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不大,能夠進入的卻是不多,除了他們兩個外,又有人前來。一餐結束,老先生卻是要了壺茶掏出準備好的書本,讓他自己去玩。 陳三肖也是閑的無事,在街上溜達,突然,一騎快速沖來,馬背上的少女驚慌的大喊:“快讓開,馬驚了。” 一路沖過,路人紛紛躲閃,驚慌之下人仰馬翻,一片混亂,一名帶著女兒的少婦背著沉重的包袱,茫然四顧的到處打量,就在前方看到女騎手紛紛躲避之際,母女兩人卻是已經反應不及,驚慌之下少婦隻能推開女兒,自己卻是被烈馬人立而起狠狠踢飛,口中血水飛濺,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路人都被驚呆了。眼看烈馬不停的跳騰,想要將背上的少女摔下。 突然,沖出來一條人影抓住了烈馬的籠頭,烈馬想要人立而起卻是被那名年輕人壓製住了,隨後,那人在馬脖子上戳了一下,烈馬登時渾身軟倒,馬背上的少女也是跌落,好在並沒有受傷。 少女看著來人卻是覺得有些眼熟,可那人卻是目標明確的走向了方才被撞飛的少婦,少婦身體有些變形,渾身是血,年輕人走上前去,看著邊上的小女孩兒哭的稀裡嘩啦的,撫了撫小女孩兒頭頂,“別擔心,沒事的。” 年輕人將手掌蓋在了少婦身上,隨後,少婦塌陷變形的身體開始恢復鼓了起來,可少婦並沒有蘇醒,他隨後熟練的取出銀針,幫少婦紮針活絡血脈,施針完畢,隨後一掌拍在少婦身上,少婦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膿血,卻是醒了過來。 收回自己的銀針,邊上圍觀的民眾爆發出一片歡呼聲,“神醫啊。” 少女叫不起自己的馬,看到眾人圍著傷者隨即走了過去,看到少婦已經蘇醒,走上前去,“對不住,我的馬不知怎麼就驚了,萬幸你沒事,小小歉意,還請見諒。” 看著少女手上捧著的大銀錠,少婦勉力站了起來,“多謝。” 少婦收下了銀子,並沒有推辭,牽著女兒離開了。 陳三肖見到雙方沒有事了,轉身就想離開,少女卻是連忙過來阻撓,“這位小哥,不知道你用的什麼辦法製服了我的馬。” 陳三肖這才想起,轉身走向了那匹高頭大馬,在它脖子上另一處戳了一下,馬兒掙紮著站了起來,打著響鼻,陳三肖圍著馬兒轉了一圈,然後在它後腿上發現了一根鋼針。少女看著年輕人拔出了一根鋼針,眼中滿是驚訝,“多謝。” 陳三肖轉身就要離開,少女卻是牽著馬追了上來,“還未請教小哥怎麼稱呼?” “萍水相逢,不必在意。”陳三肖卻是並沒有與她認識的意思。 “你長的很像我家的人。”少女突然開口。 “你們都是這麼聊天的?”陳三肖覺得有點詫異。 “請教一下,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少女又問,隨後領悟到自己還未自報姓名,“不好意思,我叫計嫣然。” “陳三肖。”陳三肖自報姓名。 “你叫陳三肖?”少女聞言滿臉驚愕。 “一個名字而已,難道還有冒名頂替的必要?”陳三肖覺得少女太過小題大做,似乎陳三肖這個名字對她有一定的分量,“怎麼?陳三肖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就是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啊?”少女打了個哈哈,“今日多謝陳小哥出手相助,不然的話,我自己摔著沒什麼,就是要累連一條無辜的性命了。” “因緣際會,恰如其分,下次小心一些吧。”陳三肖看出來少女是大戶人家的後人,這樣的人隻怕身上少不了麻煩。 “陳小哥,我家離這裡不遠,要不,你去我家坐坐吧,”計嫣然年芳十八歲,笑顏如花,英姿颯爽,是個很討喜的女孩子,“你醫術那麼好,認識一下說不定將來還要求你治病救人呢。” “好吧。”陳三肖點頭了,玉天京人口不少,權貴富商數不勝數,指不定哪天還要求人幫助呢。 少女計嫣然帶路,走了一刻鐘左右,來到了一座頗為豪華的府邸前,上麵的牌匾赫然寫著威遠侯府四字。 “原來是侯爺家的小姐,難怪精於騎術。”陳三肖與少女走了進去,門房牽著馬屁從後門進入。 “舅舅,舅舅,我回來了。”