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範郎?” 長樂公主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暗搓搓的撩著範離。 “……公主威武。” 範離看著軟成一灘爛泥般的斷龍石,希望這手段隻能用在鉆山打洞上,否則如果對人也有效,豈不是能讓男人局部永久廢掉? 隊伍繼續前進。 斷龍石後,竟是一片極為開闊的空間。 地頂與地底,高低足有百丈! 範離一眼望去,發現這儼然是一座地下城市! 外有城墻,深溝高壘。 內有宮殿,雕梁畫棟、亭臺樓閣,輝煌壯麗! 他甚至能看見主體宮殿上巨大的牌匾,赫然刻有兩個字:阿房。 “怎麼回事?”範離愣道:“這裡就是帝陵了?不是說秦帝陵應該有三十六層,以對應仙界三十六重天嗎?” 曹操、劉備、孫權三人也是麵麵相覷。 隻是越過斷龍石,居然就抵達了帝陵? 這明顯與典籍中記載的秦帝陵不太一樣,莫非是假的? 可若真是假陵,又何必動用那種大如山嶽的斷龍石? 還有眼前規模宏大的地下宮殿,簡直比楚、漢兩朝的皇宮還要宏偉! 一行人中,號稱‘博學鴻儒’的顏淵站了出來。 他仔細端詳前方的宮殿,許久才說出三個字:“阿房宮。” 範離翻了翻白眼,心說:老子識字! 但顏淵又道:“此處不是疑塚,必定是秦末帝陵。” “哦?顏先生有什麼依據嗎?”曹操好奇問道。 “前秦之帝陵,按慣例應有三十六層,前三十五層為屏障,以保護最後一層之地宮,這確實是古典籍記載。” “但末帝子嬰是倉促繼位,當時內有趙高之亂,外有諸侯起事之危,恐怕前秦國力衰落,已經沒能力按慣例建造標準帝陵了。” 顏淵的解釋,立刻得到眾人認可。 “況且子嬰在位時間較短,帝陵工程浩大。即便前秦國庫充盈,在有限的時間裡也不可能完成標準帝陵。” 阿房宮就在眼前,但範離並沒有著急進入。 僅僅是一條數裡長的墓道,就折損了一百名金丹期的摸金校尉。 偌大的阿房宮,誰又能保證沒有暗藏殺機? 但這一行人以範離為首,大家雖然可以建議,但必須等範離拍板。 曹操:“晉公,我建議派出一標人馬,從宮殿正門進入,查明地形後,大軍伺機再動。” 劉備:“正門恐有陷阱機關,不如挖掘地道,從地下潛入。” 孫權:“我以為派遣修行高明的將士,從高空躍入城中……”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完,才眼巴巴的看著範離,等他最終拍板拿主意。 “話說,咱們乾嘛要進去送死?” 範離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問懵了。 他也不給眾人思考的時間,直接一揮手,對身後兩千多衛戍軍下令。 “把它給我拆了!” 曹操、劉備、孫權以及名儒顏淵,都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玩意? 拆什麼? “嗬嗬嗬嗬!” 長樂公主卻是笑出了聲。 拆阿房宮? 這鬼主意連她都沒想到,範離真是滿肚子壞水,難怪會成為大楚權奸,她好喜歡哦! 顏淵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刻一臉肉疼道:“晉公,阿房宮雄偉壯麗,若是就此拆除,豈非可惜?” “可惜?” 範離撇了他一眼。 “若阿房宮中有機關、陷阱、陣法,必然依托阿房宮建築才能生效。我把宮殿拆了,是不是就能破解一切暗樁?” 顏淵癡呆半晌,才麻木的點點頭。 “可是……” 他還是心疼。 範離卻揮揮手:“我知道文物建築價值珍貴,但與我麾下衛戍軍將士的性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正在準備拆遷工具的衛戍軍兩千多名將士,聞言個個激動起來。 “末將等願為晉公效死命!” 聲勢之浩大,傳遍整個地宮! 範離也很配合,轉身麵對眾將士,很大氣的揮了揮右手。 “將士們辛苦了。” “為晉公效命!” 然後,一場轟轟烈烈的拆房運動就開始了。 隻半天功夫,阿房宮外的東麵城墻,就被拆出了一大塊缺口。 有將士回來稟報。 “啟稟晉公,東麵墻拆出十座五行陣法、十二個機關暗樁!” 範離點點頭:“辛苦了,將士們是否有傷亡?” “僅有兩人躲閃不及,被一火陣燒得輕傷,其餘將士都平安無事!” 範離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傳令下去,切忌冒險突進,要穩紮穩打。先拆外墻,再拆宮殿,直至拆光一草一木,將整座宮殿夷為平地!” “是!” 衛戍軍人均修為都算不上高手,但執行力卻堪稱天下第一。 曹劉孫和顏淵都是目瞪口呆,做夢也沒想到範離會用這手段。 把帝陵宮殿夷為平地? 顏淵一臉惋惜,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曹操腦子裡卻蹦出三個字:學到了! “諸位,拆遷工作要有耐心,不要急於求成。拆房子隻是過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範離老氣橫秋的說著,又抬抬頭。 “我看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安營紮寨休息,免得打攪將士們的拆遷工作。” 天色? 哪裡來的天色? 腳下是泥土,頭頂還是泥土。 眾人一陣無語,但也知道範離說的沒錯。 以他們的身份,總不可能也挽起袖子去搬磚挖土,那就隻好等衛戍軍把活兒乾完了。 還有幾十名將士留下,充當侍衛的角色。聽見範離說紮營,立刻就忙碌起來。 等營寨立起,範離便一頭鉆了進去,卻不是睡覺,而是盤腿打坐。 見他一副努力用功的模樣,青丘和長樂公主也沒打攪他。 但是,範離的心神卻轉移到了分身處。 京都彭城。 兩個範離分身之一,緩緩睜開了雙眼。 “京城情況如何?”他問道。 範府專為範離準備的練功密室,卻有三個人。 除了兩具分身,還有烏騅。 “項寧有古怪。”烏騅答道。 “哦?” 這卻讓範離有些意外。 他提防著栗太後和項沖,卻沒料到項寧也會出問題。 “她怎麼了?” 烏騅思考一陣,似乎覺得很難描述。 好半晌,烏騅才道:“她最近沉迷讀書,不見百官,已經多日不曾上朝了。” 沉迷讀書? 範離聽得莫名其妙。 “讀什麼書?” “書名很奇怪,好像叫……《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