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聖主從幻陣中出來。 她好不容易看破幻境,心中正有些洋洋得意。 但發現自己竟是最後一名,不由得臉頰漲紅! “什麼?範離竟是第一個破陣的?” 金德得知這個消息,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但她轉念一想,又‘明白’了。 “金幻陣,應該是闖陣之人修為越高,陣法威力也越大。” “範離隻有築基境,金幻陣威力大幅下降,這才讓他率先破陣。” “我是在場唯一大乘境,麵對的幻陣威力必然也是最強!” 金德的靈氣也損耗不少。 她拿出一個藥瓶,往手中倒了幾粒丹藥。 正要往嘴裡送,卻發現範離等人也在用藥。 金德冷笑:“金幻陣確實厲害,大家都損耗了不少靈氣,要抓緊補充。可惜這地級七品的金烏玄元丹,必須配合獨門玄功才能服用,不能分享給你們。” 隻是她話音剛落,就嗅出空氣中濃鬱的藥香。 “你們……”金德聖主咽了咽口水。“你們吃的什麼丹藥?” 顏淵如實答道:“五靈丹。” 金德聖主難以置信:“天級一品丹藥?你們怎舍得?!” 她隨身也戴著一枚天級丹藥,除非是生死存亡間,又或是境界即將突破,否則萬萬不舍得服用。 用天級丹藥補靈氣,未免暴殄天物! “晉公所贈,不吃白不吃。”郭嘉笑著,將一粒丹藥丟入口中。 他一向風流率性,吃相難免差了些。 諸葛亮雙指輕捏一粒丹藥,緩緩服用,吃相則文雅許多。 “哎,我吳國何時能像楚國這般富庶?”周瑜說著,也服下一粒五靈丹,又對範離拱手致謝。 金德聖主臉色陰沉。 她無論如何也不願開口,向範離討要丹藥。 範離也不可能給。 “諸位若休息夠了,便出發去第三陣吧。”伊川提醒道。 眾人隨他繼續登山。 路上,伊川突然問道:“請問諸位,在金幻陣中都經歷了什麼?” “非說不可?”金德聖主皺眉反問。 伊川還記得,當年自己闖五行陣時,僅是金幻陣就困了他足足一個月的時間。 可眼前這批人,最慢也不過一個時辰就闖過了。 伊川心中不服! 鬼穀子老師曾說過,金幻陣不看修為境界,隻考驗心智性格。 難不成,這群人的心性都比自己出色? “咳,必須回答。”伊川裝腔作勢道:“此乃鬼穀子老師交代的,我還要代各位向老師轉述。” 這當然是謊話。 但扯著鬼穀子的大旗,連金德聖主都不得不接受。 “我先說吧。”張居正突然道。 他也不願當這個出頭鳥。 但萬歷太子用眼神暗示,張居正名義上是太子老師,其實君臣有別,隻好為萬歷太子探路。 “我夢見嚴嵩倒臺、徐老師退隱,蒙當今陛下信任,認命我為大明內閣首輔。” 眾人暗暗點頭。 不愧是金幻陣,果然直擊人心。 張居正身為大明文官,人生目標當然是首輔之位。 伊川好奇問道:“你既在夢中官居首輔,又如何能抗住誘惑,破陣而出?” 張居正苦笑:“因為當今陛下這一朝,我絕無可能升任首輔。” 他言盡於此,就算伊川再追問,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喂,張居正是怎麼看破幻陣的,你知道嗎?”呂福寶好奇,小聲詢問範離。 她估摸著,範離身為大楚權臣,多少也該和張居正心心相惜才對。 範離點點頭,他確實猜中一二。 “你也知道,幻境最不合理之處,就是最大的破綻。” “張太嶽有宰輔之才,能堪大用。” “但他身為萬歷的老師,日後萬歷登基,他憑帝師之尊必然位極人臣。” “假設嘉靖帝許他為首輔,等萬歷登基,便是賞無可賞、封無可封。” “嘉靖帝一代雄主,豈會讓兒子難做?” 呂福寶恍然大悟:“你真不愧是大楚第一權奸。” 範離:“???” “我也說說吧。”諸葛亮輕搖羽扇,嘆了口氣道:“幻境之中,我助陛下興復漢室,還於舊都。” 就這麼一句話,他便住嘴了。 舊都長安,現在屬於大魏版圖。 如今三國結盟,大漢怎可能攻占大魏的國都? 郭嘉破有深意的看了諸葛亮一眼,也道:“真巧,我在幻境中見到的,恰好與孔明你相反。” “哈?”周瑜笑道:“巧了,幻境中我所見之景象,也與二位相反。” 三人沉默對視,突然齊聲大笑! “快哉!” “天下未定,莫因區區一幻境,壞了結盟大義!” “哈哈哈哈!” 萬歷太子和張居正看在眼裡,心中暗嘆可惜。 闖一次金幻陣,若能讓魏、漢、吳決裂,對大明來說便是天大的喜事。 眼看氣氛有些古怪,顏淵笑道:“幻陣中,我儒道大成,收三千弟子,其中七十二賢人。弟子們將我的言論記載成書,傳播天下。” “哦?”伊川微瞇雙眼。“顏兄大誌向,如何又能破陣?” 顏淵苦笑搖頭:“我在幻境中翻閱自己的書,卻發現每一頁都是白紙,明白大道未成,幻陣即破。” 伊川聞言尷尬。 他曾幻想過無數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自己成為天下第一大儒。 卻從未想過,自己胸中墨水是否夠用? 顏淵敢於自我否定,光是這份氣度,就非伊川可比。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範離身上。 他尷尬撓頭。 “奇怪。” “為什麼我會夢見相親?” “難道在我內心深處,居然如此饑渴?” “不可能,金幻陣肯定是bUG了……” 範離正胡思亂想,就看見呂福寶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 “你先說?”範離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原本是推脫敷衍,沒想到呂福寶瞬間臉紅。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無非是些日常生活,養花養草,讀書撫琴之類的。” 她沒撒謊,也沒全說。 呂福寶夢見自己在大楚皇宮中,依舊是皇貴妃身份,卻每日與皇帝琴瑟和鳴、如膠似漆。 隻是,皇帝並非項寧。 “啊啊啊!” “我怎麼會夢見他當皇帝?” “我是否應該承認,曾經偶然看見他呈給皇帝的奏折,認出了他的字跡?!” 當初,在呂城時,那道皇氣沖破霄漢的聖旨,令呂春秋深深折服。 呂福寶自幼隨父親修儒,也養成了一樣的喜好。 那道聖旨,一筆一劃都仿佛刻在呂福寶心裡。 誰曾想,楚帝竟是女兒身,聖旨更出自範離的手筆。 呂福寶的心,亂了。