖,同時懸浮而起。
“嗡嗡嗡~”
隻看見,每一張陣圖中,皆瘋狂湧出一隻三十餘米的巨型烏賊,瘋狂朝著姚真殺去。
後者見狀,也終於色變。
“該死,這小子到底是誰?什麼條件?哪來這麼多的二階上品攻殺陣圖?”
就目前張良拿出來的陣圖,都特麼快接近二十張了,全都是二階上品,縱是姚真也都傻眼。
他好不容易設法逼出了幾大築基強者的底牌,並一一擋住。
現在,有個練氣小子,如這等的超強底牌,竟然有幾十張,這讓他情何以堪?
雖然這些陣圖,似乎和白蓮火和撼龍印有不小差距,可這也絕對不弱了。特別是,十條這黑烏賊一出,匯聚一起,此番攻擊赫然被強行提升至二階巔峰,縱是此刻的他也擋不住。
“你小子夠狠。我贈你機緣,送你離開,大家從此互不乾涉,你看如何?”
“不如何。”
張良心道,這種奪舍的老怪物,一旦復蘇,若實力快速成長起來,以後這靈仙宮主是不是他的對手都不一定。
還互不乾涉,還贈送機緣,我信你個鬼。
黑魚守護中,張良反手掏出血色妖刀,憑借煉體三重巔峰之力,全力斬出陣陣刀浪,試圖抵擋,畢竟他總也不能任由這些枝藤攻擊黑魚守護。
雖然他非常信任黑魚守護陣圖,可這巨樹,體態龐然,力量慢慢收縮,那是非常恐怖的。
他隻希望,十張黑烏陣圖,能夠強行轟殺那姚真。
雖然到目前為止,張良也不知道,光靠渡劫,怎麼築基?他也完全沒有感受到築基的契機。
但是,不管怎麼說,先乾掉那姚真,準沒有錯。
通過靈蟲視角。
張良頓時看見,那姚真在手段盡出,接連抵擋五道黑烏陣圖後,便連那萬沖傘都已經殘破。
終於,在第六道黑烏卷軸下遭創,身體在半空中,被五隻黑烏賊接連沖擊,恐怖的電能,直接將其身體炸得四分五裂。
張良見狀,終於長鬆了一口氣,隨即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甭管你是老怪物奪舍,還是本就是靈仙宮弟子。築基就是築基,沒有殺不死的道理。要怪就怪,你非把我也算在了計劃之中。”
姚真被張良強勢轟殺後,這巨樹便消停了下來。張良手握血色妖刀,迅速斬開那些枝藤,沖了出來。
這時,他脖頸的護身靈物幾乎已經暗淡,他連忙又取出一枚抗毒戒指戴上,見戒指綻放微光,這才鬆了口氣。
隻是,張良環顧四周,心頭一沉,幽靈魚還在湧入,自己想從來時的出口出去是不可能的。
留在這裡,時間一長,等自己身上僅剩的兩件抗毒靈物用掉,下場和其他人恐怕也沒什麼不同。
他當即飛掠而出,撈起姚真的儲物袋,本想打開看看,結果儲物袋上設有禁製,自己一時半會兒還解不開。
“難道真要用界神鏡回去?”
“不對啊!那我咋築基呢?”
巨獸神道隻說渡劫破境,可沒說怎麼破啊!張良對這什麼築基一點感覺也沒有,總不能強行築基吧?
又或者,這次危機,並不是自己的大劫?
張良尋思了一下,如果注定隻能通過界神鏡跑路,那自己自然得在這秘境中撈取足夠多的好處才行。
他迅速又來到另外兩個隕落的築基大修身邊,取走儲物袋。而這裡隕落的其他人的儲物袋,可也絕對不少。
張良心頭一動,讓靈蟲去搜刮那些隕落的屍骸。那些沒隕落的,張良自然不會去碰。現在那些沒隕落的都迷失了神誌,見人就打,自己沒必要參與這些無意義的爭鬥。
此刻,唯一值得張良去探索的,便是樹洞裡的那具屍骸。
別的不說,那屍骸手裡捧著的劍就絕非凡品。
隻不過,這屍骸詭異,張良也不敢貿然跑到他的麵前,隻見他一拍靈獸袋,喚出三千靈血蟻,朝著樹洞湧了過去。
結果,隻見一片藍色的幽光浮現,竟然還真有結界。
不過,張良對此並不意外,這樹洞很明顯地就是這處秘境的核心所在,有結界也是理所當然。
之前幾大築基聯合攻擊,也沒能突破到這一步,甚至連結界都沒碰著。姚真是碰著了,但他是假的,所以說出來的話也不可信。
此刻,張良二話不說,直接解開祭出三張黑烏陣圖,合力攻了過去。
他就不信了,之前幾人一人一張底牌丟出來,便已經將這妖樹毀傷近半,他不信自己的黑烏陣圖會差多少。
“嘭嘭嘭~”
“滋滋~”
“哢哢~”
數十息後,在三張黑烏陣圖即將消散的時候,那結界終於碎裂。
張良嘖嘖一笑,一邊接過有些靈蟲帶回來的儲物袋,一邊操控靈蟲進入樹洞。
張良並未靠近,直到一群靈血蟻,將那柄劍給扛了過來,張良才順手接過,打量了一番。
此劍看不出材質,沒有任何靈光,但劍身厚重,並不輕薄,上麵刻著奇異的紋路,看起來頗為精致。
張良想要舉起此劍,然而剛剛握住這劍柄,隻覺得掌心一疼,感覺手掌仿佛被這柄劍給吸住了。
張良連忙鬆手,甩開此劍,定睛一看,卻見掌心竟然滿手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