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請看!」凈池散人忽然攤開手掌,那手上一朵奇異的白蓮綻放開來。
這白蓮隻有兩個花瓣,每片花瓣都散發著點點晶瑩。
陳淵看去一眼,心裡就是一跳,隨即心念壓抑,有微弱的眩暈之感,更感到十分熟悉!
他神色一凜,問道:「你從何處弄來的這個?」
「這朵仙靈之花,是請貧道出手之人支付的報酬!若不是此物,貧道又渡心劫在即,哪能被他們說動,行這荒唐之事?道友既然不知這些,說明這事從始至終就非道友委托!是有人算計你我!著實可惡!」
仙靈之花?
渡心劫在即?
陳淵瞇起眼睛,對這些信息格外在意。
就在這時。
「見過這位老爺。」一陣白霧炸開,顯露出一個童子,他沖陳淵一拱手,道:「我家老爺看著厚黑,其實臉皮子薄得很,沒有臺階下,讓他一下子改旗易幟,過不了自己那關呢!他其實並無惡意。」
「莫要胡說!」凈池散人瞪眼訓斥,留心感應,這離著近了,捕捉到陳淵不斷散發出的威壓,心中一驚。
「這人也是個金丹大修士!而且很可能是金丹修士中的佼佼者!這可就奇怪了,鼎元小界宗門雖多,但能出金丹的就那麼些個,為攝取仙靈之氣,都得想方設法的尋找古修洞府,怎會有隱世不出的金丹修士?」
他固然疑惑,但臉上不動聲色,試探道:「貧道實是恰逢其會,若非藏銘國出了這檔子事,也不會來此島,以至被人利用。話說回來,道友也是為八宗的古仙洞府而來?」
八宗的古仙洞府?
陳淵一聽,猜出大概,於是順勢就道:「怎麼?這事有許多人知道了?」
「旗山島本就萬眾矚目,八宗雖是暗中行事,但前後這麼多弟子調動,時間一長,肯定要被察覺,加上還有各家在八宗內的探子通風報信,哪裡瞞得住?」凈池散人說到這,忽然話鋒一轉,「道友可知這八宗涉獵的洞府有何玄妙?」
「先不說這個,」陳淵忽然擺擺手,問道:「城墻上那人,與你也是同行?和你一樣受了蒙蔽?」
「什麼?」
在凈池散人的疑惑中,陳淵突然朝著城墻邊上抓去!
那墻頭上,白衣男子背負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淵與凈池散人,神色漠然,仿佛遊離於世界之外。
突然!
有星辰匯聚而至,如漩渦般將他籠罩!
「很好。」這男子不驚不怒,反而點了點頭,「能發現我,說明是有真本事的,有資格上榜,算不得弄
虛作假。」
他長袖一甩,破開了層層星光,隨即神色微變,感到心境中多了幾絲雜念,不過心訣一轉,便將雜念驅散,便沒有放在心上。
「道友且住!」凈池散人尋聲看去,臉色有了變化:「這位是守仙居的使者,乘鶴君!」他一邊說著,一邊拱手行禮,又對陳淵小聲道:「道友,名揚鼎元的群仙譜正是出自守仙居之手,居中每位使者都高深莫測!這位乘鶴君,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為化神道君了,在守仙居中亦是頂尖人物!」
「守仙居?化神修士?」陳淵瞇起眼睛,聯係前後之事,猛然意識到,這藏銘國居然有幾分風雲際會的意思。
「不用刻意來討好我。」白衣男子目光掠過陳淵、凈池散人,「我和你等不同,我來藏銘國,不是為了旗山宗的遺址。」
「旗山宗的遺址?原來是旗山宗的遺址!」凈池散人一怔,「不錯,藏銘國所在之島嶼,過去也是旗山大脈的一角!破碎之後,崩裂至此!八宗能在海外站穩腳跟,與旗山宗有著密切聯係,他們尋得的洞府,自然也和旗山宗有關!」
凈池散人的眼中越發熱切,但還不至於忘了眼前事,就拱手詢問乘鶴君的來意。
白衣乘鶴君自城頭上飄然落下,依舊背負雙手,雙腳離地幾寸,周身清氣縈繞,一派仙家風範,淡然的看著陳淵:「我來此處,是看著不少人聚集於此,來這裡張貼委托,給爾等一個為守仙居辦事的機會……」
好家夥!
這口氣當真要命!
陳淵聽得滿心驚異,隻覺這乘鶴君的言行舉止,無半點人情世故,但轉念一想,洞虛界中也有許多修士一生苦修,少入紅塵,加上修為高深,不受毒打,反而經常毒打別人,自然心高氣傲,不接地氣。
不過,比起此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淵更在意旗山大脈的碎片之說,因他正找著旗山宗連接他界的隱蔽之處,喚做「萬界黑淵」。他正想著,卻聽那乘鶴君話鋒一轉:「除此之外,正好聽聞有人連勝榜上之人,特地過來一見。」
乘鶴君的目光,落在陳淵身上,周遭靈氣立刻蜂擁而至,如大山一般壓在陳淵身上!
「你很好。」他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贊許:「本以為是個弄虛作假的偽徒,但你經受住了考驗,令我有所改觀,但光這樣還不夠。要登臨群仙譜,不光修為要高,還要來歷清白,仙譜之上會標明師承來歷,功法術要,你將這些寫清楚交給我,待查證清楚後,我等再酌情思量,換榜之時,能否給你個位置。」
此言一出,凈池散人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
蘇倩等人麵露喜意,低語道:「沒想到道長竟能登臨群仙譜!整個藏銘國才有幾人榜上有名?」
連羅振聲、隕情僧都上來恭賀。
陳淵卻嘆了口氣,道:「誰說我要登這個群仙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