計嫣然還沒有來到客廳就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管家跑了出來,“嫣然小姐,二老爺在後院練功呢,嫣然小姐,這位小哥是……” “他是我剛剛結識的朋友,我帶他來見一下我舅舅。”計嫣然解釋一句,帶著陳三肖馬不停蹄的趕往後院,在演武場上,一名中年男子手持一桿大槍舞的虎虎生風。 聽到有人過來,中年男子調轉矛頭直指向他們,計嫣然嚇了一跳,“舅舅,是我,嫣然。” “我說過,我練功的時候不要過來。”中年男子高大挺拔,盡管相貌有些秀氣,可眼神剛毅果敢,不怒自威,很明顯,他是戰場上磨礪出來的人物。 “舅舅,在家裡還要這麼嚴肅嗎?”計嫣然卻是撒嬌起來,“對了,我帶了個新朋友,他的醫術很厲害的。” 中年男子聞言笑了笑,好似雪後初晴,這才看向邊上的年輕人,看到年輕人的麵孔時,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起來,陳三肖看著對方也是有些詫異,二者相貌竟有八分相似,雖然並不完全相同,可仔細打量卻是能夠感應到兩者神韻頗為相似。 “小哥不知如何稱呼?”中年男子收槍抱拳見禮。 “在下陳三肖。”陳三肖見禮,對方明顯一愣,隨後看向了計嫣然,計嫣然也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他。 “陳小哥這個名字頗為獨特,不知是誰取得?”中年男子又問。 “在下沒有見過父母,隻是被人拾取時,身上有一張紙條,上麵就寫著這個名字。”陳三肖看著對方隻感覺對方分外在意這個名字。 “本侯陳叔齊。”中年男子也是自報姓名,“陳小哥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嫣然,先帶陳小哥去花園坐一下。” “哦,”計嫣然聞言點頭,帶領陳三肖前往花園休息,陳三肖看著這對舅甥總感覺情況不對勁,可貿然離開不太合適,他也想弄明白其中緣由。計嫣然帶他前往花園,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百花鮮艷,彩蝶相戲,“陳小哥,你今年多大了?” “四十多歲了吧。”陳三肖看著池塘裡的遊魚,隨口回答。 “四十多歲了?”計嫣然不敢相信,“不像啊。” “我練養生的,”陳三肖回頭看向計嫣然,“嫣然小姐,方不方便問一句,你帶我來究竟有什麼目的?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你跟我三舅父的名字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計嫣然開口道出實情。 “你三舅?”陳三肖滿臉古怪的笑了,“按照年歲算,你的確該叫我一聲叔。” “我再問一句,你出生的地方是哪裡?”計嫣然又問。 “我從小沒有父母,是混在乞丐堆裡長大的,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那裡,多年時間早就忘得乾乾凈凈了,隻隱約記得好像是大離轄下封國東青國境內的靈逸城。”陳三肖娓娓道來。 “靈逸城?!”計嫣然有些詫異,“嗯,陳先生,不知你的醫術是在哪裡學的?” “隻是跟隨一位遊方大夫學的,不足掛齒。”陳三肖隨便找個借口對付。 “不知陳先生除了醫術厲害外,還喜歡什麼?”計嫣然詢問。 “到處遊玩啊,天南海北,異域風土,四季花色,滄海橫流,大漠孤煙,原始山林。”陳三肖回答,“行了,花也看了,人也見了,不過一些小小交集,嫣然小姐已經盡到禮數了,陳某也該離開了。” “唉,且慢,”計嫣然連忙叫住他,“陳先生,不瞞你說,我三叔與家裡走失多年,我兩位舅父都很遺憾這件事情,好不容易遇到了陳先生,難道陳先生難道不好奇自己的身世?” “不好奇啊,”陳三肖聞言哈哈一笑,“這世間沒幾個人生圓滿的,不缺我一個,也不多我一個,尋到家人又如何?難道抱在一塊哭一場能夠彌補所有的遺憾不成?” “既然命數如此,還不如維持下去,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陳三肖俯身一禮,然後不顧挽留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