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聽了之後,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姨媽難道就沒有拿出銀子來嗎?” 在王熙鳳的腦海之中,薛家一直是天下巨富,就這點銀子,還不是隨手就扔出去了。 “您可說的,被人家堵著門罵了一天,薛姨媽那邊竟然沒有一點動靜。” 王熙鳳吃了一驚,如此看來薛家的內庫也已經空的差不多了,不然的話一兩萬兩銀子,能讓自己的姨媽為難成這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下的人還不都是這樣湊合著過日子。 不說旁人家,就說這偌大的榮國府,要是一下攤上這事,要湊幾萬兩銀子,也得思量思量。 “這件事咱們就當沒聽說過,不知道。”王熙鳳麵無表情的說道。 王熙鳳其實也為難,她倒是想幫助自己的姨媽,但是她沒這個能力,要是薛姨媽知道消息過來向自己借錢,那麼真是左右為難,還不如乾脆就裝作不知道了。 不說這些閑話,再說賈瑞。 第二天他早早起身,穿戴完畢之後騎著馬匆匆的來到了宮中。 照例是先拜見了太上皇,見到太上皇這裡沒什麼事,這才退出去。 等來到了宮外龍禁尉的衙門,賈瑞臉色立刻變了。 “來人,去傳馬濤來。” 馬濤作為賈瑞現在的心腹手下,自從賈瑞控製了龍禁尉的情報機構之後,就讓馬濤負責這一攤子。 馬濤那一邊剛剛進衙門,還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地呢,就被衙役攔住傳了賈瑞的話。 馬濤不敢怠慢,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衙門後宅花廳。 到這裡之後,不敢立刻進門,而是先讓衙役稟報,得了裡邊的消息,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來。 進門一看,隻見到賈瑞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 看來今天這位爺心情不好,而且遇到了煩心事兒。 因此馬濤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嚴肅的向前一步,單膝跪地向上抱拳。 “小的馬濤,叩見大人。” “起來說話。” “謝大人。” 接著馬濤站起身來,小步的移到了賈瑞的身旁。 “大人愁眉不展,莫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賈瑞看了馬頭一眼,然後這才說道:“我那個大舅哥你知道吧?” 說道薛蟠在四王八公這個團體中,已經算是出了名的大傻子了。 馬濤作為治國公的後人,自然知道薛蟠的大名。 不過,薛蟠再怎麼說也是賈瑞的大舅哥,有些話馬濤可不敢明著說出來。 “知道,知道,都知道您這位大舅哥有錢。” 賈瑞聽了不置可否的一笑,然後說道:“這段時間我的大舅哥學上了賭博,前幾天把家中在京中的宅子說了,人家賭坊的人堵著我嶽母的門罵了一天。” 說到這裡之後,賈瑞抬頭看了馬頭一眼,然後說:“你認為其中有沒有貓膩兒呀?” 馬濤也不是傻子,立刻就聽出了賈瑞話在其中的意思。 既然大人認為這其中有貓膩兒,那麼就是沒貓膩兒,他也是有貓膩兒。 “那肯定的了,要知道京中一座宅子價格可不菲,誰沒事乾賭博賭這麼大,一定是有人在其中設套。” 賈瑞滿意的點了點頭,“輸錢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那賭坊的人不知道薛蟠是我的人嗎?也不知道適可而止。”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你親自去查查這件事兒?看看在其中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比如說陰謀造反之類的。” 馬濤在旁邊一聽這話,嚇得渾身冒汗。 造反這是什麼罪名?是要被誅九族的? 如果真的被扣上這樣的罪名,這輩子別想翻身了。 不過賈瑞的吩咐他不敢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堅定的說道:“大人,我這就去查。” 說完之後,馬濤向賈瑞行了一禮就想離開。 不過他很快就被賈瑞又叫住了。 “等一等,我還有事吩咐。” 馬頭趕緊轉身回來。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這位大舅哥的戶籍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給消了,趁著辦這件事,你到戶部打個招呼,重新給我這大舅哥,把戶籍安上。” 賈瑞這是想一勞永逸,乾脆把這件麻煩事也解決了,省得薛寶釵在家中日夜憂心。 “是大人。” 馬濤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什麼大事,有賈瑞的命令,再加上他們治國公府的名聲,戶部那邊這點小事兒還不會拒絕。 接著賈瑞擺擺手,馬濤這才敢退出去。 要說龍禁尉的情報機構在別的地方也許不靈,但是在京城,龍禁尉可算是地頭蛇,因此很快這其中的事情,就被龍禁尉的情報機構打聽了個大概。 在晚上賈瑞準備回家的時候,馬濤再次求見。 一聽是馬濤求見,賈瑞立刻就知道事情有了眉目。 同時也對龍禁尉的辦事效率感覺到一絲的欣慰,經過自己的整頓,龍禁尉比以前還算是精乾的多了。 剛一見麵,馬濤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大人,我已經查清楚了。” “怎麼回事兒?” “大人這件事是內外勾結,再加上背後有後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您家的大舅哥這才被人設了套。” 賈瑞也不走了,將外衣脫下來直接扔到桌子上,然後坐回到椅子上,對著馬濤說道: “坐著說。” 馬濤小心翼翼的坐在賈瑞的身旁,然後才說: “據下麵的探子打聽,薛蟠薛大哥去的這家賭坊,在京中隻能算是中等,不過來往的買賣可不小,其中有幾次外官進京都被他們給騙了。” “難道這些官員就這麼忍氣吞聲?” “事情就是這樣蹊蹺,這些官員剛開始還想鬧,後來就悄無聲息了。” 賈瑞皺了皺眉,“打聽出他的後臺是誰了嗎?” “恍恍惚惚的好像和忠順王府有關。” 原來是他家。 怪不得那些官員們不敢吭氣了呢,這忠順王,既是太上皇的愛子,又是皇上的親兄弟,誰敢招惹他? 如果真是忠順王在其中做的這個套,那麼就是賈瑞現在也隻能是吞下這顆苦果。 不過反回來一想,絕不可能,雖然自己和忠順王稍微有些過節,但是上一次自己退縮了,忠順王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而和自己撕破臉。 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太上皇的寵臣,要是真的鬧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忠順王臉上也無光。 “接著說。” “下邊的小子們還打聽到,您這位大舅哥去那賭坊,是榮國府的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引過去的。” “是誰。”說這話的時候,賈瑞嗯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忠順王自己惹不起,你榮國府也敢騎到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